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用爪子撓了撓她的手,“姑娘,你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逐月又想到自己的父親,要說之前她還信玄穹大帝的話,可現在她堅信,父親出事了。
她一定要查清楚父親的下落,眯了一下眼睛,點頭,“對,不走了!”
而就在這時,天庭派來使者,說玉真娘娘要見她。
逐月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了一些,自己正要找她呢,她竟然先一步來,站起身來,“我如果不去呢?”
使者低頭,“抗旨不尊,是要打入天牢的。”
逐月笑了一下,沒錯,去不去都難逃罪責,還不如問個明白,“好,本姑娘倒要去會會她。”
逐月在使者的帶領下,步入了一個像虛幻的地方,這兒幽僻,寂靜,她頓覺不好,但是該來的總會來,既來之則安之。
四周是咕咕流淌的小溪,小溪邊,數千株桃花開的正豔,桃瓣隨風飄飄揚揚,打着旋轉,落入水中。
踩着若隱若現的鵝卵石,走了過去,石桌旁,坐着一位身着淺青色衣服的美貌女子。
逐月當然認得她,這就是這三界中最高貴的女人,玉真娘娘。
她姿態高貴,纖手端起杯子,優雅的送到口邊,抿了一口,像老朋友相見一樣,輕啓紅脣,“來了,請坐。”
逐月並沒有客氣,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彎了一下脣角說,“娘娘,近些年來過的可好?”
玉真聖母慢條斯理的看了她一眼,把一杯水推了過去,輕笑,“託姑娘的福,本仙一切都好。”
逐月當然不會喝她的水,還是禮貌的道了謝,語氣中透着一絲譏諷,“娘娘把看不順眼的人,都趕入了凡間,又怎麼會過得不好?”
玉真是一個極有城府,又深沉的人,即是被嘲笑了,卻依然能面不改色,“姑娘這話說的倒有些過了,本仙一心維護天庭威嚴,依章辦事,從不會假公濟私。”
逐月淡笑,“對,娘娘乃三界最高的女神,你所做的,就是天理。”
她這句話,換個意思說,你位高權重,做什麼都是對的,這世道沒有天理,只有權利。
玉真娘娘當然聽得出來她惡意意思,顏色依然未變,“姑娘此言,像是對本仙頗有成見,做神也要光明磊落,沒有把柄留下,誰也奈何不了你。”
逐月冷笑了一聲,一個人想找你麻煩,就算沒有把柄,她總有機會製造一些藉口,不想再與她鬥嘴,太浪費口水,直奔主題的問道。
“不知娘娘,宣我來有何指教?”
玉真聖母,依然態度和善,她語氣平靜,“指教到不敢,但確實有一件事,要麻煩姑娘。”
她停頓了一下,“當年規定,你需重新修煉,由妖入仙,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狐妖動了凡心,私配凡人,並沒有成仙,這不但有違天理,更違背了當年的約定。”
她喝了一口水,又清淡的說,“本仙說這些,怕是又要惹姑娘不開心了,但是身爲聖母,就必須做到賞罰分明,請姑娘見諒。”
逐月笑了起來,過了一千年,她依然不放過自己,這說明什麼,說明自己的存在,影響到了她的利益或者是地位。
就從當年,玉真抓住一個小過錯,要把自己趕盡殺絕,而玄穹也一直默許來看,逐月堅信,她的存在,影響到了別人。
或許有些不爲人知的事,是和自己有關的,如今的逐月,也算是經歷了很多,她的心智更加的成熟,目光也更加長遠。
除了因爲謫君,逐月想不出和玉真,還有其他什麼仇恨,讓她如此要除之而後快,而玄穹還不過問。
會不會是因爲父親,他無故失蹤,是不是牽扯到了什麼利益,他們怕自己查出什麼,所以纔要斬草除根。
逐月心裏一緊,這麼說來,她父親的處境令人擔憂,冷凜的目光看向了玉真,“你想怎麼樣?”
玉真聖母淡然一笑,“既然錯了就要受罰,所以想請姑娘,暫時到幽蘭宮居住。”
幽蘭宮,名字聽着好聽,那其實就是囚禁犯人的天牢,她這是要把自己打入天牢,永世不得翻身啊。
逐月神色冷了下來,她怎麼可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就進天牢,勾脣笑道,“娘娘,我想知道,你爲什麼一直對我步步緊逼,因爲我父親?”
玉真聖母手頓了一下,這細微的動作,逐月盡收眼底,看來是猜對了。
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你知道我父親在哪兒,他肯定在受苦,還是你一手策劃的,所以你怕我做出什麼,纔不放過我,對不對?”
“你胡說!”玉真那波瀾不驚的眸子,起了波紋。
逐月知道,她開始不鎮定了,繼續說道,“他肯定掌握了你見不得人的祕密,你害怕了,要把他騙到了什麼個地方,還撒謊說什麼編纂律令,眼看着謊言瞞不住,又說他不周山,我尋找未果,你又推卸責任,說他自己隱藏了起來。”
“哈,我回來,讓你又睡不着了是嗎?”逐月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
“你說什麼天道公平,說我迷惑了殿下,怎麼不說是你兒子多情,鏡天也受到了懲罰,可謫君平安無事,這就是你的公平?”
玉真聖母再高的涵養,也無法平靜了,眉間隱着戾氣,“胡說,那鏡天是自願替你贖罪的,與本仙何干?”
“哦,是嗎?”逐月哈哈大笑起來,“當時他在魔界平亂,謫君回到了南瞻,看似把他們兩個都支開,可爲什麼,身在動亂魔界中的鏡天,得到了我受刑的消息,而身在與朝廷來往密切,又和平的南瞻的謫君,卻不知道?”
玉真像是被人戳中的心事,有些氣急敗壞,“你少廢話,不要用所謂的推測,來胡攪蠻纏,你是說本仙怕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本仙不過論章辦事!”
論章辦事爲什麼要掩人耳目的,把自己弄到這虛無的地方來,逐月不理會她,又說道。
“我猜,肯定是有人通知了鏡天,他知道我有難,必然會回來,你就有了藉口,把我們二人一起除掉,對不對,玉真娘娘?”
玉真剋制住心裏的怒火,氣極而笑,“那個聽你胡言亂語,來人,把這個無視天庭威嚴的南棲,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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