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這麼晚了,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該起牀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就算按以前的時候,江洵也該起牀了。
“我上來了,江洵”
見樓上還沒有迴應,林燁踏上了樓梯,走進了江洵的房間,江洵還躺在牀上,林燁搖了搖頭:“懶豬,你還想睡到什麼時候”
林燁走到江洵的牀邊,此時的江洵臉色卻很難看,臉頰有些發白,頭上全是冷汗。
林燁臉色稍變,連忙試了試江洵的額頭,一片的冰冷。
這是病了
“你忍一下,我這就去找大夫”
林燁剛要轉身走,卻被江洵拉住了衣服,江洵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喃喃道:“去神醫樓找巴念大夫”
“嗯”
林燁匆匆走下樓,撐着雨傘就跑進了大雨裏。
因爲滄瀾殿的距離稍近一些,林燁當先走向了滄瀾殿,今天看來是無法修行了,不管怎麼樣,都要先向柳琴老師請個假。
林燁快步走進大殿,和主動迎上來的幾個弟子打了聲招呼後就跑到後殿那裏,對着守在那裏的弟子道:“晚輩,想求見柳琴老師。”
“原來是趙師兄,您稍等。”林燁的名聲眼下的青城派就沒有人不知道,那弟子很恭敬的應了一聲,便轉身走進了大殿。
林燁心底有些焦急,這時候,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趙師兄,出了什麼事情麼”
卻是羅瑄緩步走了過來。
林燁勉強笑了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了,就是找柳琴老師請個假。”
“請假,除了什麼事情麼”
想着羅瑄和江洵不是很對付,江洵怕是也不高興見到羅瑄去看她,林燁便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了,就是有點私事,請一天假罷了。”
羅瑄點了點頭,見林燁不願多說,她也很識趣的沒有多問。
“趙師兄,柳琴老師有請。”剛纔的弟子從內殿回來了,在他的帶領下,林燁連忙起步走進了內殿,走到了柳琴所在的房間裏。
此時,只見柳琴帶着眼睛,正坐在滿是書本的木桌前,見着林燁進來,柳琴摘掉了眼睛,皺眉道:“什麼事情”
“我想請一天的假”
“請假我可已經聯繫好了人,今晚上就會過來與你切磋武藝,你想放人鴿子不成爲什麼要請假”
林燁有些苦笑:“江洵今早突然病倒了,似乎病得很嚴重,我想請假照看她。”
“江洵江副殿主的女兒麼”柳琴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林燁有些訝異:“柳琴老師,你知道”
他還以爲江洵是女子身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呢。
“呵,她是我看着長大的,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其他人知道的不多。”
原來是這樣,可柳琴接下來的話,卻讓林燁愣住了。
“我勸你理她遠點”
“這是爲什麼”
柳琴擡起頭,久久的看着林燁,突然道:“實話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她”
林燁:“這、這怎麼可能,那種不男不女的傢伙,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呢,我只是把她當成兄弟罷了。”
“那就好晚上前回來這人我好不容易纔請到,你晚上必須過來”
“我、我儘量。”
“不是儘量是必須”
“知道了”
“走吧。”
看着柳琴又低頭忙起來了,林燁遲疑片刻,總覺得剛纔柳琴的話有些不大對勁,不覺再次問道:“柳老師,爲什麼你要勸我離她遠點”
柳琴沒有擡頭,也沒有說話,似乎並不願意搭理林燁,林燁苦笑一聲,準備轉身離開。
這時候,柳琴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她活不過三十歲,你跟她感情深了,不是好事”
“什麼柳老師,這是怎麼回事”林燁心底發冷,連聲音都變了。
柳琴擡頭看了眼林燁,淡漠道:“江洵那孩子天生寒體,每過一年,身子卻越來越發寒怕冷,就算有江辰副殿主在背後幫襯,但也撐不過三十歲的,趁着你與她認識的時間不長,趁早割捨乾淨”
“這、這我”
林燁腦子的一片恍惚,也不知道想說什麼,該說什麼了,有些迷茫的走出了柳琴的屋子,走出了大殿。
“趙師兄,你怎麼了”
一直站在外面的羅瑄看着林燁神情不對,連忙走上前來,林燁只是搖頭,什麼也沒說,徑直便走出了大殿。
“趙師兄”
看着林燁的背影,羅瑄沉默下來。
江洵只能活到三十歲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這不對不對
林燁恍惚的走到了神醫館,神醫館是青城派自己的藥館,培養了很多自己的大夫,甚至將醫館生意都開往了天下各處,能坐鎮青城的,個個都有皇城太醫的水平。
而江洵所說的巴念,更是青城派甚至整個天下最有實力的大夫之一。
憑着林燁的名聲,林燁很快就見到了巴念大夫,這是一個留個長鬍子,身材壯碩的老年人,但目光有神,給人很穩重的感覺。
當聽到江洵的名字後,巴念捋了捋自己發白的長鬍須,神色嚴肅道:“我知道了,這就爲你抓藥。”
“大夫”
“年輕人,你還有什麼事麼”
林燁遲疑許久,終於開口問道:“大夫,江洵江洵還能活多久”
巴念看着林燁,久久後回過身去,走向了內堂:“聽天由命吧。”
“大夫”
藥已經抓好了,總共一個月的份量,早中晚要各喝一次,每喝一天,江洵的身體就會好轉一些待到一個月後,林燁還要再去拿下一個月的藥。
按照以往的規律推測,今年,江洵都會極度畏寒兩個月,然後,明天的時間會更長,直到一年到頭都在畏寒中度過,離不開藥物,慢慢成爲藥罐子,身子越來越虛弱然後死去。
按照門內幾位大夫的推測,最後的時間點就在江洵三十歲左右的時候、
而且,這個病,最少目前沒有任何可以治癒的辦法。
大雨中,林燁已經走回到了江洵的家裏。
看着手裏的藥包,林燁的心情很低落。
“江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