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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金漆匾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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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雲生走了。

    馮寶提出的條件太過匪夷所思,而且在眼下“特殊時期”,他不敢做主,必須得回稟刺史。

    而一衆親兵護衛,得知此消息時,更是打破頭也想不通!只是他們習慣於服從,無人出言直問罷了。

    洛川是客人,況且此事與洛家多少有些關係,再加上一個不在乎的明崇儼,他倆聯袂前往馮寶房間,想要問個清楚明白。

    剛走到門口,卻聽屋內傳來馮寶聲音:“狄姑娘不是希望吾替百姓討回公道嗎?買下‘寧安寨’,正是爲此!”

    “師父所言何意?”明崇儼推開虛掩房門,走進去問道。

    “無禮,也不知道敲門。”馮寶佯怒道。

    “弟子知錯。”明崇儼貌似很有“誠意”地認了錯,旋即又將剛纔問題問了一遍。

    馮寶擺了擺手,示意明崇儼與洛川坐下說話,而後言道:“狄姑娘有言,百姓不可枉死,大唐不容賊寇冒犯,當爲國除奸、爲民討還公道,爾等以爲如何?”

    “狄姐姐所言極是,理當如此。”明崇儼道:“煌煌大唐,怎可任由宵小猖獗。”

    “馮縣男,洛某以爲,賊寇逃於海上,剿滅實恐不易,還需從長計議纔是。”

    “看來諸位都認爲應當爲民除害,那我可以告訴大夥兒,吾意已決,當上書陛下,爲枉死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馮寶一席話那是擲地有聲,可屋子裏的幾個人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兒,因爲他們誰也想不通,這和買下“寧安寨”有何關聯?

    明崇儼還想再問,哪知房門被敲響,緊接着聽到劉長河話音:“校尉,人已帶到。”

    “進來!”

    馮寶聲音剛落,房門即開,劉長河領着高破軍走了進來。

    “汝之傷,不礙事了吧?”高破軍當初自屋頂跌落時,曾被弩箭射傷,經過包紮、上藥,本已無事,然城門口一戰,傷口迸裂,故而馮寶有此一問。

    “已無大礙。”高破軍應道。

    “‘寧安寨’如今空無一人,令叔父恐——不在了。”

    馮寶話說得很婉轉,可誰都能明白其中意思——所謂不在,即是亡故。

    “寧安寨”發生的事,高破軍之前便已知曉,其二叔命運,並不難猜出,今聽馮寶所說,不過是證實矣。心裏有準備,那當然好受很多,唏噓片刻,一切依舊。

    “高破軍,汝擅殺官軍,此爲罪也!力戰賊寇,是爲功也!功過是否可抵,本官可做不了主。加之汝非唐人,律法並無明示,唯陛下可聖裁。”馮寶說着,擡眼看了看高破軍,見其面無表情,於是又道:“本官有言在先,汝戴罪立功可去罪,因此,本官命汝護送一名親兵回鄉,平安抵達後,自會有人向陛下求情,不知汝可否走上一遭?”

    高破軍壓根兒就不明白馮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然事到如今,爲了活命,想不答應都不可能。

    馮寶似乎對高破軍的態度很滿意,接着又隨意說了兩句,即打發其離開。

    等高破軍走出房間,馮寶又主動說起道:“諸位以爲‘寧安寨’不值一萬貫?”

    “怎麼會,一座軍寨可不是區區萬貫可以建成。”洛川道:“可那裏沒人、沒地,要之何用?”

    “當然有用,而且有大用!”馮寶道:“前隋水師建立‘寧安寨’,作爲水師維修、補給之要塞,意義可謂深遠,作用十分重大,隋亡了,大唐取而代之,理當做的更好!今日我以萬貫買下,他日朝廷將以十倍之資贖回,如此好事,豈可放過。”

    屋裏的人都懵了,誰也料不到馮寶會有如此說法。

    馮寶知道他們想不通,當然他也懶得解釋,況且買下“寧安寨”是一個宏大計劃中很小的一環,且臨時起意,在他看來根本微不足道。

    至於那個宏大計劃,馮寶認爲,當世除了謝巖,恐怕誰也理解不了,所以更用不着多說。

    “狄姑娘,請取紙筆,煩勞研墨。”馮寶說着看向明崇儼,又道:“小儼,去叫方九過來。”

    須臾之後,筆墨紙張準備完畢,方九也隨同明崇儼進得房間。

    “方九,過來坐下。”馮寶招呼方九坐到鋪有紙張的案几後,道:“替吾寫一份奏疏,名目爲‘大唐水師重建策書’……”

    轉眼間,時光已至“顯慶三年”九月。

    之前,許爰入土爲安後三日,皇帝陛下正式下詔——“奪情起復”於謝巖,至此,圍繞“謝巖喪妻”,是否需“解官居喪”一事,塵埃落定。

    既然一切變化都沒有,“衛崗鄉”自然繁華如昔!

