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水生,我能進來麼”
門外,傳來虞靈的聲音,想着這些人畢竟跟着水生一路過來,想來是知道什麼的,想到這裏,福伯連忙將水生用盡力氣扶到屋中,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氣定神閒的去打開了門。
門外,依舊有不少百姓在圍觀駐足,想要見見水生的樣子。
福伯看了虞靈,虞天,還有其他幾個一起跟過來,去押送糧草的人,笑道“水生大人也有事找你們,你們進來吧。”
“嗯,”虞靈幾個人的表情也沒有多少變化,向着福伯行了一禮後,緩步走進了四合院裏。
福伯隨即對着外面的百姓道“水生大人日夜兼程,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今天是沒有功夫來見大家了,大家都散了吧,不要打擾到水生大人休息。”
聽到這話,外面的百姓果然慢慢的走開了,不想打擾水生的樣子。
福伯隨即關上大門,向着屋內快步走來,臉上的請定神閒再也沒有了,眼下的虞家先是覆滅了南宮一族,又斬殺了韓家老祖韓星煒,可以說是四面環敵。
而虞家村目前唯一的倚靠就是眼前的水生,若是水生出事,他們虞家必然也會跟着萬劫不復
決不能讓水生受重傷的消息傳出去
“福伯,水生到底怎麼樣了,福伯”此時,水生已經被進來的幾個人背到了二層樓的牀上,福伯臉色嚴肅,喝道“到底怎麼回事水生大人怎麼會傷成這樣”
虞靈神色一暗,道“水生與韓家老祖韓星煒在草幽道大戰了一場,雖然贏了,但自己也受了重傷。”
聽到這話,福伯點了點頭。
韓星煒在西域名聲極大,更是傳說中的大成期高手,水生大人斬殺了對方,自己即便受了傷,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福伯,水生不會有事吧”
福伯的臉色稍肅,搖頭道“水生大人的傷,已經超過我的醫術範圍了。”
“這是什麼意思”
福伯嘆了一口,道“若是普通人如水生大人這般的脈象,早就已經血脈爆裂而死了,老夫、老夫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醫治。”
“那就一點辦法沒有了麼不如去外面請更厲害的醫師過來”
這話剛一出,虞靈就自己捂住了嘴,旁邊的福伯和虞天也同時喝道“不可”
一旦請外面的醫師過來,這不是擺明告訴外面,水生深受重傷,正是攻擊他們的最好時候麼
“那怎麼辦,福伯”
福伯又嘆了一口道,輕聲道“如今的情況,也只能暫時對不起水生大人了,此事後果,老夫一力承擔”
說完,福伯走到旁邊的書桌前,拿起紙筆,在紙上寫出了一張藥方,交給了虞天,沉聲道“這些草藥都是我這裏沒有的,你帶着人去山上採,記着,萬萬不可讓別人發現了”
虞天點了點頭,道“放心吧,福伯,我晚上帶人去採藥。”
“嗯,這樣不錯。”
虞靈道“福伯,這是什麼草藥”
“疏通經脈用的,如今,老夫能做的也只能是這樣了,但願水生大人能獨自撐過來吧。”
當水生甦醒時候,已經是當天晚上的事了。
勉強睜開眼睛,就是虞靈擔憂又高興的臉龐“水生,你終於醒了,來,先把藥湯喝了”
說着,虞靈將一晚藥湯端到了水生嘴邊,水生聞着藥湯難聞的氣味,如今他腦子混亂,身上也疼痛的厲害,實在分不清藥裏有毒還是無毒,乾脆搖頭道“不了,這藥湯無用。”
“這福伯,你快來看一下。”
樓下的福伯很快就上樓了,聽到虞靈複述了水生剛纔的話,福伯沉默片刻,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爲如今水生的病,他也的確是沒有辦法。
“水生大人,你餓不餓,要不要喫些什麼”福伯開口道。
水生只是搖了搖頭,輕聲道“外面情況怎麼樣”
福伯回道“回稟水生大人,老夫已經讓村裏的村門大開,盡情的慶祝。”
水生點了點頭,不過福伯的臉色很快嚴肅起來,繼續道“但是,聽聞韓家爲韓星煒高調舉行了葬禮,老夫也怕韓家直接帶人衝過來,所以派人將韓星煒的人頭送了回去,不過,我想韓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時候,福伯直接給水生跪下了“水生大人,老夫有罪。”
聽到這話,虞靈遲疑片刻,也跪到了福伯身邊。
福伯向着水生重重的磕了一頭,將今天上午的決定跟水生說了一說,最後道“老夫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水生卻在牀上沉默着,沒有說話。
福伯繼續扣着頭,虞靈卻以爲水生還在生氣,連忙道“水生我我”想說什麼,卻發現水生根本什麼也沒欠他們的,是虞家一直在倚靠他。
想到這裏,虞靈也沉默下來,久久道“虞靈願意和福伯一起受罰。”
水生卻還在沉默着,久久,水生突然開口道“你是在哪裏找到我的”
“啊”水生的話,讓虞靈愣了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道“是在離着不遠的陽水河找到的,我和父親正在那邊打獵,你就順着河水從上游飄下來了怎麼了”
“帶我過去”水生突然沉聲道。
一天昏迷,讓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他總有種感覺,那片陽水河裏,似乎有他要找的東西在。
“現在”虞靈有些驚訝道。
水生勉強撐着身子起來,點頭道“對,現在”
旁邊的福伯擡起頭,想要說什麼,但看着水生堅定的面龐,已經到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道“那老夫這就去準備,讓虞天親自派人護送水生大人過去。”
“我我也去”虞靈也趕忙道。
“儘快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
聽到水生嘴裏不祥的預感,福伯也不敢遲疑了,當晚便找了十個人,都是一起去護送糧車的精英,配上村裏最好的馬,最好的武器。
雖然陽水河離這裏不太遠,但福伯還是給每個人配了兩個水袋,一些乾糧。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