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舒一改往日在簡長晴面前的態度,面對簡長晴的質疑,毫不客氣的駁斥了起來。
簡長晴也詫異於董舒的一反常態。
“簡長晴,我們明人不說暗話。”董舒沉着臉,她的不快全部都寫在了臉上,“你今天來的這一趟到底是爲了什麼。”
董舒並沒有因爲簡長晴的一兩句話就打消疑慮,甚至她很清明,清明到簡長晴無論說了什麼,都無法讓她相信,因爲人都是會說謊的。
簡長晴卻沒有慌張,“我還能爲了什麼事呢?要知道最先找到我的人,可是你,即便是有目的,也該問問你,如今我向着你們所設計好的路走,怎麼反倒質疑我起來了,你這麼反覆無常,讓我很難做啊。”
兩人無言對峙,誰都不肯讓出那一步。
“既然你說沒有目的,那你找傅老爺子說了什麼?”董舒迫切的想要知道簡長晴和傅老爺子在書房裏密謀什麼,這兩人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傅念琛這個因素之外,沒有多少焦急,所以他們會在一起談論的事必定和傅念琛有關,她倒對傅念琛沒有興趣,只是段知著如今在傅念琛的手上,她不得不多關注着有關傅念琛的風吹草動。
“我還沒說什麼,因爲你,傅念琛和傅老爺子兩人如今不算是反目爲仇,也再難會維續他們的爺孫之情。”簡長晴又道,“傅老夫人也因此病倒住院,於情於理,既然來了傅老爺子這,我都要和他打個招呼,說一說傅老夫人的事。”
傅老夫人病倒的事,董舒也知道,要不是傅老爺子攔着,她都能挺着大肚子直接找過去,能把人從病牀上氣死。
董舒實在是不喜那個尖酸刻薄的老太太,恨不能她能早點被氣死了纔好。
“她那麼對你,你還想着巴結討好她,簡長晴,你是不是還認不清形勢啊?傅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再和她好了。”董舒很是自信,她將傅老爺子牢牢的掌握在手中,她年輕貌美,還有傅老爺子初戀真愛這個光環,要是這樣還能回型轉向,那她董舒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們到底是一家人,即便沒有了名分,但是他們之間仍然不能徹底切割。”簡長晴並不贊同董舒的心理,不管傅老爺子和傅老夫人之間的恩怨對錯,以董舒從中的做法,是沒有資格去批判什麼的。
然而董舒卻絲毫不在意的嗤笑了一聲,“我還不需要道德聖人來給我說教。”
在董舒眼中,簡長晴,她同樣看不上。
兩人達不成共識。
“我該回醫院了。”簡長晴這是準備離開了,反正再聊下去,也聊不出個什麼。
“慢着。”董舒卻叫住了簡長晴,“你來這一趟也不容易,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可以和你透露一點。”
簡長晴看了董舒一眼,卻是道,“不用了,我想今天不適合再談下去了。”
在簡長晴說完這句話之後,董舒跟着站了起來,“不適合?怎麼就不適合了?我以爲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事,大家都是求同存異的,不是嗎?”
簡長晴是知道董舒中這個人粗中帶細,要是輕看她,以爲她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之人,那麼就要
喫大虧的。
有時候從董舒嘴裏總是能聽到一些令人驚訝的言論。
“你說的沒錯,但是今天你的情緒不對,我們改日再聊吧。”簡長晴卻堅持到此爲止。
董舒見簡長晴去意已決,便沒有再強留,於是放任她離開了。
簡長晴趕回醫生,就見寧以修陰沉着臉等在她的病房。
簡長晴被寧以修臉上的表情給怵了一下,她低下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慢吞吞的踱步走到寧以修面前,
“寧學長。”簡長晴低聲喊着面前的人。
然而寧以修卻沒有說話,而是沉沉的看着她,他的瞳孔黑沉如濃墨,在他的注視之下,壓力倍生。
眼前的寧以修再不復平日裏的溫煦,此時的他,沒有說隻字片語,連譴責的眼神都沒有露,只是平靜的望過來,卻讓簡長晴由心內疚。
“我就只是出去了一趟,來不及和你說,抱歉,學長。”簡長晴很是識相的道歉。
然而寧以修卻道,“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簡長晴很是疑惑,她望着寧以修未變的神情,便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消氣。
“你最該道歉的人,是你自己,是你的孩子,如果你覺得自己怎樣都無所謂,沒有人能指摘你。”寧以修語氣平靜,並沒有動怒的情緒在內。
簡長晴臉色一白,寧以修的這番話,比任何指責她的話都要讓慚愧內疚,“學長,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出去,一定會先和你打招呼的。”
其實寧以修不知道的是她瞞着他已經獨自出醫院好幾次了,要是他知道了,只怕是更加糟糕了。
簡長晴在寧以修面前,已然歉疚的擡不起頭來了。
寧以修卻並沒有因此就鬆口,仍然沉默以對。
簡長晴心慌了一下,連帶着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來。
寧以修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簡長晴的不對勁,他立馬上前詢問道,“你怎麼了?是哪不舒服?”
簡長晴搖頭,對着寧以修擺了擺手,“我沒事。”
然而寧以修還是緊張不已的扶着簡長晴上病牀休息了。
“我真的沒事,就是剛纔心慌了一下,現在已經好了。”簡長晴解釋道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說完,寧以修便沒再理會簡長晴,便開始給她檢查了起來。
所幸這次有驚無險,沒有什麼問題,不然他真的很難向傅念琛交代了。
寧以修鬆了口氣,他巡房完回來之後,病房裏就不見了簡長晴的身影,他找遍了醫院上下,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然而始終都不見簡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