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路上行走了十幾天,他們終於到達了南晉的都城,大梁。
陛下凱旋而歸,文武大臣,南晉百姓,早已在城外,夾道迎接,自不必提。
秦瀲幾個月後,又重新回到了皇宮,第一件事,就是挑選黃道吉日,他要迎娶逐月入宮。
可是請了得到高人,所挑選的日子,最近的也在三四個月後,秦瀲根本等不及,他從不相信這些所謂的禁忌,不過是圖個吉利,主要還是根據自己的心意,就在這個月,不能再遠了。
大師們算來算去,這個月,勉強月底吧,這當然甚合秦瀲的心意,就訂在二十天後,也是初夏,萬物開始茂盛的季節。
皇帝大婚,當然不能馬虎,司禮監以及整個皇宮裏,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秦瀲事必親躬,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和相關人員,商討婚禮的細節,絲毫也不讓逐月操心。
他回宮之後,也派人去那座絕塵廟,重新修葺,可是回來的稟報,他們找遍了整個山,也沒發現什麼廟。
秦瀲也有些納悶,可是因爲每日繁忙,也無暇顧及。
再說逐月,總感覺像做夢一樣,她和蠻兒在承乾宮的後花園裏閒着。
蠻兒臉上帶着笑容,左看右看逐月,“沒想到,你真的要和我皇叔成績了,以後住在宮裏,我再也不會無聊了。”
逐月聽到蠻兒的話,心裏竟然隱隱期待,嘴角慢慢彎起,可是又想到了謫君的話,他說自己和秦瀲絕沒有好下場,心裏又猛然一沉。
蠻兒瞅着她的臉,“皇嬸,你怎麼了?”
逐月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就這麼稀裏糊塗的要成親了,會不會很貴虧呀?”
秦蠻撇了撇嘴,“嫁給我皇叔你還覺得虧,那你要嫁給誰呀?”
逐月正要說什麼,只見有幾個宮女,端的托盤,整齊的走了過來,爲首的,竟然是穆凌。
她把盤子裏的食物,一個個放在桌子上,之後又恭恭敬敬的後退幾步,匍匐在地,“奴婢見過娘娘,見過郡主。”
蠻兒沉下了臉,“怎麼會是你?”
穆凌這才擡起頭來,誠懇的說,“回郡主,奴婢懇求陛下,讓她答應讓奴婢照顧娘娘。”
“照顧我皇嬸,是不是好有機會接近我皇叔啊?”蠻兒無不諷刺地說。
穆凌慌忙磕頭,“郡主不要誤會,娘娘,千萬不要聽郡主的。”
她還未開口,眼底就閃着淚花,“奴婢以前太自不量力,不敢抱有非分之想,陛下和娘娘仁慈,一直對奴婢包容,自從奴婢的娘去世之後,奴婢突然醒悟了,人生苦短,生死難料,不應該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她言懇意切,“孫房壯士奴婢多番照顧,令人感動,奴婢和他已互許終身,要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皇宮了,想要服侍娘娘贖罪,還請不要嫌棄。”
逐月擡手讓她起來,“穆凌郡主,你不是奴婢,不需要委屈自己,快起來吧,還是讓祿兒來服侍。”
“是。”穆凌低頭謝恩,慢慢的退至一邊。
正在這個時候,秦瀲下朝回來,衆人見過禮,都十分有眼力的告退。
秦瀲已經換了便服,他在逐月對面坐了下來,說道,“穆姑姑去世,凌兒孤苦無依,很可憐,我已經把她指給了孫房,可是目前宮裏還是她的孃家,我讓她還暫時住在宮裏,你沒有意見吧!”
逐月扯了一下嘴角,不客氣的說,“我能有什麼意見,你不都決定了,反正我告訴你,我習慣了祿兒服侍,別指給我。”
秦瀲拉住了她的手,“穆姑姑之死,我也告訴了她,與你無關,她知道之後,也知道錯怪了,你馬上就是皇后了,要大度一點,她想討好你,你沒看出來嗎?”
逐月始終認爲,穆凌就算知道穆姑姑的死與自己無關,她也不會真心對自己好。
甩了秦瀲一個冷眼,“我哪有你大度啊,我餓了,要喫飯。”
她用筷子,撥弄了一下碗裏的羹湯,一股濃濃的藥味,撲向了鼻子,逐月馬上捂住了嘴,一臉的嫌棄。
把碗推向一邊,“難聞死了。”
秦瀲誘哄的把碗又端過來,“這是御醫專門配製的排毒的藥,你多少喝一點,身體也好恢復。”
自從上次跟他說身上還有殘毒,回宮之後,秦瀲就找御醫,每天配製藥物,逐月當然都是偷偷的給他倒掉。
看逐月搖頭,秦瀲誘哄着說,“我們馬上要大婚了,洞房花燭夜,你不是也讓我,抱住媳婦純睡覺吧。”
逐月的驟然變得發燙,怪不得這廝,恨不得把自己扔藥缸裏,原來這纔是他真正的目的,滿腦子齷齪。
每天都讓自己喝藥,煩死了,反正有些事情,也瞞不住,再過一段時間,肚子越來越大了,逐月把碗接過來,把碗裏的東西,都倒在了草叢裏。
又轉向他說,“我跟你說件事。”
秦瀲眉心堆緊,沒出聲,顯然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逐月看他沉着臉,就知道因爲自己倒藥,他生悶氣呢。
往他身邊靠了靠,“過幾個月,會有一個小朋友,到宮裏來。”
秦瀲興趣缺缺,“誰,你親戚啊?”
『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