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周家的大幕,我在盜洞口貼了幾道符籙,正貼着南宮瑾帶着月夕來了,一見面南宮瑾便說:“你到底還是下去了。”
“那不然呢?”撩起眼眸看了一眼南宮瑾,擡起手拍了拍,我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反倒是南宮瑾,他來了開始就沒做什麼,耽誤了這麼久不說,還不行我下去。
我就下去了,他能怎麼地我?
見我一副氣死人不償命似的,他也是無話好說了,陰沉沉的吞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不說就不說,我也不想和他說什麼。
“局是我自己的你插手的後果你知道麼?”南宮瑾忽然問我,我看了他一眼,什麼後果抵得過人命關天,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南宮瑾說什麼我也不往心裏去,邁步先走了。
離開了周家墓地南宮瑾一直跟在身後,但他已經安靜了不少再也不說話了,到是周生,把我們帶到周家之後,拿了一筆錢給南宮瑾。
錢有一箱子,多少我沒看,估計周生是想要南宮瑾不要再插手管這件事情了,畢竟事情已經由我管了,而且我一來了就把這事給接了,周生也是相信我了。
比起我的那十萬塊來,周生給南宮瑾的這筆錢已經不少了,但南宮瑾卻沒有要的意思。
“事沒有完事,錢我不跟你要,這是這行的規矩,但是見面分一半,雖然我一開始是來幫助村民的,但那是上面給我的任務,我分文不取也可以,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既然你能拿錢出來,足見小寧已經收了你的錢,所以這件事情就另當別論了。”
南宮瑾的嘴皮子功夫固然不一般,我覺得他不去做生意真是虧才了。
“我不知道你和小寧是怎麼說的這件事情,但我知道你們是有交情,走了人情了,這個錢收肯定收,事成之後小寧的那份我六她四,這些你收了吧。”南宮瑾說完看了我一眼,而周生也是頗感爲難。
南宮瑾這話說完周生有些爲難了,看向我這邊。
我便說:“既然南宮大師都這麼說了,你就收了吧,回頭我的錢給我十萬,你算算六是多少,給他就行了。”
十萬是我要給阿忠的,自然不會便宜了南宮瑾他想要自己賺便是了。
聽我說周生叫人把錢收了起來,這時候我才觀察周家整個院落。
周家的院子裏面門庭整潔,院子寬敞,好些的東西都是隨時代添置的,除了房屋還有古時候的韻味,其他的已經看不見多少了。
而此時周生請我們來的院子裏面,是他們周家招待貴客的院子,所以比較奢華一點。
不管是院子還是屋子,都是精心設計過得,就是一件擺設都是我們沒見過的。
周家的財力絕對是有的。
而此時,周生才問起我都要準備些什麼東西的事情,我看了周生一眼:“這件事情不着急,我想要想想,你就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吧,還有阿忠的。”
周生微微皺眉,眼眸在眼睛裏面動了動,我的話他已經明白,我到是佩服周生的聰明。
這樣的人,能坐到周家的這個位置上,想必也不是偶然吧。
“我和南宮不住在這裏麼?”月夕問我,我看了月夕一眼:“你要是想住下的話我也沒什麼,但眼下村子和周家不對付,你們先來了,是幫着村子的,忽然倒戈總歸是不好吧。”
我這麼說月夕哦了一個小表情,可愛之極,眨巴着大眼睛朝着南宮瑾那邊看去,眼神碰撞之後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我這時候瞧了一眼阿忠,阿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站在我身邊始終沒說話。
命運是最難捉摸也最無情的東西,人從不曾拋棄命運,但命運時長給人重重打擊。
阿忠想必就是遭受到了重重的打擊,所以連喜歡也沒心情了。
至於阿忠想些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了。
南宮瑾站了一會,輕哼一聲,邁步走了出去,周生忙着叫人去追南宮瑾,請他留下喫飯,但南宮瑾始終沒有留下,反而頭也不回。
隨後月夕便跟着南宮瑾走了,我則是喝茶看着南宮瑾離去的背影。
周生看看我,回來後問我:“瞞着南宮大師真的好麼?”
“沒什麼好不好的,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就越好,你也要有心理準備,趁着這兩天有好日子,你馬上交代後事,我會幫你把這件事情辦妥。”
周生聽我說點了點頭,轉身便去找自己的妻子孩子了。
我在院子裏面無事,偶爾看看阿忠,阿忠問我:“我真的快死了?”
平靜後的阿忠還是很正常的,沒有發狂。
“差不多吧。”我說着看阿忠,阿忠問我:“那我還能活多久?你給我喫饅頭也是有原因的吧?”
“你雖然和我差不多的傻,但是我感覺有時候還是比我聰明那麼一點的。”說完我笑了笑,阿忠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看着我發呆了一會,不再說話了。
“認識五穀雜糧,總有一些人間煙火,如果能超脫這些,你死的時候也不會受罪,戒掉貪嗔癡慢疑,酒肉財色,對你有利無害。”
阿忠看着我:“人都死了,要這些什麼用?”
“也不見得,人死後要去陰間,陰陽路,奈何橋,忘川水,還要遇見小鬼陰差,有道是閻王易見小鬼難纏,沒有買路錢,你又是做刑警的,你以爲那麼好死呢。”
我說完搖了搖頭,不懂的人就是這樣。
阿忠沒回答,站在我身後問我:“死了真要那樣?”
“死了也沒什麼,就是從人變成了鬼,你要是成了厲鬼,說不準能法力高強,這麼想是不是很威風。”我於是問阿忠,阿忠滿臉意外:“我們好歹也算朋友,你難道一點也不難過?”
“難過?”我挑了挑眉毛:“你想多了,我們就算是朋友,我也不會難過,難過也沒辦法改變什麼,還不如高興一點。”
“我第一次聽說,朋友死了還要高興的,不知道的以爲是敵人死了。”阿忠說,我看了他一眼:“那就當敵人死了好了。”
心情會好點吧。
阿忠給我說的一臉怔住,半天才說:“那你什麼時候死?”
這話……
“我也不清楚,不過也快了,活不過你也說不準,我的命閻王那裏早就沒有了,是我丈夫歐陽漓給我換來的,用他自己的給我換來的。”我說着也沒太多的難過,阿忠一臉震驚,我看他還笑了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人都能花錢買別人的命,壽命怎麼就不能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