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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如當場傻眼，直愣愣看着對方，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沈黎明笑，“你放心，我沒有跟別人說，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
蘇錦如深吸口氣，故作爲難的笑道：“沈先生，你剛纔說的如如，不會是沈總的前妻，蘇錦如吧？”
沈黎明狐疑，“你不是？”
他們上次見面的時候，她有十歲嗎？將近二十年過去，他怎麼可能會認出自己？蘇錦如說什麼都不能相信，心裏也就有了底氣。
“我雖然是蘇錦如的朋友，但自認爲跟她並沒有哪裏長得像，沈先生，應該記錯蘇錦如的臉了吧？”
沈黎明被她說的換上一張認真臉，皺起眉頭認真觀察起她的眉眼。
蘇錦如被他越靠越近的臉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的往後縮了脖子。
沈黎明驀地燦然一笑，肯定得說：“你就是蘇錦如，我雖然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見過你了，但你的眼睛我一直都記得，你就是蘇錦如沒錯了。”
他說完忽然上前抱住了完全驚呆的蘇錦如，“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抱完看着呆若木雞的蘇錦如，不由得彎腰平視她，像逗孩子一樣揚手捏了捏她的臉，開心地笑着問：“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蘇錦如這纔回過神，一時有些茫然，他怎麼可能記得她的樣子？
沈黎明自顧自解釋：“我可能遺傳了我媽的優良基因，所以對在乎的人事物都能過目不忘，當年，爸爸的葬禮上你笑的樣子，我一直到現在都記得，沒想到……你會嫁給哥哥。”
蘇錦如咬着下脣，不知所措，“沈、沈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
“好啦，我知道啦。”沈黎明一副他都懂的樣子，拿出手機，“說一下你的手機號。”
“啊？”
“wenny的名號我在法國也是聽過一些的，我想我的另外一個名字，你大概也知道。”沈黎明微笑，“charleslee，李是我媽媽的姓氏。”
蘇錦如臉上的疑惑變成震驚，“著名的新生代畫家charleslee，就是你？”
沈黎明點頭，“現在可以把手機號給我了吧？說不定會有合作辦展的機會。”
“當然！”蘇錦如的職業病上來，當即忘了剛纔的尷尬，痛快說了手機號之後，才猛地想起更重要的事，“蘇錦如……真的只是我的朋友。”
“知道啦知道啦。”沈黎明寵溺的拍拍她的頭，“放心，我明白，誰還沒點苦衷和故事呢？”感覺到她眼神裏的爲難，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似乎有些不太好。
“對不起啊，我只是……只是我眼裏你還是當年那個小姑娘的樣子呢，那……你路上小心。”
蘇錦如笑着點點頭，這才抱甜甜到兒童座椅上。
沈黎明似乎纔想起她身邊這個可愛的小人，忍不住湊到車門邊問道：“她是……你女兒？”
蘇錦如點頭，“是啊，甜甜，叫叔叔。”
甜甜馬上露出了花兒般的笑容，“帥叔叔好。”剛纔他一直跟媽媽聊天，她都沒找到機會說話呢，甜甜可是最喜歡跟帥叔叔說話的。
沈黎明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馬上笑着說：“甜甜好可愛啊，簡直跟你小時候一樣，下次叔叔請你喫糖好不好？”
“什麼時候？”甜甜雙眼冒星星的問。
沈黎明大概以前騙小朋友的時候沒遇到過被追問日期的情況，愣了一下，“明天怎麼樣？”
“甜甜！”蘇錦如窘得紅了半張臉，朝女兒使眼色。
甜甜看看媽媽，扁扁小嘴沒說話。
沈黎明笑道：“那就明天吧，明天叔叔請你喫糖。”
蘇錦如心裏嘆口氣，也是無奈，可又不想因爲這種事責怪甜甜，“那就謝謝叔叔吧。”
甜甜馬上開心起來，“謝謝叔叔，那明天我們不見不散喲。”
“好。”沈黎明爽快答應。
蘇錦如關上車門，頗不好意思的說：“我這個女兒有點，額……顏控，看見帥哥就會自來熟。”說完忍不住嘆口氣，作爲老母親也是沒啥好辦法。
“好啦，你回去吧，開車小心。”沈黎明揹着手，一臉燦爛的笑容，像個還在學校裏的大男生，有着那種會讓人想到陽光味道的帥氣。
蘇錦如把車子開出去老遠還覺得這事不可思議。
以前，她以爲沈延風就已經聰明得有些過分了，沒想到被沈媽媽帶走的兩個孩子也是這樣的才華出衆。
但最不可思議的，應該還是他認出她的事吧？
她想到沈媽媽的眼神，以及沈黎明那句遺傳了媽媽過目不忘的基因，不由得又嘆口氣，想必沈媽媽也認出了她。
這些二十年沒見過她的人都一下認出了她，可沈延風那麼聰明的男人卻只是憑着蛛絲馬跡猜測，證明他當年真的是都不願意好好看她一眼啊。
這反倒讓蘇錦如自在了不少，有時候，她真怕自己會在沈延風突然的溫柔裏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蘇錦如走後沒多久，蘇想容也去了，有些不同的是，小何並沒有通知她去參加葬禮。
不過，這樣的場合，倒也不會有人將她轟出去。
她站在靈堂前哭了半天，才抹着眼淚朝家屬走去，梨花帶雨的瞧着沈延風，抿着脣角不知道說什麼。
沈延風也不好對她視而不見，便依禮行事，朝她微微鞠了個躬。
蘇想容見狀更加難過，“延風，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沈延風皺眉，“你覺得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嗎？”
沈媽媽冷笑，“你就是蘇家那個撿來的孩子？”
蘇想容全身僵住，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這樣的話，更別說是聽別人當面說出來。
聽說，沈奶奶和這個兒媳婦不合到了記仇的地步，她倒是沒想到她會從法國回來。
“阿姨，您好。”心裏有一百個不願意，她還是得禮貌地叫人。
“我不好。”沈母輕蔑的看着她，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瞧不起，“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大概在某個場館看歌劇或者聽音樂會。”她歪頭看向兒子，“你奶奶的眼光怎麼還是這麼差？”
“媽。”沈延風眼神一緊，明顯不悅。
沈媽媽挑挑眉，“好吧，是我口誤，畢竟我也是她當年挑中的兒媳婦。”她說完又看向蘇想容，“你聽着，你這種女人，這輩子都沒機會嫁給我兒子。”
她說完勾勾脣角，眼睛也眯了眯，真是過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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