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有些驚異,“阿田,你放我走,沒開玩笑?”
阿田點了點頭,“快走吧,姑娘,送你出去之後,我會把自己打暈。”
逐月自從琵琶骨被傷了之後,功力折損,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坐在凳子上,像是在這兒住上癮了似的,“我不能走。”
“你!”阿田嘆了一口氣,“姑娘,你可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找到開鐵鏈的鑰匙,和解捆仙繩的方法,你要是不離開,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逐月擡頭望着他,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阿田,你爲什麼要救我?”
阿田看了她一下,“姑娘,你不記得我了?”
他說着把手往臉上的鬍子眉毛扯掉,立馬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逐月細細的打量,面前的人,十分面熟,只是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皺起了眉頭,“你是?”
阿田笑了笑說,“我是無涯尊者的手下。”
逐月恍然大悟,“哦,是了,沒錯,是你!”
她臉色又鄭重了下來,“你怎麼會在這兒,無涯叔叔怎麼樣了?”
當初,南古天君身邊有四大護法,個個都是修爲高強之人,這無涯又是四大護法之首,也算是南棲的啓蒙恩師。
阿田垂下了頭,“姑娘,無涯先生,從天君出事_後,也不見了,屬下到處打聽,才知道,原來他一直被關在這裏。”
“什麼?”逐月站了起來,“無涯叔叔也被關在這兒?其他三位叔叔呢?”
阿田輕嘆,“其他三位尊者,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只有無涯尊者在這兒!”
當年,父親無故失蹤,四位尊者也莫明不見了,南姓一族從那時開始衰敗,他們讓逐月擔心了很久,沒想到無涯叔叔竟然在這裏。
“無涯叔叔還好嗎?”逐月忙問。
阿田抿脣不語,逐月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了,在這兒,是囚犯,怎麼可能會好。
“哦,尊者知道姑娘在這兒,讓我把這封信給姑娘。”阿田說着,從懷裏掏出來一封信,遞給了她。
能得到無涯叔叔的消息,逐月很激動,連身上的傷,都沒那麼痛了,她把信接過來,迫不及待的打開,一張紙上,寫着簡單的問候,還說阿田是自己人,會幫她逃離這兒。
另外一張是內功心法,說是專門治療琵琶骨受傷的,讓她潛心修煉,不日不但能恢復如初,功力還會大大的提升。
看完之後,她在阿田的幫助下,又寫了一封回信給他,告訴他自己現在還不能回去,要留在這兒。
從他的回信中知道,無涯叔叔在八千年前,陪天君一起到天庭去,當時天君進了微羅宮,他在外面等候。
可是很久之後,天君一直都沒出來,他忍不住,過去打探,宮裏的人告訴他,天君還在和大帝把酒言歡,讓他暫到側殿等着。
他信以爲真,就隨侍衛來到了側殿,當時桌上擺滿了仙果美酒,他正好有些口渴了,就喝了一杯酒,片刻之後,卻不省人事,醒來,就在這幽蘭宮內。
與外界完全隔絕,直到阿田喬裝打扮的過來,才知道,不但天君不見了,連其他三位尊者也不知所蹤。
他在這兒已經被關押了幾千年,那些守牢的獄卒們,也已經不重視他了,阿田來到這裏,他本可以逃走,但是他無意中得知,天君所在之地,和這幽蘭宮有密切的聯繫。
所以他要留下來,繼續查探,又勸逐月,南家如今就剩她一點血脈,讓她聽自己的話,一定要走出這暗無天日之地。
逐月給他的回信中說道,無涯叔叔講義氣,重情義,他都能因爲天君而甘願就在這兒,自己是天君的女兒,沒有苟延殘喘的道理,南家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所以更應該留下來一起查找,讓無涯叔叔,不要再勸說了。
無涯最後答應她的請求,還誇讚她不不愧是天君的女兒,讓她安心養傷,等傷好了,再想辦法,查找天君的所在之地。
逐月在阿田的掩護下,每日有人來查看時,她就裝成一切如故,被吊起來,半死不活的樣子。
人一走,她就坐下來,讓鯤鵬在門口放風,她專心的練習心法,就等着有一天,功力能完全恢復。
逐月不由得感嘆,這無涯叔叔給的心法,果然非同凡響,自己練了一段時間之後,肩膀上的傷,已經完全癒合,恢復如常了。
但是她心裏有一點疑問,叔叔的心法和之前那個神祕男人給的,是一脈相通的,那一本,因爲自己功力盡失,所以留在了凡間。
難道那個神祕男人,和無涯叔叔有什麼關聯,逐月擰着眉頭,腦海裏又浮現當日見那個男人的情景。
他的聲音,身形,越來越清晰,逐月腦子裏靈光一現,天,他難道就是自己的父親,沒錯,那聲音當時是不知道,現在想來,確實是父親無疑了。
想到父親所說的,他被困在那裏已經八千年了,逐月情緒波動,猛然站了起來,心裏焦急萬分,恨不得立馬,能找到父親的所在。
這個時候,牢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月警惕了起來,手掌一揮,她立馬又被金鉤掛起,氣息微弱,身體在半空中,盪來盪去。
剛做完這一切,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爲首的是薛蟬衣,她現在已經恢復如初,眼睛嫵媚,風華絕代,看來她的眼睛好了。
不過她療傷的這段時間,也剛好,讓阿田鑽了空子,纔有這麼個機會,掩護逐月療傷,不然就憑薛蟬衣對逐月的關注程度,早就發現了。
但是這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今日前來,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有人對南棲私自放水。
薛蟬衣看着懸在半空中,臉色煞白,嘴脣乾裂,衣服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的逐月,她心裏舒服極了。
阿田驚歎逐月的幻術逼真,連薛蟬衣都沒看出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薛大人,都說了,對這個南棲的所有懲罰,都是按大人的意思,小的和她非親非故,怎麼可能放水,這是有人要冤枉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