“傅念琛!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傅老夫人的聲音忍不住有些哆嗦,面前這個嗜血的人,到底是誰?
傅念琛已經瘋癲,但凡有理智,他都不會對傅老夫人怎麼樣,但這次簡長晴失蹤是真的觸碰到了傅念琛的逆鱗,直接讓傅念琛暴走。
“說!簡長晴到底在哪裏?!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保證,你在鼎盛裏面的位置,保不保得住就不知道了。”傅念琛咬牙切齒地說着,讓傅老夫人的心裏面又灰了幾寸。
傅老夫人被自己的孫子威脅,自然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但是另一方面,傅老夫人知道,傅念琛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聽話乖巧的傅念琛了。他已經徹底失去了控制,再不是她能左右的傅念琛了。
看着這樣的傅念琛,傅老夫人的語氣也軟了幾分,既然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因爲無論怎樣,傅念琛都不會變成以前任她宰割的傅念琛了,他是全新的。
“我不知道。我會來這裏,也是寧以修找上老宅,然後帶我來的。留在這裏也是寧以修在旁邊慫恿提議的,要是簡長晴真的消失了不見了,那也必定是寧以修做的。奶奶來這裏的目的只是你,但是寧以修不一樣,他的目的是誰,你還不清楚嗎?”傅老夫人將自己心裏面的猜測告訴了傅念琛。
聽了傅老夫人的話,傅念琛就有了目標,這次帶走簡長晴的,應該就是寧以修了吧?
傅念琛扔給傅老夫人一句“我現在馬上安排你回國”,就轉身就離開了。他的腦子裏面亂得一塌糊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寧以修竟然會辦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因爲自己得不到,就不讓別人得到嗎?
看着傅念琛離去的背影,傅老夫人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淚光,她的孫子,是真的長大了,不需要自己了啊……
傅老夫人沒有反駁傅念琛的要求,她安安靜靜地在房間裏面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看着房間裏面沒有留下自己任何痕跡,默默地在心裏對這裏說了一聲再見。
傅老夫人在傅念琛身上看到一種狠勁,是傅家一派所有人都沒有狠勁,一種前所未有的狠戾和決絕。也許傅家並不會毀於傅念琛手上,甚至能在傅念琛手上更上一層樓,也能颳去傅家腐爛的部分。
傅老夫人看着自己的護照,伸手擦去眼角的淚光,笑了笑,喃喃道:“念琛這個孩子,是真的長大了,他能夠改變傅家了……”
聽了傅老夫人的話之後,傅念琛立馬找到了自己安排在寧以修的門口的那個保鏢,逼問了一番之後,他終於將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毫無遺漏地告訴了傅念琛。但是除此之外,有關於簡長晴下落的事情,他卻一概不知。
國外並不比國內,不是傅念琛的勢力範圍,他找了很多關係,都沒有找到寧以修和簡長晴的下落。
而另外一邊,簡長晴迷迷糊糊地醒來之後,一睜開眼睛,面前卻是十分陌生的場景。簡長晴動了動,卻發現自己身上面的力氣還沒有恢復,就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一樣。無論簡長晴怎麼努力,也只有手指頭輕輕地動了動。
寧以修就坐在簡長晴的牀邊,看到簡長晴醒來,對着她露出了一個像以前一般和煦的笑容,溫柔地說道:“長晴,你醒啦?”
簡長晴看着寧以修臉上熟悉的笑容,心裏面卻是感覺到噁心得緊。見識到那樣瘋狂的寧以修,簡長晴已經沒有辦法再像以前一樣,相信他了。現在的寧以修在她的心裏面,跟一個罪犯沒有任何區別。他強行帶走了自己,還將她拘禁起來,不讓她離開。這樣的寧以修,不是那個從來都溫柔體貼的師兄,更不可能是那三年裏面陪伴着她走過黑暗的寧以修。
簡長晴從鼻子裏面“哼”了一聲,將腦袋移到一邊,面對着牆壁,不想看見寧以修。現在的寧以修,在她的心裏面,只不過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他的所有溫和,都只不過是僞裝的假象。
自從簡長晴被寧以修帶到這個地方來之後,就一直被寧以修關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面,每天飯點的時候,都會有人來給他們倆人送飯。簡長晴看着窗外大片的綠色和白雲,遠處還有不少的牛羊,她就知道,自己應該是被寧以修帶到一個農場裏邊來了。在這裏,有很美麗的風景,有簡長晴跟寧以修提過的世外桃源的生活,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沒有一點點心情去欣賞了。
簡長晴在這邊悄悄地觀察了好幾天,在這邊,來往的車輛十分地少,即便是有一輛汽車經過,也在這一片草原上面顯得十分明顯,更別說逃走了。而且,自從寧以修將她帶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之後,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直都有些不對勁。
自從醒過來之後,她身體上面的無力感一直都沒有消失。整天裏,她的身體都是病懨懨的,就連自己想要下牀,都要在寧以修的攙扶下才能夠完成。
“你是不是對我用了藥?”簡長晴的手臂被寧以修扶住,搭在他的肩膀上面。
寧以修聽了這話,臉上一直保持的微笑變得有些僵硬,不過只維持了幾秒鐘,就重新變得自然。
“長晴,我不想你離開我,你明白嗎?”寧以修擡起頭,微笑着看着簡長晴的眼睛,他眼神裏面的癡狂和熱愛,讓簡長晴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放開我!”簡長晴狠狠地掙扎出寧以修的懷抱,跌落在地面上。寧以修有些緊張地將她整個人抱起來,重新放到牀榻上,替她整理亂了的頭髮。
“長晴,不要這樣子,好嗎?你這樣會受傷的,陽光好的時候,我會帶你在這裏散散步,讓你健康起來的。你不是最喜歡冬天的陽光嗎?現在啊,春天都要來了,外面的草都變綠了,你看。”寧以修溫柔地整理着簡長晴的秀髮,臉上有些心疼,但是脣邊卻還是帶着笑。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做這些?寧以修,你做的這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你知不知道!”簡長晴狠狠地瞪着寧以修,大聲地質問他。
提到這裏,寧以修的心裏就想起了傅念琛,他的眼神變得狠戾,就像是想要將腦海裏面的人扒一層皮一樣,咬牙切齒。
“是你!長晴,你爲什麼會這樣執迷不悟!你跟傅念琛在一起,只會受到傷害!我現在是在幫你,是在救你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啊!既然你狠不下心來,那就讓我當這個壞人!就讓我來帶你逃離傅念琛!”寧以修大聲地說道,反駁着簡長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