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墨景琛不想影響慕淺心裏對顧家的印象。
畢竟孤苦伶仃二十餘年,終於找到家人。
又何必斷了她心中那一點美好?
只是……
這一次好不容易說服陳氏夫婦出來爲他作證,以便於明天記者招待會的順利進行。
現在顧輕染劫持了陳氏夫婦,就是想要斷了他的後路,想要讓他在大衆面前無法辯駁,黑鍋背到底。
恐怕幕後主使除了顧輕染還會有墨垣!
想了一會兒,墨景琛便收回思緒,轉身去打開冰箱,拿出裏面的食材準備做飯。
客廳裏。
慕淺回頭瞟了一眼廚房,然後回頭瞪着薄夜,“你怎麼回事?我讓你配合我,你在幹什麼?”
薄夜一邊沏茶,一邊解釋,“你跟墨景琛之間有兩個孩子,你遲早需要正面面對他。淺淺,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該正視自己。”
薄夜雖然喜歡慕淺,也願意配合慕淺。
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看待事情的角度跟慕淺有所不同。
“我……”
她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
薄夜說的有道理。
有些事情總該正視面對,逃避確實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你說的我都知道。”
她語氣弱弱的,端着茶品了一口,“只是還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
慕淺思緒有些亂,煩躁的揮了揮手,“算了,我今天過來並不全因爲陳二妞的事情而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終於清楚了。顧家,顧輕染是我哥。一直讓我回去,你覺得這件事情該怎麼看?”
“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這顧家……”
薄夜正準備說些什麼,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稍等,我接個電話。”
“怎麼樣,人找到了嗎?”
薄夜對着電話那邊的人,問了一句。
坐在薄夜對面的慕淺聽不見手機那邊的人在說什麼,只見着他臉色陰鷙,然後掛了電話。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看着薄夜的臉色,慕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薄夜放下手機,看了她一眼,“陳氏夫婦被救走了,綁架的人跟救他們的人一番惡戰,逃走了。”
“逃走了?誰做的?”
慕淺有點好奇。
“嗯。”
薄夜下巴微微擡起,瞟了一眼廚房裏正在忙碌的那個男人。
“墨景琛?”
慕淺頗有些意外,“他救的人?”
若當真如此,便是她誤會了墨景琛。
“墨景琛救下了陳氏夫婦,那說明他跟陳氏根本無仇。明天墨家要召開記者招待會,極有可能帶着陳家去作證,如果現在帶走了陳氏夫婦就是斷了墨景琛後路,置他於絕境之中?”
思來想去,慕淺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
看來是自己誤會了他。
“任何事情都有萬般可能,要多動動腦子。”
薄夜擡手,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了點腦袋,提醒着慕淺。
握着紫砂壺,又爲她倒了一杯清茶,“你剛纔想說什麼來着?顧家?“
他搖了搖頭,端起紫砂杯,輕嘬了一口茶,“顧家水深。不過,該來的終歸要來。你只需要記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好。”
“那不是跟沒說一樣?”
慕淺很是無奈。
回頭看了一眼廚房,聽見廚房傳來噠噠噠的切菜聲,刀工嫺熟,頗有幾分家庭煮夫的意思。
轉過頭看着薄夜,湊了過去,小聲說道:“過來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薄夜端着杯子,一手撐在金絲楠木精心雕出的桌子上,挑了挑眉,饒有興味的看着她,“說。”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一處情報網,所以……能不能借我個人用用。”
她抿脣一笑,“你放心,酬金方面一定不會少了你的。”
慕淺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得力的人手。
錦甜甜和芳柔雖然能幫上忙,可是他們能力有限,很多事情根本幫不上。
比如調查私事,幫忙出去處理棘手的事情,根本不是女孩子可以做到的。
之前拿夏謙當做好朋友,未料夏謙居然是顧輕染的人。
着實讓她意外。
“這麼信任我?”
“我現在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在無名島上走出來的幾個人,唯你與我生死之交,值得信任。何況,連夏謙都是顧輕染的人,你說除了你,我能信任誰?”
慕淺覺得自己挺失敗的。
人脈方面,可用的人很是有限。
“對了。一直聽說fe的頂尖人才非常難得。你能不能幫我弄到幾個人?”
說完,又想起了顧輕染說顧氏家族僅僅只有四個人。
她立馬搖頭,改口說道:“一個,就一個就行。”
伸出右手,豎起一根手指頭,弱弱的說着。
“fe?你口氣不小。”
薄夜幽幽笑了一聲,“每年正月就是fe成員被挑選的時候,說不定今年你能有機會。不過fe成員可不是誰想帶走就能帶走的。”
“廢話,不然我能找你?反正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搞到兩個人,還有,你情報網的人借一個給我。謝了哈。”
不管薄夜同不同意,答不答應,慕淺都當做他答應了。
兩人聊天時,並沒有注意到墨景琛放在桌子上的拿一雙手套。
而此時,站在廚房備菜的墨景琛將兩人的聊天盡收耳中。
不免有些傷感。
半個多小時後,晚餐準備完畢。
“晚餐好了,在哪兒喫?”
墨景琛走了出來,神色淡然的問了一句,並沒有因爲慕淺跟薄夜兩人聊的歡快而感到不快。
“那邊。”
薄夜指了指那邊,墨景琛冷眼射了過去,“端菜,喫飯。”
四個字,不是在徵求他的同意,而是命令的口吻。
薄夜嘴角微抽,放下紫砂杯,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到了廚房。
望着臺子上擺放着的幾道菜餚,在短短一小時內就做出了這麼豐盛的晚餐,很是意外。
“家常菜?六菜一湯?墨總,看不出來,能力不錯啊。”
這話十足十的嘉獎,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都是慕淺喜歡的。”
他提醒了一句。
“都是她喜歡的?”
薄夜有些喫驚,“看來你對她瞭解挺多,不是說失憶了嗎,記性還不錯啊。”
正在解圍裙的墨景琛寒芒一掃,“你話有點多。”
“得得得,不說了。”
兩人端着菜去了餐廳,慕淺洗了手,過來端米飯。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