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去死!”
咆哮一聲,謝家郡打開保險,手指扣向扳機!
“杜大哥...”
“杜飛,小心!!!”
目光平淡的看着指向自己,隨時可能噴吐出致命火焰的黝黑槍口。杜飛一言不發,只是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
“咚”的一聲,一道淺坑出現在他腳下,隨之而起的,是數枚大小不一的水泥碎石。其中一塊自空氣中帶起一股劇烈的呼嘯,正正撞擊在謝家郡的胳膊之上。
“啊!!!”
慘叫一聲,手中的槍被他直接扔了出去。謝家郡捂着胳膊連續倒退數步,最終還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肩窩,只見其上有鮮血正在不斷溢出。而他的臉色,已是慘白一片。
額頭,還有冷汗在滴滴滑落!
“踏...踏踏...”
腳步聲不停,杜飛還在一步步向他走去。
謝家郡擡頭看向他,眼中終於開始露出一絲懼意。
這股懼意來自於杜飛的強大。
正面對決之下,一名老牌七品都不是他的對手。
還在於他的心性。
在身受如此重傷的情況下,不僅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痛苦之色,也沒發出過半點慘叫哀嚎之聲。他竟然還能堅持着又幹掉了一名六品武者,同時還在沒有任何人的攙扶下,正向着自己一步步走來。
更重要的是,他無比清楚的直到。對方走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幹掉自己!
這點根本不需多言。因爲他早已說過!
哪怕他明知這一次自己害得家族損失了一名七品一名六品,回去必死。可能多活一分鐘,誰願意立刻就死?
更何況,凡事都有個萬一。說不定,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就能想到助自己逃過一劫的辦法也未可知呢?
即便是失去現有的一切,只要能不死,不論付出何等代價,他都願意!
他不想死!
但此時,死亡正在一步步向着自己逼近。
冷汗越冒越多,衣衫已然徹底溼透。面對死亡的威脅,他忘卻了肩膀上的疼痛,以手支地,一邊後退,他邊顫抖着大聲吼道:“攔...攔住他!顏顏,快給我攔住他!”
顏顏豁然轉頭向他看去,眼中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她無法想象,謝家郡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可謝家郡在見到她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回應都沒有時,卻瞬間失去理智,暴怒咆哮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他給我攔下,聽見沒有?你別忘了,我要死了,你和你的家人以及整個家族會有怎樣的後果?你想你的家人永世爲奴爲娼?快點,把槍撿起來,給我殺了他!”
顏顏聞言嬌軀一震,這一刻,她只覺既是屈辱悲憤,又傷心絕望。
她不喜歡謝家郡。自打被上層指定自己成爲他貼身管家的那一刻,甚至已經不僅僅是不喜歡,而是厭惡了。
但,她拒絕不了,更無法改變!
因爲她的家族,就是爲了謝家服務而存在的。她,包括她的父母乃至整個家族,都沒有拒絕謝家的權利。
面對謝家,她的個人喜好根本沒人在乎。
所以,不管她多厭惡這個男人。現實情況就是,她不但成爲了他的貼身管家,同時也成爲了他不知道第多少個女人。 或許於他而言,自己只是個長得比較漂亮,可以任由他予取予奪,用來發泄的玩物而已。
可他終究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顏顏再怎麼說也是個正常女人,她也會有幻想,且始終無法做到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無動於衷。
她當然會想,或許有一天他浪子回頭,自己也開始對他漸生好感,也許未來生活不會那麼糟糕?
但現在,當危機降臨之時,謝家郡的行爲徹底打碎了她心中的唯一幻想。
淚水自眼角流淌而下。顏顏低下頭,一步步向他走去!
謝家郡見她磨磨蹭蹭,杜飛卻越逼越近。心情愈發急躁起來,再次大聲咆哮道:“快點!你個賤人,你想看着我死是不是!?”
呵...
眼中悲色愈發濃郁,顏顏已是心生死意。於是腳步加快幾分,也不撿腳下的槍,直接張開雙手攔在了杜飛身前。
淚水依舊在落,她的脖子卻是高高仰起,以一種久違的高傲姿態,冷冰冰看着杜飛,一字一句道:“殺了我吧!”
即便身受重傷,每一次呼吸都感覺疼痛無比,五臟六腑像是翻江倒海般說不出的難受,可在看到她這副模樣時,杜飛卻仍舊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輕輕咳嗽一聲,擦去嘴角溢出的絲絲血跡。杜飛一擺手,按住她的腦袋將其推到一邊,淡淡道:“死很簡單。如果你想死得一文不值,上去頂樓跳下來,我保證你的心願可以瞬間達成。”
擡腳,將那把槍直接踩入地面。杜飛越過她,繼續道:“當然,別誤會。接下來我不會繼續灌雞湯。不殺你,是因爲你對我沒威脅。如果剛纔你真把這把槍撿起來,沒準你已經死了。”
這句話說完,杜飛已經來到謝家郡的面前。在他滿臉驚恐之中,擡腳,輕輕踩在了他的腿上。
“咔嚓!”
“啊啊啊啊...”
雙目幾乎快要凸出眼眶。謝家郡雙手死死掐着大腿,看着已經摺斷變形的右腿,不住慘嚎!
“我的腿!啊啊啊!我的腿!!!”
杜飛冷冷看着哭得鼻涕眼淚全都流了出來的謝家郡,語氣冷漠道:“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上層人氏都這麼喜歡拿普通人的性命做文章?”
“姓杜的!你真敢殺我?”
謝家郡面容扭曲,猙獰咆哮道:“我是豫省謝家嫡系,我大伯是隱龍會第八會長!不論那一重身份都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你在找死,你在找...”
話沒說完,杜飛再次擡腳。
“咔嚓!”
又是一聲脆響。謝家郡再次哀嚎起來。這一次,不僅是涕淚橫流,在他胯下,還有一灘黃色液體伴隨着一股噁心至極的騷臭味擴散而出。
杜飛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連續後退數步,直到氣味不那麼明顯方纔停下。
“啊啊...啊!疼...疼死我了...救命...救救我...嗚...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嗚嗚嗚...”
謝家郡徹底崩潰了。他這輩子除了摔跤或者不小心的磕磕碰碰外,基本就沒受過傷。接連被踩斷兩條腿,這痛苦正常人都承受不住,何況是錦衣玉食慣了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