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長晴突然往前一撲,將傅老夫人撲倒在地上,還沒等她幹什麼,保鏢和傅芮就已經將她拉開。
“把小布丁還給我!還給我!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
傅老夫人在傅芮的攙扶下,回過神來,臉色都變青了。她指着被控制住的簡長晴的鼻子,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說完,傅老夫人便帶頭往門口走去。抱着小布丁的彪形大漢,跟在了傅老夫人身後,也出了門。
傅芮沒有動,東來也站在了她的身後。
等到抱着小布丁的保鏢將小布丁放到了車上,傅芮才走到簡長晴跟前,“嘖嘖嘖……看看你現在這模樣,還真是不明白,我哥到底覺得紀希姐哪兒比不上你了。”
簡長晴的目光還是死死地釘在門口,沒有理她。
但是現在的傅芮看到這樣的簡長晴,心情好得沒話說,她嗤笑一聲,“哦,還有一個事情,剛剛奶奶忘了告訴你了。我哥和紀希姐這幾天就要結婚了,別擔心,到時候請柬會有你一份的。”
說完,傅芮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了。簡長晴的腦子裏迴響着傅芮的話,她明明聽見傅芮上車的關門聲,明明聽見了汽車發動車輪碾着塵沙開走的聲音,但是她什麼也想不出來。
直到管家先生走到簡長晴面前,叫了她好幾聲,她纔回過神來。小布丁,已經被帶走了。
簡長晴跑到房間,拿起手機就給傅念琛打了電話。但是不知道怎麼地,傅念琛沒有接聽。
簡長晴的內心越來越恐懼,越來越不安,小布丁小布丁小布丁……她的腦海裏全是小布丁哭着喊着叫她媽媽的聲音,偶爾出現的,還有傅芮說的那句“我哥要和紀希姐結婚”。
管他的,傅念琛現在要跟誰結婚對於簡長晴來說,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現在,只想要回小布丁。
簡長晴又打了三次傅念琛的電話,每一次,對面都是沒有人接聽,直到裏面傳來急促的機械聲。
不行,小布丁的事她不能等,一刻都不能。
簡長晴這一次沒有再堅持,她打了寧以修的電話。
還以爲,這一輩子不會再聯絡了呢。
到最後,還是要麻煩寧以修幫忙。
電話那頭的寧以修很快便接了電話,“長晴?怎麼了?”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慌亂的簡長晴眼淚一下就出來了,“學長,小布丁被傅老夫人帶走了!怎麼辦呀,我該怎麼辦呀……”
電話那頭的人很明顯也是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也跟着焦急起來。只是寧以修比簡長晴冷靜得太多,他聲音的溫度明顯降到了冰點。
“傅念琛呢?他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我沒有找到他。他也沒有接我的電話。”簡長晴囁嚅着,“怎麼辦,我不能沒有小布丁的,學長,求求你,你幫幫我……嗚嗚嗚”
“長晴,你在家是嗎?我現在過來。”寧以修說完,立馬就掛了電話。
寧以修來得很快,簡長晴的心情已經不像剛剛那樣慌亂了,她知道,這件事,只能從傅念琛那邊解決。但是傅念琛現在連電話都沒有接,說不定他也落到傅老夫人的陷阱裏面。
寧以修聽完了簡長晴說的事情的來龍去脈,面色凜然,“我現在就去找傅老夫人要人。”
簡長晴抓住寧以修的手腕,輕輕地搖了搖頭,“學長,現在傅念琛下落不明,我有點擔心他。我懷疑他失聯也跟傅老夫人有關。我覺得現在應該先找傅念琛,傅老夫人是他奶奶,搶走小布丁也是因爲他。這件事,只能從傅念琛這裏入手。內部的問題自然該內部人消化。”
寧以修看了簡長晴幾秒,然後點了點頭,“我現在就找人查查。”
寧以修此刻的心情十分複雜。他和傅念琛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件事,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他卻是永遠不能見光的那個傅家人,他在傅家,連個說話的立場都沒有。
簡長晴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寧以修一個又一個地撥打着電話,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她的眼睛一直跟在寧以修身上,生怕晚了一步知道傅念琛的消息。
傅念琛,如果愛你的代價是失去小布丁,那我還是不要再愛你了。
“嗯,對。你有他消息嗎?”寧以修聽了一句什麼話,眉毛挑了挑,轉過身來迎上簡長晴的視線。
簡長晴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她“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氣兒都不敢出。
“海濱度假酒店?”寧以修問着電話裏面的人,疑惑地看着簡長晴。
簡長晴聽到這個名字,呼吸一窒,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在哪裏。
這是之前她和傅念琛還有小布丁去旅遊的海濱酒店!
“嗯好,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改天請你喫飯。”寧以修說完,便掛了電話,麻利地出了門。
出了這樣的事情,車廂裏一室靜默,誰也沒有說話。
簡長晴不明白,傅念琛爲什麼要一個人去海濱酒店。而更讓她難以理解的,是傅念琛爲什麼會一時間失去了聯絡。
小布丁生病的那件事過去了之後,傅念琛明明是有求必應,他說和紀希的合作也已經擱置。而現在,爲什麼又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簡長晴等不起,寧以修很明白。所以一路上,寧以修都儘量地快。儘管這樣,到達海濱酒店的時候,也已經是中午時分。
海灘上的太陽曬得人快要暈過去,簡長晴卻渾身冰涼。
寧以修的車停在了海濱酒店門前,簡長晴下了車,便看見門口的接待臺前放着一張長的彩色橫幅,上面是傅念琛和紀希的合照,而中間,則寫着大大的“傅紀訂婚宴”幾個大字。
這一瞬間,簡長晴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裏面,周圍旅客嘈雜的聲音已然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