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沒肺的調侃了一句，可錦容眼眶裏卻盪漾着水波，很是難受。
畢竟墨景琛是他從小到大的兄弟，勝似親人，怎麼可能不難受？
“有機會我會說的。”
墨景琛一支菸抽完了，將菸蒂摁在菸灰缸裏捻滅，起身說道：“把藥給我，我先走了，手裏頭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處理你妹啊，你一個都要死了的人，那麼忙幹什麼？不行，不給。除非約着咱們兄弟幾個人一起喫飯。以前都是咱們幾個人一起過年的，今天看在慕淺回來的份上姑且不計較。可你必須要補償我們。”
錦容態度堅決。
墨景琛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便答應了。
這天，兩個孩子跟甜甜一起玩。
慕淺下午約了慕甜姿。
依舊在上一次的哪一家咖啡店。
慕淺坐在那兒點了一杯咖啡，靜靜的等着慕甜姿，不過十來分鐘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她穿着水貂皮衣走了進來，坐在她的對面，打扮得花枝招展，儼然一派闊太太的模樣。
“九哥，新年好。”
她甜蜜一笑，面對慕淺時，面露羞赧神色。
大抵以爲自己跟‘秦九睡過’，所以纔會那樣害羞。
“怎麼樣，你有沒有做過dna鑑定？”
慕淺開門見山，直接問着。
提及此事，慕甜姿含笑的面龐瞬間收斂了起來，對服務員說道：“一杯拿鐵。”
轉頭，看着對面的‘男人’，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孩子……不是他的。”
“既然如此，我倒是好奇，你跟墨家的誰還在一起過？”
慕淺坐直了身體，盯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道。”
慕甜姿對‘秦九’似乎很放心，如實告知，“就有一次喝醉了，說是發生了關係，那是第一次。在洛杉磯。可我明明記得是跟他在一起，怎麼可能會有別人的孩子？”
她心裏很委屈。
慕淺不是百分百信任慕甜姿的話，但是從她面部表情變化來看，應該是沒騙人的。
細思極恐。
覺得墨垣着實讓人可怕。
“我今天叫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件事兒。”
慕淺喝了一杯水，在調整着自己的情緒，不忘說道：“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可能……你會很難接受。”
“嗯？什麼？你……你……要娶我？”
慕甜姿腦子裏浮現出不切實際的想法。
那想法讓慕淺眼神閃了閃，更加覺得自己待會兒若是實話實說，慕甜姿會不會炸毛，氣的想要弄死她。
“女士，你的拿鐵，小心燙。”
服務員走了過來，放下拿鐵，離開了。
慕甜姿滿是期待的眼神直視着她，一直沒有挪開過。
炙熱的目光盯得慕淺有些不安，嚥了咽口水，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什麼秦九，也不是男人。我……”
“不是秦九？也不是男人？那……那……是什麼？”
“慕淺！我是慕淺！”
深吸一口氣，慕淺鼓起勇氣直接告訴了慕甜姿。
砰——
果不其然，慕甜姿怒了。
瞪得似銅鈴一樣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伸手指着她的面門，氣的手直哆嗦。
“你再說一遍？你……你是誰？”
她的憤怒一切皆在慕淺的預料之中。
“慕淺，我就是慕淺。不過是喬裝打扮了一下而已。那天在鹽城，你喝醉了，我們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知道你會生氣……可……”
“唔……唔唔……”
正當慕淺繼續解釋着，慕甜姿忽然跌坐在卡座上，雙手掩面哭了起來。
哭的那麼突然，讓慕淺都有些崩潰。
“喂，你……你哭什麼？我知道騙你是我不對，但慕甜姿我真的是爲你好。很多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墨垣不值得你依靠，但你死活不聽我的。你看現在……”
“你閉嘴！”
慕淺的話只說了一半，慕甜姿就吼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抽着紙巾擦拭着臉上的淚水，嚶嚶哭泣好久。
慕淺幾度欲開口解釋，但見着她哭的厲害也就沒有吱聲了。
好半晌，她才收住了眼淚，停止了哽咽。
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喝的時候還不忘瞪着慕淺，那犀利的眼神帶着些許哀怨與氣惱。
砰——
重重的將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杯中的咖啡也濺出來了。
“你個騙子，湊不要臉的，以前欺負我也就算了，居然現在還欺負我。慕淺，你怎麼可以這樣？還有，你那天去我媽家幹什麼啊？”
憤憤不平的質問着。
事已至此，慕淺覺得自己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當年我就是個孤兒，你媽媽收養了我。最近我對自己的身份感到困惑，而顧家的人也介入了進來，說我是顧家的人。那天去你媽媽家裏是拿我小時候隨身攜帶着的一個長命鎖，長命鎖上刻着‘顧’，但即使如此也不能證明我是顧家的人。所以我跟顧輕染做了dna鑑定，結果……”
她並沒有說的很直白，或許不想面對身世的問題。
聳了聳肩，沒再說話。
“你是顧家的？”
慕甜姿紅着眼眶，很是不解的看着她，“真的假的？”
“十六那天顧家會舉辦宴會，屆時你就明白了。我之所以願意告訴你，是因爲我一直沒把你當做外人，否則墨垣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你。”
對慕甜姿，慕淺的態度很坦然。
畢竟是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慕甜姿欺負她也好，罵過她也好，那都是過去式。
“那你給我五百萬什麼意思？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讓我給你做臥底嗎，你真的以爲五百萬能收買我？慕淺，你也太小看我了，哼。”
她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氣呼呼的拿起自己的手提包，瞪着她，“我不會原諒你的。”
然後，人走了。
慕淺挑了挑眉，撇了撇嘴，淡淡一笑。
原本以爲事情到此就結束了，誰知道第二天接到了慕彥鳴的電話。
兩個人約着見面了。
依舊是在昨天跟慕甜姿見面的咖啡廳，慕淺定了個包廂，坐在裏面，安安靜靜的等着慕彥鳴。
好一會兒之後，他終於來了。
叩了叩門，走了進來。
慕彥鳴一襲正裝，外套黑色呢子大褂，提着公文包，帶着黑色邊框眼鏡，儼然一副職業大律師的氣場。
他站在那兒，怔怔的望着慕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審視着，然後走進，俯身湊了過去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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