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相信我的醫術,那咱倆就打個賭好了。”
“如果我治不好你嬸嬸,我當場撕了自己的行醫資格證,以後再不行醫。再跪下對你連說三聲我錯了!”
“可要是我治好了,那你就幫我把腳下這雙襪子給洗了!”
“怎麼樣?”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杜飛出言挑釁道:“敢不敢賭?”
被他這麼一激將,李雨珊頓覺心中冒火。咬牙道:“好啊。賭就賭!”
李崇虎聞言眼角猛然跳動數次,很想開口制止。可眼看杜飛一臉自信,在看侄女這心高氣傲的樣子。想了想,最終還是閉上了嘴巴。
儘管與杜飛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李崇虎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浮誇妄爲的年輕人,相反,簡直低調的不像個年輕人。否則如此年輕的六品。還有那一手能讓自己這麼個身受內傷之人立刻下牀的超絕醫術的天縱奇才,又怎會一直默默無聞?
倒是自家這個侄女,什麼都好,就是心氣太高。如果杜飛今天能夠殺殺她的銳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杜飛點頭道:“希望你不要反悔!”
“這同樣是我想說的!”
重重哼了一聲,李雨珊仍舊雙手抱胸。她始終堅信杜飛絕對不可能治好王雪蓮。
杜飛沒再理她,轉身來到牀前。看了眼還在沉睡的王雪蓮,淡淡道:“秦醫生,酒精燈!”
秦醫生急忙拿上酒精燈來到杜飛身前,在牀頭櫃上點燃後幫着他一起給銀針消毒。
“鍼灸?這玩意只適合美容養生館!”
李雨珊冷笑連連。杜飛卻是壓根懶得搭理她,右手一抖,直接將一枚銀針刺入王雪蓮的頂門。
一針、兩針...
連續六針之後,杜飛捏着手中最後一枚銀針,直直刺入王雪蓮百會穴中。
下一刻。
在已然圍到牀榻前圍觀的衆人滿是驚愕的目光之中,原本還在閉目沉睡的王雪蓮猛然睜開雙眼,一把掀開被子大呼道:“熱...好熱...熱死我啦!”
“譁!”
一片震驚,人羣盡皆譁然。
“這...這是怎麼回事?”
斯密特一臉不可置信,呆呆自語。
李崇虎滿臉激動道:“老婆子,怎麼樣?你感覺怎麼樣了?”
“熱,太熱了。”
王雪蓮滿臉漲紅,額頭上也有密密麻麻的汗珠。用手扇着臉龐道:“突然就感覺熱得不行。好像有火在燒一樣!”
“杜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看母親沒事了,李劍擎也很高興,但他心裏同樣充滿了疑惑。
斯密特更是瞪大了雙眼。他實在太想知道原因了。爲什麼連世界上最先進的儀器都檢測不出來的病情,杜飛僅僅幾針下去人就完全清醒了?而且看她此時的臉色,幾乎與常人並無二致,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環視衆人,見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着好奇,杜飛笑着解釋道:“儀器之所以檢測不出來。是因爲嫂子的病症根本不在身體上,而是在神經上。”
“神經?” 斯密特這才恍然,如果是神經問題那的確不是儀器能夠檢測得出來的。但他還有疑惑:“可神經性疾病更難治癒,況且你連病人情況都沒問,怎麼知道她到底是哪方面的問題?又怎麼可能僅憑几針下去就治好?”
緩緩搖了搖頭,杜飛看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的李雨珊,戲謔道:“我說過,依賴儀器是學藝不精的表現。高明的醫生根本不需要儀器問詢。”
“望聞問切,問在第三位!憑藉眼睛就能看出來的問題。我爲什麼要去問?”
斯密特其實根本不信什麼望聞問切,但此時他還有問題求教,也就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問道:“你還沒說,李太太到底是什麼病症?”
李家人對這問題更加重視。如果找不出原因,就算今天治好了。難保以後不會再犯。他們當然更想弄清楚了。
杜飛明白這些,所以也沒隱瞞,十分乾脆道:“嫂子身上的問題準確的說,不是神經出現了問題。她是陷入了幻境!”
“幻...幻境?”
衆人聞言面面相覷,全都懵逼了。
幻境?這又不是玄幻小說,幻境是個什麼鬼?再說,如果是幻境,爲什麼只有王雪蓮一個人出現了問題?李家其他人怎麼沒事?
李雨珊終於找到了機會,冷笑開口道:“裝神弄鬼,一派胡言,什麼幻境?簡直胡說八道!”
李崇虎頓時皺眉想要開口訓斥,卻被杜飛給攔住了。他看向李雨珊,似笑非笑道:“李小姐,你不開口我都差點忘了。咱們的賭約似乎是我贏了。你是不是該給我洗襪子去了?”
精緻的俏臉瞬間漲紅,李雨珊爆滿的胸口劇烈起伏數次,強忍着上前伸手撕碎這混蛋那張欠揍的嘴臉的衝動,咬牙一字一句道:“想要我認輸,你得讓我心服口服纔行。誰知道你是不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碰巧治好了我嬸嬸?”
“什麼狗屁幻境,簡直胡扯,我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斯密特張了張嘴,遲疑片刻,最後還是開口道:“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李雨珊一臉愕然中,斯密特解釋道:“我們人類的所有感知都是通過大腦傳遞給身體的。包括冷和熱。像李夫人之前的病症,明明是在大夏天卻裹着厚厚的被子,顯然是覺得冷。既然不是身體出現了問題,那的確有可能的是出現了幻覺,是大腦告訴李夫人,她很冷。”
“就好比一個人如果在即將被凍死之前,通常都會產生幻覺,覺得身體很熱。開始拼命撕扯脫掉身上的衣物。這也是爲什麼絕大多數被凍死的人都是赤果着的緣故。”
李雨珊心有不甘,做着最後的掙扎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嬸嬸爲什麼會產生幻覺?而且還持續了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