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霧海茶樓,孫少傑一臉自責道:“抱歉杜兄弟,今天這事兒都賴我。
拍了拍他的胳膊,杜飛笑道:“說這些可就見外了啊。”
“唉!”嘆了口氣,孫少傑一臉無奈道:“相信你也看出來了,這傢伙出自蔡家。是蔡仲雄的第四個兒子。”
蔡仲雄,蔡家現任家主。四個兒子明別取名蔡明仁、義、禮、智。
“本來我是想着你要是能把他的病給治好了,那他也就欠了你個人情。另外能和他交個朋友,對你以後也有很大幫助。”
說到這他頗爲惱火道:“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這麼不領情。瑪德,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見他一副比自己還生氣的樣子,杜飛不由失笑道:“行了,就這麼點事兒至於嗎?”
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鬱悶的情緒,猶豫片刻,孫少傑道:“杜兄弟,你最後那幾句話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那...”遲疑片刻,孫少傑問道:“除了你其他人能治嗎?”
搖了搖頭,杜飛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能治好他的人絕對不多。”
“有你這句話我這心裏就有譜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孫少傑冷笑道:“嘿嘿,讓這小子狂。到時候咱等着他上門來求咱。哼!”
“...”
沒想到這傢伙還挺記仇。杜飛有些無語。
似乎是想到了目中無人的蔡明智跪地哀求的模樣,孫少傑嘿嘿傻笑了幾聲,隨後一把攬住杜飛的肩膀道:“走,喫飯去。今兒我請客。”
杜飛也沒推辭,只是給杜雲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不回去喫飯了。便跟孫少傑一起吃了頓午飯。
等他目送孫少傑離開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
想着妹妹纔剛出院,這兩天忙也沒時間陪陪她。老讓她一個人悶在家也不是個事兒。杜飛決定回去接上她出來轉轉。
路上,他又接到了林宏宇的電話。問他在不在家。現在兩人好歹是鄰居了。總得上他家認個門啊。
杜飛回了句讓他半個小時後過來便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
騰龍盛庭10號別墅。
喫完飯的杜雲汐把碗筷都洗完後,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看着空蕩蕩的客廳發了會兒呆。感覺實在有些無聊。想着來這兒一天多了,還沒好好看過這個家。於是便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騰龍盛庭的別墅風格基本一致,都是三層西式建築。每棟別墅都有個獨立小院,外圍用木柵欄圍住。
院子面積不是很大,在此之前由於沒住過人,因此也沒用其他額外的綠植裝飾物之類的東西。
走在草地上。看着眼前的小院,杜雲汐想着以後是不是應該自己種些花草什麼的。免得看起來太單調了。
然而就在這時,杜雲汐只覺後腦勺被猛烈錘了一下,本能發出“啊”的一聲驚呼。便覺眼前一黑,差點栽倒在地。
“咚咚咚!”
痛苦的揉了揉腦袋,杜雲汐扭頭看向身後,只見一個黑白相間的足球正在緩緩滾動着。
“喂!把球還給我!”
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大約十一二歲,可看着體重至少也有一百二十斤左右的小胖子正趴在木柵欄上衝着自己大喊。
“喂!跟你說話呢。趕緊把球還我。沒聽見嗎?”
用力晃了晃木柵欄,小胖子一臉不耐。
這時,不遠處一個大概三十多歲,渾身上下珠光寶氣的中年女子似乎聽到動靜。連忙跑了過來。大聲道:“兒子,怎麼了?”
小胖子伸手指着杜雲汐扭頭道:“媽,我球掉裏面了。讓她還我她不還!”
“什麼?”身爲騰龍盛庭的住戶,不可能不知道眼前是10號別墅,中年女子一聽略微有些慌神道:“兒子,砸到人沒有?砸壞東西沒有?”
“東西沒砸壞。”小胖子哪兒懂這些,倒是十分誠實道:“砸到那個女人了!”
一聽說砸到人了,中年女子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騰龍盛庭1到10號別墅可是騰龍地產專門爲中海身份地位最高的幾家人留着的。這種人隨隨便便伸伸手指頭就能輕易戳死她。自己就打個電話的功夫,兒子怎麼就惹出這麼大禍事來?
滿心恐懼的來到柵欄邊,可當她看清蹲在地上抱着腦袋的杜雲汐時心卻是瞬間又落了回去。
原來是個下人。不是別墅主人就好。
這也不能怪她看錯。雖說杜飛給杜雲汐買了幾十套衣服。可那些衣服最便宜的一件都要六千塊。杜雲汐中午自己做飯洗碗,怕把衣服弄髒,實在捨不得穿,所以她現在身上穿着的還是自己出院時的那套。在騰龍盛庭這種地方看起來的確像個傭人。
球掉進去半天,自己兒子也在這喊了好幾聲,裏面始終沒人出來,顯然是主人不在。砸到的又是個下人,中年女子也就不慌了。淡淡看了仍舊蹲在地上的杜雲汐一眼,她恢復了往日的頤指氣使道:“喂,你耳朵聾了?沒聽見我兒子說的話嗎?還不趕緊把球給我送回來?”
儘管對方只是個孩子,可那也是一百二十斤的孩子。那一腳力氣可不輕,砸的杜雲汐半天沒緩過神來。好不容易疼痛減緩了一些,沒想到對方連句對不起都沒有,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這讓她心裏很是委屈。可對方穿着打扮明顯不是一般人,她又不敢隨意開口,怕給哥哥惹麻煩,就想幹脆回去算了。
沒成想她不說話反而激怒了對方。那中年女子怒聲道:“你這個下人怎麼回事?跟你說話聽不見是吧?信不信等你家主人來了我告訴他你給他惹麻煩了?”
杜雲汐聞言愈發委屈,低聲辯解道:“明明是你兒子踢球砸到了我。你們連個對不起都沒有...”
“什麼砸到你?”沒等她把話說完,女子已經揮手打斷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兒子砸到你了?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喫話不能亂講。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下人終究是下人,中年女子不信別墅主人還會爲了個傭人大動干戈。
抿了抿脣,杜雲汐不想跟這種人說話。
中年女子卻是不願意這麼放過她,眼神充滿蔑視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球還給我們,聽見沒有?”
從小家裏窮,杜雲汐被人欺負慣了。以前周圍鄰居家庭條件和自家其實差距不算大。可現在這裏不同。她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只知道能住的起別墅的都不是簡單人物。不是她和哥哥惹得起的,因此儘管心裏委屈。可還是默默走了過去,那球撿了起來。緩緩來到柵欄邊,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