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葉凡跟唐若雪出現在唐氏鬥牛場。</p>
這是一個可以容納兩千人左右的鬥牛場所。</p>
東面、西面、南面是高達三米的看臺,另一側是鬥牛和工作人員進出地方,中間則是一個開闊窪地。</p>
窪地四周還有欄杆,上面有着生鏽和殷紅痕跡,風一吹,隱隱傳來血腥的氣息,毫無疑問窪地就是鬥牛擂臺。</p>
此刻,窪地中不見鬥牛,四周卻坐滿了各種服飾的男女。</p>
有些沉默,有些憤怒,有些呆若木雞,還有些振奮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談論,一個個眼睛都發紅無比。</p>
地上散落很多作爲中獎兌換的票券。</p>
葉凡環視四周一眼,很快鎖定唐七的影子。</p>
唐七穿着一身黑衣坐在前面左側貴賓區,雙手揹負盯着開闊窪地,臉上一如既往麻木,不知道想些什麼。</p>
在唐七斜對面的右側貴賓區,則坐着一夥手持酒杯的華衣男女。</p>
核心人物是一個鷹鉤鼻青年,一身黑衣,還穿着黑皮鞋,坐在那裏,好像一頭半睡半醒的雄獅。</p>
“那就是踢館的傢伙。”</p>
唐若雪一邊帶着葉凡前行,一邊向他告知對手是哪一位:</p>
“九哥!”</p>
雖然她這些日子沒來這裏,但還是從唐七那裏接收到不少資料。</p>
“查不出什麼底細,不過家裏應該很有錢。”</p>
“一身行頭超過兩百萬,手裏的表也是一百多萬,每天喝的酒都在十萬美金一瓶。”</p>
“接送他來鬥牛場的加長悍馬,是整個亞洲最長的一部,比一線城市別墅還貴。”</p>
“他出手也很大方,贏錢之後,一定拿出十分之一犒勞全場。”</p>
她補充一句:“所以在場看客幾乎跟他共同進退。”</p>
葉凡微微眯起眼睛:“做人夠老道啊。”</p>
“這樣一個光鮮人物,按道理能查出很多東西,結果除了秦九天三個字外,卻什麼資料都沒有。”</p>
唐若雪把打聽到的東西告訴葉凡:“我讓警方的朋友幫忙查看,全國有三百九十個人叫秦九天。”</p>
“其中三百八十九人資料跟他對不上,剩下一人權限不夠查看。”</p>
她很是無奈:“所以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底細。”</p>
“連警方都不夠權限查看?”</p>
葉凡眼皮一跳:“看來來歷真不小啊。”</p>
在兩人談論着走向唐七他們時,前方一陣喧雜躁動,接着就見鬥牛擂臺咔嚓發出了動靜。</p>
左側,一頭套着勇武服飾的唐氏鬥牛氣勢如虹衝了出來。</p>
它拔腿狂奔,嗷嗷直叫,還不斷揮舞一對尖角,給人無可匹敵的態勢。</p>
現場觀衆一片歡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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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看到這頭鬥牛出現,秦九天他們相視一笑,臉上很是不屑,隨後一人手指輕輕一揮。</p>
“哐當——”</p>
右側通道很快多了一部車子,車廂打開,一頭眼睛發紅的鬥牛衝了出來。</p>
它體型不大,但非常靈活,口鼻還噴着熱氣,給人氣吞山河之感。</p>
葉凡敏銳發現它身上殘留不少血跡,毫無疑問這是激戰過一場以上的鬥牛。</p>
此刻一陣風吹過,鬥牛身上氣息掠過葉凡鼻子,他嗅了嗅,微微皺眉。</p>
幾縷不該有的氣味,讓葉凡多看了這頭鬥牛幾眼。</p>
“牛魔王,牛魔王!”</p>
這頭牛一出來,全場看客馬上興奮起來,像是吃了激素一樣喊叫。</p>
幾十個女人更是尖叫的讓人耳膜發痛。</p>
全場氣氛熾熱。</p>
唐若雪低聲一句:“這是秦九天一夥的鬥牛之一,這一頭叫牛魔王,已經勝了四場。”</p>
葉凡看着牛魔王點點頭:“確實夠猛。”</p>