    謝巖今日去了一趟官衙,那是因爲於鄉長差人來告訴他——“良善人家”匾額已製作完成。

    給洛、黃兩家頒發表彰匾額,那是皇帝的意思,只是後來謝巖一直關注夫人生育,將此事延後了。直到皇帝下詔“奪情起復”,他纔想起來這麼一回事,交待鄉里去辦。

    公事房裏,謝巖仔細驗看了兩塊一模一樣的匾額,尤其是落款——“欽命衛崗鄉”五個字,絕計不能錯。

    以地方官府的名義,那是皇帝的意思,但表彰一事,又出自皇帝口諭,所以,爲了能夠想出既體現聖意,又代表地方官府的落款,謝巖可謂是煞費苦心。

    待仔細驗看無誤,謝巖這纔將兩塊匾額重新用紅綢覆蓋,並且將吳成喚進屋道:“安排兩個人守在房門口,此外,請於鄉長差人去洛、黃兩位大掌櫃家中,就說鄉里意欲表彰兩家操辦‘惠民成藥堂’之善舉,三日後,吾當率衆官員登門送匾。”

    洛克然今日沒有外出,其弟洛峻一大早便登門來訪,就一些事宜,徵詢意見……

    二人正式敘談之間,管家前來稟道:“郎君,鄉里適才來人,稱謝縣子三日後親至府中,頒匾額以彰顯洛家善舉。”

    “來人安在?”洛克然顧不上多想,急忙問道。

    管家道:“來人自稱還需去黃家,故未作停留。”

    “可有細問?”

    “來人受命於鄉長,詳情概不知曉。”

    聽完管家的話,洛克然側首問洛峻道:“三郎如何看?”

    洛峻想上片刻,方道:“所謂‘善舉’,必指‘成藥堂’,然此事開辦不久,眼下僅限於鄉里,如此大張旗鼓,行彰顯之舉,似乎……似乎早了些。況此事乃縣子提議,知者雖少,卻難稱隱密,如今這般——不妥啊!”

    洛克然本就覺得有哪裏不對,現在聽洛峻如此一說,更覺不妥。當下思慮片刻,立即道:“備車,去官衙。”

    和大唐許多地方都不同,“衛崗鄉”裏,官紳出行幾乎都用馬車,除了個別世家豪門爲了凸顯身份,會在車身上做些標記外,其他區別不大。但有一條,車速不得過快,否則重罰,這也是鄉里馬車多了以後,頒佈的政令。

    在正因爲如此,坐車其實比步行快不了多少,幾乎純粹成爲一種身份的象徵,只不過那是“不成文”的規矩罷了。

    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禮儀繁多,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區分各個階層,謝巖、馮寶在馬車一事上,有意淡化了區別,所爲逐漸向百姓灌輸一種“平等”的思想,只是這事只能做,不能說。

    可馬車多了以後,也帶來了兩個大問題——停車難以及堵車!

    尤其在官衙附近,想要找一個空地停放馬車,極爲困難,幸好洛家財雄勢大,產業衆多,這纔可以將馬車停在不遠處一個自家店鋪裏,而後步行一段也就到了。

    很巧,洛克然、洛峻兩兄弟帶着隨從剛走到官衙大門前,迎面見到黃守義一行走了過來。

    即是競爭對手,又是合作伙伴的洛、黃兩位家主碰面,寒暄一番自然不可避免,且此刻同時出現在官衙,所爲何事,皆心知肚明。

    二人攜手同行,徑直前往鄉長於辰的“公事房”。

    他們哪裏知道,於辰幾乎什麼也不知情,不過卻透露了一個信息:“謝縣子今日衙內處理政務,還未曾離去。”

    洛、黃二人聞言頗感意外,他們都知道,自謝夫人離世併入土爲安後,“謝府”閉門謝客,謝巖本人更是未曾離家一步,今得此消息,又豈能錯失一見。

    二人不作多想,同時起身告辭,而後匆匆來到不遠的“黜置使公事房”。

    經吳成通稟,得到應允之後,兩位大掌櫃終於得以見到謝巖本人。

    “草民拜見縣子。”無論多麼相熟,禮數卻不可廢,進得屋裏的洛克然、黃守義、洛峻三人,一齊行禮道。

    “請坐。”謝巖簡簡單單應道,接着主動說道:“三位可爲贈匾而來?”

    洛克然與黃守義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表情已然說明一切。

    謝巖情知此事在旁人看來很不合理,只是皇帝金口玉言,必須得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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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幾乎同一時刻將目光投向謝巖,滿面不可思議,期待解釋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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