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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站在人羣外圍的吳啓元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的發生。說實話,他的心情是既震驚又複雜。
吳啓元不是石美瑩。他或許有些目中無人,盲目自大,可絕對不蠢。
現在站在杜飛身邊不遠處的老者是誰?是他堂叔吳錦林,實打實的七品武者。
可從他看杜飛的眼神以及身體的自然反應來看,這是保持着絕對警惕的姿態。
而被杜飛打飛出去的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人什麼水準?在他倆同時出手打傷那十餘名安保人員的時候,吳錦林曾告知過他。
六品!
不費吹灰之力,輕鬆打傷兩名六品武者,又能讓堂叔對他如此警惕慎重。這說明什麼?
自己,小妹,小姨,所有人都小看了他!
這傢伙,九成可能是個七品武者!
一個二十五歲的七品?說出去絕對嚇死一大片人。就像現在的吳錦林,在始終保持着警惕的同時,內心之中何嘗不是已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吳啓元在震驚莫名的同時,心裏已是隱隱浮現一層陰霾。自己此行的目的,還能如願嗎?
好在,不管怎麼說,這一次自己始終是幫了他一把,就看他念不念這份情了。
在吳啓元心中思緒萬千之際,場中。
剛剛放下手機的陸傑陰沉着臉,雙目死死瞪着杜飛,咬牙切齒道:“算賬?就算要算,也是我們找你算。打傷我弟以及石家嫡子,還有我陸石兩家兩名供奉,更是廢了我弟媳四肢。姓杜的,你根本不知道這事後果有多嚴重!”
如果說陸傑的底氣來自於剛剛那通電話,陸雯雯就是徹頭徹尾的無知了。在哥哥話音落下的同時,她便再次高高昂起腦袋,一臉傲然道:“沒錯,我陸家的強大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敢在我陸家面前逞兇?我父親已經帶着人在趕來的路上!你完了,你真的完了!”
吳啓元聞言眉頭瞬間皺起。這女人是白癡嗎?可這個念頭不過剛剛升起,他忽然有些怔住了。
似乎數天前的自己,也曾有過同樣的心態。當時,他不也是這樣看待杜飛的嗎?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盲目無知?
想到這,吳啓元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這一刻,他終於理解了小妹話裏的意思。
這種人,真的很討厭啊!
那邊,陸鵬由於親身體會過杜飛的殘暴一面。因此,當他看到梁志勇沈如梅二人被打傷,石美瑩更是四肢盡廢,就一直處於惶恐驚懼之中。等到陸傑那番話說出口,他才猛然被驚醒。當時,他就有些懵了。
他不明白,大哥爲什麼要在這時候繼續挑釁杜飛。就因爲老爸帶着人過來了?可他只是在路上,還沒到啊!
你就真的一點不害怕?你是不是忘了石永安是怎麼被一巴掌抽暈過去的?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妹妹的一番話就更是差點給他魂都驚飛出去。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然而,這還不算完。緊接着,陸雯雯那充滿了一股莫名優越感的聲音竟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你這個該死的低賤...”
陸鵬心肝猛然一顫,急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氣急敗壞道:“閉嘴!別說了!”
陸傑兄妹倆被他的反應給驚的呆了呆。片刻後,陸雯雯一把推開他的手皺眉不滿道:“哥你幹嘛?”
“我幹嘛?我還想問你想幹嘛!”
感受到背部傳來的那一陣陣透骨寒意,陸鵬身軀又是一陣哆嗦。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石永安兄妹。極力壓低嗓音道:“你沒看見他是怎麼把永安和你嫂子打成這樣的了?”
“看見了!”陸雯雯蹙着眉頭道:“他會付出代價的!”
他會不會付出代價我不知道,但你再這麼繼續蠢下去,你會先他一步付出代價!
陸鵬都要氣瘋了。他扭曲着臉,咬着牙根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在問你,你就不怕自己成爲下一個他們?”
陸傑雙眉一立,瞪眼道:“他敢!”
“就是。”陸雯雯斜眼看向杜飛,冷笑連連道:“爸都親自趕來了,最多再有五個小時就能到。動我們?整個中海都沒人承受得起動我們的後果!”
陸鵬看着自己的親大哥和親妹妹,像是第一次認識他們一般,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這真是自己的兄弟和妹妹?
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不可置信道:“你憑什麼認爲他不敢?”
陸傑皺緊眉頭看着他,剛想問問他到底是不是咱陸家人。怎麼就被這麼個低賤雜碎給嚇成了這樣?
但沒等他問出口,陸鵬已然接着道:“他不知道咱們姓陸,來自越省陸家嗎?”
陸傑兄妹倆聞言怔了怔。
“他不知道永安和美瑩來自越省石家嗎?”
“他知道!他不僅知道,還知道的很清楚!”
“可你們還在問他敢不敢?”伸手再次指了指地上二人,然後再把自己的臉湊到倆人跟前,指着上面的傷口讓他倆看得更清楚些,陸鵬一臉慘然道:“這些,你們看不到嗎?你們憑什麼覺得之前他敢,現在就不敢了?就因爲爸在來的路上了?”
“你們自己都說了,爸還在路上。至少還要五個小時才能到。你們爲什麼還要挑釁他!?”
陸鵬越說越氣,幾乎徹底抓狂:“活着難道不好嗎?!”
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陸傑兄妹這才清楚意識到,自己二人究竟犯了多麼愚蠢的低級錯誤!
石永安爲什麼會被一巴掌扇暈?因爲他叫囂威脅了他!
自己兄妹倆也在衝他叫囂,他爲什麼不敢扇自己?
其實他們會忽略到這個問題,也不完全是因爲他們蠢。主要問題還在於,他們和吳啓元一樣,因爲自小生長於頂級世家豪門,這一輩子太過順風順水。
他們這一生,不說被人挑釁,就連敢於跟他們頂嘴的都沒見過,就更不要說有人敢打他們了。
這種事放在越省,簡直想都沒人敢想。
而在他們二三十年的人生生涯之中。他們的父親,陸文斌就是整個越省至高無上的幾大存在之一。地位比他高的,絕對不出十指之數。
聽到他父親的名字,像杜飛這種低等人就該被嚇得瑟瑟發抖,跪地求饒。反抗?這詞就不存在於他們的字典之中。
而在,正是養成了他們目中無人,狂妄自大的根本原因。
所以他們纔會在得知父親正在趕來之後,思維習慣性回到了從前。認知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這低賤雜種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