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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誰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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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瘋了?那可是你的孩兒!”秦修之憤然起身:“明明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你卻要用他的命來害人。沈若秋,你於心何忍?”

    沈若秋斂了笑容,面上一片冰冷:“是,我是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待到瞞不下去那一天,你便要看着他被萬人唾棄,看着我被生生浸豬籠,看着秦府因此顏面全無,看着你姨娘因你與人通姦,被唾罵發賣,老無所依嗎?”

    秦修之氣得渾身發抖,連嘴脣都哆嗦起來:“既然你想到了這一切,爲何還要來找我,爲何要與我——”

    停了半天,始終說不出那個羞恥的字眼。

    沈若秋卻是無懼,輕飄飄的說:“通姦是嗎?呵,他許久都不碰我一次,若不想別的法子,我如何能懷上這個孩子?”

    “你!”他這才徹底的明白過來,“你是故意的?”

    “我當然是故意的。”沈若秋抿嘴一笑,看着自己的指甲,悠悠道:“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找上你,爲了已經被遺忘了十數年的感情嗎?你都快年近不惑,還這般幼稚麼?”

    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有權利財富作爲支撐,只會貧賤夫妻百事哀。

    但凡是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與其嫁給一個沒什麼本事的男子,還要應對他的各種妾室,爲什麼不乾脆到顯赫人家爲妾,再努力爬上主母的位置?

    這一刻的她,已經忘了昨日與女兒說過的話——便是嫁給普通的地豪鄉紳爲妻,也莫給皇家做妾。

    秦修之怔然苦笑,雙手捂臉,深深的低下頭去。

    滾燙的液體自指縫中流出,沾溼了衣袖,灼痛了手心。

    所謂的念念不忘,原來只是他的自作多情而已。

    讓他記掛多年的,怎麼會是這樣一名女子?殘忍,刻薄,惡毒,不擇手段!

    罷了罷了,要怪只能怪自己識人不清。胎兒落了也好,有這樣一位生母,便是留了下來,以後也只能成爲她爬上高位的棋子,隨時可棄。

    與其得不到憐愛和疼惜,被殘忍對待,倒不如早早離去,不要痛苦的到世上走一遭。

    悄悄吸乾眼角的淚痕,他默然起身,朝內屋走去。

    沈若秋輕嗤一聲,得意的靠在椅背上,又覺得觸碰之處硬邦邦的,極不舒服,索性站起身來,百無聊賴的打量牆上的裂痕。

    秦修之從未看清她,她卻是對他了解透徹,只需三言兩語,便將其捏在手心。

    他太重情,所以處處是弱點。只要捏住這個特性,稍加威脅,便無力反抗。

    片刻,秦修之拿了一包草藥出來,神情已恢復初見時的淡漠,細細看去,不難看到深藏在眼底的痛恨。

    沈若秋知道,自今日起,那份被他珍藏多年的情感,終於在她的逼迫之下,徹底消失了。

    忽然有了短暫的迷茫,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明明一點兒也不在乎,可真對上他嫌惡的模樣,到底還是有些心酸的。

    畢竟,這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用力攥緊拳頭,感受着指甲刺入手心的疼痛,瞬間清醒過來,自他手中接過藥包,“此藥要怎麼用?”

    “每日早晚各燃一柱,當薰香使用便可,可保胎兒在腹中不落。”秦修之壓抑着內心的痛楚,深吸一口氣,淡聲道:

    “這些藥柱味道甚淡,不易被發覺。可你腹中的胎兒已是十分虛弱,若是要留下,光靠薰藥是不夠的。”

    沈若秋無所謂的點頭:“無妨,能保着它在我腹中十日便成。落胎的藥呢?”

    最毒婦人心,談及腹中孩兒的性命,如同談論一樁買賣,半點兒愧疚都沒有,他實在不應對她還抱有幻想的。

    嘴角勾起說不清含義的苦笑,秦修之道:“落胎的藥物在藥包的瓷瓶裏頭,服下後半個時辰便能起效,你自個兒把握着罷。”

    說罷嫌惡的擺手:“夫人想要的,在下已經給了,若無別的事,還請夫人原路返回。從今以後,各行其道,用不相干。”

    早知有此一日,他寧願從未相識,從未相知,便不必承受今日刻骨錐心之痛,連自己孩兒的性命都無法挽留。

    拂袖背對着門口,不願再多看她一眼。不期然想起兒時懵懂的純真,宛如一場瑰麗的夢幻,逐漸變得蒼白淺淡。

    沈若秋掂着手中沉甸甸的藥包,扯了扯嘴角,朝屋外走去。走至門口,忽然回頭。

    “修之,你素來孝順。若想你姨娘安好,該怎麼做,你心裏有數。”

    腳步聲自身後漸漸遠去,秦修之用力閉上眼,自嘲的輕笑出聲。

    原來,這樣,還不足以滿足她的貪婪。

    爲了自保安全,她甚至想要他——死!

    第二日,自門房處聽來,城外有一中年男子溺水身亡的消息。爲了安全起見,沈若秋特地派人去秦修之的住處查看了一番,裏頭果然空無一人。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自此之後,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她腹中孩兒的生父是誰。

    傍晚時分,綠衣匆匆趕回府內,一見霍天心,便顯露出神祕的樣子,朝她眨了眨眼睛。

    霍天心知道她有話要說,便淡淡道:“綠屏,昨日我在母親那兒落了一根簪子,你去替我拿回來。”

    綠屏有些不願:“小姐,婢子是您的貼身大丫頭,若是輕易離開,會受到責罰的。”

    霍天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落水那日,怎麼卻不見你這般知曉?”

    綠屏眼皮兒一跳,辯駁道:“那日是婢子疏忽大意,也正是有了那次的教訓,婢子纔不敢再離開小姐半步,請小姐莫要爲難婢子了。”

    霍天心細細的看着她,嘴角一勾,眼裏多了幾許玩味:“綠屏,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張能說會道的嘴呢。既然這般巧舌如簧,當初我被羽姐姐奚落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吭聲呢?”

    “這——”綠屏一時語塞,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乾笑道:“大小姐是主子,婢子卑賤之身,如何敢與主子頂嘴?”

    “那你怎麼就敢跟我頂嘴呢?”霍天心似笑非笑的睇着她:“難不成在你眼裏,我這個嫡出的小姐,還比不上若姨娘所出的庶大小姐?”

    “小姐切莫這麼說,婢子從來都不敢這麼想啊。”綠屏嚇出了一頭冷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請小姐明鑑!”

    刁奴欺主年幼,這番話要是被老爺夫人聽到,怕不是要生生剝她一層皮下來。

    饒是素來看不起這沒什麼用的嫡小姐,這番指責,她也是不敢受的。

    霍天心慢悠悠的轉動着桌上的茶碗兒,淡淡的道:“那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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