“秦九天一共帶來八頭牛,自己的人飼養和看守,平均每一頭會激戰六場。”</p>
唐若雪簡單介紹一番:“激戰完六場後,他就會換一頭牛。”</p>
“這八頭牛非常厲害,出場的鬥牛毫無敗績,賭客全都喊它們八大金剛。”</p>
“這頭牛魔王更厲害,今天不僅連勝四場,殺傷速度還非常驚人,幾乎都是五分鐘解決戰鬥。”</p>
“所以大家就叫它牛魔王。”</p>
唐若雪掃視前方一眼嘆息:“看來鬥牛場又輸了不少錢。”</p>
葉凡看着牛魔王眼睛淡淡出聲:“牛魔王和唐氏鬥牛都吃了不少藥吧?”</p>
“沒錯,吃了藥物,打了激素。”</p>
唐若雪神情猶豫着迴應:“在鬥牛場,爲了觀賞性,藥物和激素是允許的。”</p>
可以使用藥物和激素?這不僅僅是鬥牛,也是鬥藥啊。</p>
葉凡眼裏多了一絲內容,笑容也變得旺盛,但沒有再說話,只是平靜地前行。</p>
“開始!”</p>
沒有太多的廢話,隨着一聲哨響,鬥牛士丟下一條紅色布匹。</p>
唐氏鬥牛和牛魔王頓時雙眼放光。</p>
噴着熱氣的牛魔王異常興奮,看到唐氏鬥牛,就是一記震耳欲聾的嘯叫。</p>
“吼——”</p>
接着它鐵蹄一按地面,縱身一撲,朝前方唐氏鬥牛撲去。</p>
唐氏鬥牛雖然足夠強壯,可面對牛魔王怒吼,鬥志立刻消散了不少。</p>
在牛魔王撲擊的瞬間,唐氏鬥牛立刻躲避。</p>
靠近貴賓區的葉凡,清晰聽到唐七低喝一聲:“廢物!”</p>
這一躲,立刻
引得場內觀衆大笑了起來。</p>
秦九天也夾起一支雪茄,漫不經心靠在椅子上看好戲。</p>
他身邊還坐着一個墨鏡女子,穿着跟明星一樣,雙腿交錯,很是不屑看着眼前激戰。</p>
“嗚——”</p>
此刻,唐氏鬥牛躲得雖然迅速,可是依然沒有躲開牛魔王的撲擊。</p>
它剛剛驚慌失措後退幾步,就被殺氣騰騰的牛魔王撞飛。</p>
它慌亂不堪的下意識掙扎起來,還無比淒涼叫着轉身後退。</p>
“撲——”</p>
就在這個空檔,牛魔王衝了過去,一對尖角刺入唐氏鬥牛脖子。</p>
雷霆擊殺。</p>
興奮不已的觀衆,來不及反應就見一股鮮血迸射出來,還有一記震懾人心的慘叫。</p>
鬥牛場的氣流戛然而止,時間凝固在了那一瞬間。</p>
只見牛魔王把對手甩飛出去,兩眼放射出惡狠狠的光芒,儼然是一個瘋狂的魔鬼。</p>
唐氏鬥牛摔倒在地,掙扎兩下就死去。</p>
鮮血淋漓。</p>
唐若雪看得是目瞪口呆,似乎沒想到如此血腥。</p>
葉凡鼻子再度輕輕一抽,又捕捉到幾縷氣息。</p>
“牛魔王!牛魔王!”</p>
“勇武!勇武!”</p>
跟唐若雪的震驚不同,四周看客全都站起身,一個個揮舞着拳頭,興奮不已地喊叫。</p>
秦九天的同伴也都歡呼起來,驚天動地。</p>
“嗷!”</p>
擂臺上,牛魔王不斷蹬着草地,怒吼不已,一副王者的態勢。</p>
“唐先生,謝謝,一個億。”</p>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又贏走你五個億。”</p>
“你們唐家真是財大氣粗,每天送我十幾個億都不皺眉頭。”</p>
秦九天神情玩味一笑:“我決定了,今年不打工了,就來這裏贏錢,比我開公司賺錢多了。”</p>
唐七冷着臉沒有說話。</p>
“你說,我如果贏上一個月,會不會把若雪集團贏垮呢?”</p>
秦九天補充一句:“或者你們準備關門了?”</p>
唐七嘴角止不住牽動,隨後保持着冷淡:</p>
“開門做生意,又怎會動不動就關門?何況這點錢,若雪集團賠得起。”</p>
“有種!”</p>
秦九天哈哈大笑:“那就再來一場?這次賭注大一點,十個億?”</p>
“好!賭注十個億。”</p>
在唐若雪臉色鉅變要拒絕時,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葉凡淡淡出聲:</p>
“美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