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公主停住了腳步,神色不愉的看着逐月,冷哼一聲問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逐月皺了一下眉頭,這堂堂的一國公主,說話竟然這麼粗俗,他面不改色的淡淡笑了,“屁到沒有,話卻又那麼一兩句,既然將軍要放你回去,我也不便說什麼,我準備到楚國調查,公主也有心弄明白這件事,同樣是爲兩國民衆考慮,我們也算志同道合了,到楚國有用得着公主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推辭哦!”
玉扇冷冷的看他一眼,這個逐月油嘴滑舌,空長了一副好皮囊,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贏,實在是討厭的很,她纔不願意跟他扯上關係,被他擠兌呢,高傲的一擡下巴,“本公主,纔不願與小人同謀,後會無期。”
元徹出言喊住了她,“公主,既然同爲一件事,“還是應相互幫助纔對!”
玉扇公主遲疑了片刻,這纔不情願的說,“行吧,看在元將軍的份上,本公主勉強答應。”
逐月甩了她一眼,“你以爲我真有事求你啊,不過是給你一個面子,不過免得你落井下石,我送你一樣東西。”
玉扇公主有些不可思議,“你有東西送我?”沒有搞錯吧。
逐月似笑非笑,他如果不壞笑,不輕佻的笑,就是這個樣子,嘴角輕勾,眉目溫潤,還是很讓人心動的。
玉扇居然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一時失神,卻怎麼也沒想到,逐月擡手在她肩上一彈,她肩上一麻,張開嘴喊了一聲,卻有一個東西被扔進了喉嚨,逐月又在她肩上一拍,“咕嚕”一聲她就給嚥了下去。
逐月拍了拍手,笑意融融的說,“免得你這把扇子壞小爺的事,還是讓你聽話點爲好。”
玉扇發怒大喊,“你給我喫的什麼?”
逐月挑了一下眉頭,“沒什麼,不過是全身生花丹而已,十天之內沒有我的獨門解藥,先從這張漂亮的臉蛋兒爛起,再全身潰爛,膿血不止,惡臭難聞。”
漫不經心的說了這一句之後,可沒時間管玉扇的震驚和憤怒,轉而向元徹告別。
元徹神情凝重了一些,拍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向僻靜之處說,“時刻小心,我隨後就派人去,一有危險他們會護送你回來。”
逐月十分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胸口,“放心吧,不用了,人多而壞事,少則十日,多則半個月,我必然回來。”
元徹給他準備了足夠的盤纏,有支吾地問了一句,“你給那公主喫的到底是什麼?”
逐月衝他眨了眨眼睛,“你心疼啊,死不了人的。”
他一抱拳,“後會有期。”
之後和齊蜂騎上早已準備好的高頭大馬,風_流倜儻的出了軍營重地。
逐月覺得爲了保險起見,他和齊蜂應該分別行動,兩條線一明一暗,相互配合才能萬無一失,於是他在齊蜂耳邊說了幾句,齊蜂點了點頭,騎馬便朝着另外一個方向駛去,片刻就消失不見。
本不想和玉扇公主一起,可她說怕自己暗中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非得跟他後面。
逐月無所謂,正好去楚國,缺少一個熟悉路線的人,他願意免費當領路,何樂而不爲?
唯一不美妙的就是,那玉扇公主一直惡狠狠的瞪着他,還時不時,開口大罵,逐月做了一個禁語的手勢。
“老實點,不然小爺不給你解藥,扇子,哈哈!”
“你住口,玉扇,不叫扇子!”玉扇憤憤的說,“再亂喊,我要你的腦袋!”
“哦,抱歉,玉扇子!”逐月一本正經的說。
玉扇雙目睜圓,恨不得上前給他兩腳,她的那幾個女侍衛,都忍不住掩口輕笑,她家公主是個最難纏的人,竟然被人氣成這樣。
玉扇瞪了過去,她們連忙收住笑容,變得嚴肅起來,生怕腦袋不保。
逐月騎馬在前面,輕裝上路,行走的速度很快,玉扇在後,目光一直鎖在逐月的背影上,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收拾這個傢伙。
晌午時分,他們就過了邊界,寬廣無垠的草地,一眼望去毫無遮攔,青青草原上,一羣一羣的牛羊,低頭喫着草。
清風徐來,涼爽舒適,讓人心胸開闊,豪氣叢生。
前面有一隊車馬,招展的旗幟上,一個高字特別的顯眼。
一個女侍衛用手指道,“公主,是高丞相。”
公主把手攏在眼上,極目眺望,馬上露出笑容,“真的是丞相大人,快!”
她像有了底氣一樣,挑釁的看了一眼逐月,幾匹馬最飛快的奔馳進去,侍衛大聲的高喊,“丞相大人,等一等。”
前面那隊人馬,很快就停了下來,看清楚是公主,侍衛忙通知了丞相。
轎簾掀起,從裏面走出一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瞬間公主的馬,已經停在了面前。
高贊雙手一揖,恭恭敬敬的說道,“臣見過公主殿下,不知殿下何故在此?”
玉扇跳下馬來,“丞相,本公主閒來無事,出來逛逛,你又是……”
高贊回答,“臣奉旨前來慰問前線的戰士。”
“那好,我們一起回去。”玉扇說,和丞相一起,她就不怕逐月再欺負自己。
高贊正想回答“是”,這才無意中看到,身着白衣,英氣逼人,站在侍衛後的那位男子。
他臉色驟然一變,但瞬間恢復如常,勉強笑了笑,“殿下恕罪,臣還要視察民情,不能和你們一起了,臣告退。”
說完這句話,他對公主鞠了一個躬,忙轉身,沒等侍衛幫他,自己掀開轎簾,快速的上了轎子,把簾子放下的那一刻,僞裝的鎮定,頃刻土崩瓦解,他掏出帕子,用顫抖的手,擦拭着額頭的汗。
過了片刻,高贊又喊了一句公主,玉扇湊過去,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片刻,那轎子被人擡起,快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