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他便是這五人的頭兒，那些迷霧鬼魂之類的東西，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吳章冷笑，竟是不給朝雲任何說道的機會。
旁邊的百姓站在一旁，不知該相信誰。
“好，你說那些東西是我弄出來的，有何證據？”朝雲依舊笑着問道。
“證據？我們這裏一共七人，被你們脅迫坑害那些無辜百姓，這難道還不是證據嗎？”吳章一臉陰森地反問。
“哦？那請問我們在哪裏劫持的你們？又是如何劫持的？”朝雲又接着問。
“自己清楚，何必多問？”吳章冷哼一聲。
“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強梧冷笑一聲。
“這有何不知道，又有何不敢說的？你們這羣人，正是在渡口那兒將船隻截下的！”吳章比劃着手勢，斬釘截鐵道。
“你確定？”朝雲眯眼一笑。
“當然！”吳章抱起雙手，看似十分不屑。
朝雲笑了起來，連橫艾也掩嘴一笑，小聲在強梧與尚章耳畔說道：“這人要被朝雲玩壞了……不信你們等着瞧。”
朝雲掩嘴咳嗽一聲，讓身後安靜下來，自己則接着問道：“看你的裝扮，與你身旁這六人對你的態度，你應當是官府幕僚一類的文士，是與不是？”
吳章冷哼道：“那又如何？”
朝雲接着問道：“我想知道的是……你一個小小的當地官府的幕僚，是如何有機會登上戰船的，而且還是在渡口處，還是在我大漢休戰、秣兵歷馬之時？”
吳章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隨即便鎮定地說道：“當時楊大人令我督辦修船事宜，其餘人等皆可作證。”
說着話，張囿連忙點頭：“沒錯，我們可以作證……戰船破壞較多，需要及時修繕。”
“哦？”朝雲一笑，伸手指向覆蓋在船體上的那一層粗糙布料，“莫非修繕戰船，還得先將它蓋起來再修？”
吳章臉色愈發冷了下來：“當然不是，但是爲了戰船不受到風雨侵蝕，自是需要以布料覆蓋，這又有何問題？”
朝雲點了點頭：“這自是沒有問題，可問題是蓋住戰船的布料，有點像是……水賊船上用的？”
吳章大驚：“你……”
朝雲擡手往下下壓了兩下，“先彆着急，待我說完，你再一一與我解釋，那也不遲。”朝雲繼續說道，“我當年第一次離開大漢國土時，便是乘船離開，而在途中曾與一夥水盜相遇，我記的尤其清楚，布料上如同骷髏一般的標誌，便來自於漢江之上的水賊，而恰巧……雖說你極力掩飾，我還是在兵槽處看到了那個骷髏。”
“沒錯！我當年與大漢水師有過接觸，即便再如何，大漢水師也不會將水盜遮蓋船隻用的布料，拿來保護自己的戰船！”人羣中，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起身回道，說完之後，又向朝雲等人抱拳行了一禮，“因爲漢江水盜猖獗，最近些年已成編制，水盜船隻與官船幾無兩樣，爲了有所區別，水盜便將骷髏畫在船帆之上，用以與官軍混戰時，能夠辨別敵我……因此不論如何，水師斷然不會將標有水盜符的布料用到自家戰船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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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雲點點頭道：“說得好！這位小兄弟方纔說的話，便是接下來我將要與大家說明的。對於此，我想請問，吳章你還有何解釋？”
吳章嘴硬道：“一塊破布罷了，莫非你還能憑藉一塊破布來掩蓋你犯下的罪行？”
朝雲眯眼道：“你還想狡辯？”
吳章轉動着眼珠子，冷哼一聲道：“我不知道你憑藉一塊布料，說這些是什麼意思……總之今日，我吳章要爲民除害！殺死你們這些無辜傷人性命的曹賊奸細！”
朝雲笑了起來，連橫艾、強梧、尚章與徒維，也帶着一抹奇異的笑容，看着面前叫囂不已的吳章。
船隻緩緩行駛，距離下一個渡口只剩片刻的距離，朝雲身披月光，只說了一句話：“吳章……你的身份，恐怕不僅僅是一個幕僚那麼簡單，不知我所說是否正確？”
吳章臉色一下子變了，惡毒的臉色變成了愕然，“你……你什麼意思？”
朝雲揹負着雙手，緩緩踱步道：“你不是問我，剛纔說那麼多是何意思麼？現在我便告訴你，那些話所有的意思就是……你不僅僅是一個幕僚那麼簡單，很有可能，還是一名水賊！”
“什麼？！”
聽到朝雲此話，船上普通百姓齊齊臉色一變，不由自主都往後退了幾步，特意與吳章拉開了距離。
水賊與水盜皆指一類人，這類人依靠江河湖海爲生，專門打劫過往商貨船隻，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儼然與土匪一般無二。
尤其在大江兩地，很久以前，這些人就已經成爲當地官府與百姓心中的一根釘子，不拔出來，始終不覺安逸。
“你……你這等胡言亂語污衊於我，究竟是何用心？曹賊，我不會放過你們！殺……把他們都殺了！爲民除害！”
吳章叫囂着，他身旁的幾名差吏稍稍猶豫，還是在吳章的命令下舉着刀朝朝雲等人逼近了過來，但是不敢出手，剛纔在一旁的時候，他們已親眼見識過眼前這人的厲害，手中之劍隨便一揮，就足以要他們性命，因此這六人都只敢舉着刀將幾人圍成了一圈，卻着實不敢再多上前一步。
吳章見此，同樣不敢再說什麼，只好眯眼威脅道：“也好！你再厲害，我不信你能對抗官府！一到渡口，我便將船泊到岸邊，我倒要讓張將軍過來，將你們這羣曹賊抓起來，全部殺頭！”
聞聽於此，朝雲等人皆是好笑地搖了搖頭。若要說官府的話，他們也足以算作官府之人，只是不知這吳章口中的張將軍，與他是否有連帶關係？
“我們先不與他理論，到了渡口處再看，若那張將軍不是好人……到時就連着一鍋端了！”強梧湊在朝雲耳邊，小聲建議道。
“嗯……水賊猖獗至此，竟敢盜用大漢戰船，如此囂張氣焰，不狠狠打壓，如何可行？”朝雲義正言辭，雙目盯着吳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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