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立刻擰成了個川字,杜飛看向鄧思琦道:“我爲什麼要幫你們?你們既然知道趙長空的身份,就應該明白,惹上他會有多麻煩。”
臉上仍舊帶着懇切之意,鄧瀾道:“我知道這要求有點過分。可杜先生,你忍心看着看着思琦被趙長空這種人欺負嗎?”
杜飛點點頭道:“如果是這女人的話。我忍心!”
“你...”
鄧思琦勃然大怒,再也忍耐不住,擡腳就想去踹他。好在鄧瀾及時把她攔了下來。
冷笑兩聲,杜飛淡淡道:“你看看,這是求人的態度?”
目光落在鄧思琦身上,杜飛道:“從你上車開始,就是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我說話始終是以命令般的語氣。哪怕我替你解了圍,你都沒說過一句謝謝。麻煩你認清一下現實,你以爲你是誰?天家公主?我憑什麼幫你?”
鄧思琦聞言怔住了。
說實話,她真沒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問題。即便身處麻煩之中。
畢竟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瞭如此。所有人對她的幫助都是理所當然的,沒人要求過回報,更不可能需要她說一聲謝謝。甚至於,每一個人在給自己提供完幫助後還會留下一句:“能夠幫助到您是我的榮幸!”
在這種情況下長大,你讓她怎麼去理解,什麼是請求?什麼是謝謝?
鄧瀾不是鄧思琦,又年長她十多歲。立刻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裏,不由在心裏嘆息一聲。
她知道鄧思琦的毛病,甚至曾經強烈反對過姐姐姐夫對她的教育方式。認爲這樣會把她寵壞,將來是會喫大虧的。可他們卻很是不以爲然。
整個華夏,能讓他們女兒喫虧的,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但,他們不可能這麼做。
既如此,他們幹嘛要在意?
現在,後果就體現出來了。
如果對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或許不至於如此。但,人家不知道。你明明是有求於人,還搞得好像理所當然一樣,是個人都會不爽。何況是像杜飛這種能跟趙長空扳手腕的人。
嘆息一聲之後,鄧瀾帶着一絲歉意道:“抱歉杜先生,我們家思琦從小被家裏慣壞了。對人情世故不是很懂。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她畢竟是女孩子。”
“瀾姨...”
鄧思琦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只是話沒來得及說完,已被鄧瀾用充滿警告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
知道再反駁小姨真的會生氣。鄧思琦用力跺了跺腳,氣鼓鼓把腦袋扭到了一邊。
“杜先生。”重新回過頭來,鄧瀾再次道:“拜託了,請幫幫我們!”
杜飛皺眉道:“這兒距離機場至少一個半小時路程。現在快八點了。我還得趕着回家...”
“這...”
現在出發,抵達機場至少十點。那他們就得坐十點四十的航班飛上京。爲了避免趙長空在機場也安排人對他們進行蹲守,那杜飛就得陪着他們一起等。完事在自己回家,那都幾點了?
杜飛不是普通人,從他的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得出來,這一身全套的阿瑪希頂級男士正裝。手上那塊表他自己不認識,可鄧瀾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艾比出品的純手工限量款機械手錶,售價588萬。再加上身後那輛價值上千萬的汗血。無一不能說明其身份地位。
更何況,這位可是敢不給趙長空面子的主。
這種人,既不是鄧思琦的粉絲,反而還對她似有反感。你讓人爲了你在大半夜的浪費數個小時?
鄧瀾自己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二人對視一眼,猶豫片刻後,鄧瀾試探性問道:“那...那要不,方便的話明天送也行?”
再次看了鄧思琦一眼,思慮再三,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杜飛嘆息一聲道:“好吧。訂好機票後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送你們。”
說着轉身就要走,卻再次被鄧瀾叫住。
杜飛疑惑道:“又怎麼了?”
帶着一臉的尷尬之色,鄧瀾期期艾艾道:“那...那個...我們...我們不敢回酒店...”
說起來都憋屈,她鄧瀾怎麼說也是上京城裏數得着的人物,什麼時候這般低聲下氣過?
要不是爲了身後這臭丫頭。她真恨不得帶人打上趙家,然後讓他們跪着恭送自己回京。
鄧思琦就更別說了,不提她的身份,就以她的美貌,難道你就不應該主動爲我提供幫助?
奈何遇到杜飛這樣一個gay!她實在無力!
杜飛蹙眉道:“那怎麼辦?”
鄧瀾小心翼翼問道:“那個...杜先生,你是一個人住嗎?”
“嗯?”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杜飛搖頭道:“不是!”
鄧瀾明顯鬆了口氣道:“那...那能不能讓我們去你哪裏住一晚?”
“???”
杜飛愕然道:“你們?去我家?”
我出去一趟,完了帶倆女人回家?
你怕不是在給我找事情哦。
“不行不行!”杜飛連連搖頭道:“我願意幫你們就已經夠仁至義盡的了。還帶你們回家?回去我怎麼跟家人解釋?”
開玩笑,你們得罪的可是趙長空,我爲了一個大美女跟趙長空對着幹。要說我是出於好心,別人信不信的我可以不管,明雪信不信?鬼都不會信!
這下子不止鄧思琦,就連鄧瀾都差點被氣得吐血。
你到底知不知道多少人哭着喊着求思琦去他們家做客借宿?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你當我們樂意去你家?你以爲你自己是誰啊?
尤其鄧思琦,肺都差點氣炸了。
你憑什麼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