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了好一會,見對方要走了,她急忙奔過去:“您好,請問您是宋曉若前輩嗎?”
女尼眼底極快的閃過驚怔,她低着頭,疏離又客氣的道:“女施主您認錯人了。”
“不,您就是宋曉若,我沒認錯!”
“貧尼法號靜思,不認識您說的人。”她行了個禮,轉身繼續要走。
“難道您忘了靳司明大哥嗎?您忘了他是含着冤屈離開這個世界的嗎?”簡惜衝着她的背影激動的大聲道。
宋曉若背影一顫,腳步跟着停下來,她倏然回頭直視她,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說什麼?什麼叫含冤離世?”
簡惜臉上劃過疑惑:“您不知道嗎?”
這也難怪,梁雁怎麼可能讓人知道是她對靳司明坐的車動手腳?
“您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您。”簡惜迎上她的目光。
宋曉若靜默幾秒後道:“你跟我來。”
簡惜跟着她進了一間廂房。
當她走出尼姑庵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她的手機鈴聲也在這個時候響起。
是靳司琛打來,她劃開接聽鍵。
“又去哪了?讓你照顧我,天天往外跑,想偷懶?”男人話語中的不滿毫不遮掩。
她說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他準了,但她一出門就像脫繮的馬,不知道回家了。
“我現在就回去,一定準時回到家給你做晚飯,先不說了,我現在坐車回去。”簡惜很快掛了電話。
她呼一口氣,回頭再看一眼庵堂,宋曉若找到了,梁雁做了那麼多壞事,也是時候償還了。
至於靳家那邊,她想不了那麼多。
梁雁纔是害死靳司明的那個人,她隱瞞了靳家那麼多年,靳家人也該得到一個清楚的答案。
簡惜轉身,一步步離開庵堂,眼中閃過冷毅。
簡惜走到路邊,正等着計程車,一輛黑色轎車停到她面前,車窗降下,開車的是靳司琛的司機小張。
她正感到意外,小張已經下車爲她打開車後座的門:“太太,靳總讓我來接您回去。”
感情靳司琛知道她在哪,那他還特意打電話過來問?
所以他打電話其實是催她回去?
他有那麼餓嗎?還催她回去給他做晚飯。
她上了車,小張隨後啓動車子,她沒有問去哪,以爲小張來接她回公寓,直到車子停在一家法式餐廳外,她纔不解的出聲:“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太太,靳總讓我接您來這喫飯。”
原來是靳司琛的安排,他要在外面喫飯也不提前跟她說一聲。
“好,我知道了。”她下車,隨即往餐廳裏面走。
她一進門馬上有侍者迎過來:“您好,請問是簡惜小姐嗎?”
“我是。”
她剛回答,旁邊捧着一大束鮮豔玫瑰花的侍者把花遞到她面前:“這是靳總爲您訂的99朵玫瑰。”
簡惜一臉驚喜又茫然的接過鮮花,還沒來得及問什麼,那侍者又道:“靳總在包廂等您,請跟我來。”
簡惜只能跟上去,懷裏捧着的玫瑰香氣沁鼻,不禁暗忖,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爲什麼送她玫瑰?還是99朵?
難道這男人突然開竅了,要向她表白?
來到包廂門口,侍者先敲門:“靳總,簡惜小姐來了。”
“進。”男人一貫低沉的聲音。
侍者推開包廂的門,請她進去。
簡惜抱着鮮豔的玫瑰進門,一眼就看到偌大的包廂裏,只有他獨自坐在圓桌旁,他沒有坐輪椅出來,她看向男人修長有力的腿:“你腳傷好了嗎?”
“難道你希望我一直不好?還想一直照顧我?”
“我可沒那樣想。”她來到他身邊,他今天穿了件暗條紋的襯衫,領口鬆了兩顆釦子,和平時工作時的嚴謹不一樣,有點隨性。
她不自覺跟着放鬆下來,正要坐下,想到懷裏抱着的花:“你怎麼突然送我玫瑰?”
“不喜歡?”他不答反問。
“這麼嬌豔的鮮花,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的吧?”她也沒正面回答。
靳司琛吩咐侍者可以準備上菜,侍者出去後,包廂裏就他們兩人。
“送我花,又特意來這裏喫飯,你想幹什麼?”簡惜還是滿心不解,莫名有點緊張,他不會真的要表白吧?
男人瞥她一眼:“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簡惜搖搖頭:“什麼日子?”
男人英俊的臉湊到她面前,長眉輕輕一挑:“不是說女人對這種節日都很在意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節日?
簡惜擰眉思索今天到底是什麼節日?
她今天出門的時候看到街邊很多人在賣玫瑰,難道是情人節?
不對,現在不是二月份,那是……七夕?
對了,她想起來了,今天確實是七夕。
“你……不會是在跟我過七夕吧?”她心跳有些快,她以爲,他一個大男人不會過這種節日。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不和你過和誰過?”靳司琛有些好笑的反問。
“可……我也只是你結婚證的合法妻子,我們不算什麼情人吧?”她低着頭聲音低低的道。
男人的臉又湊近了些,男性強烈的氣息籠罩過來,她神經都繃緊了些。
他長指捏住她的下巴:“靳太太,孩子都爲我生了,你說我們不是情人關係是什麼關係?”他眼中有着不滿。
簡惜和他四目相對,心底分明期待着他說一句喜歡她這種話,但這男人的態度叫人摸不清,想要他的一句表白那麼難?
“所以你送我玫瑰花也只是因爲今天是情人節?”
“不然呢?你在期待什麼?”他微勾着脣,似笑非笑的凝視她。
簡惜眼底的光暗了些,別開臉:“我哪有什麼期待?只是有點意外,你會過這個節日。”
“我現在又不是單身。”爲什麼不過情人節?
她發現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傲嬌得很,說得好像他以前都是單身,現在終於脫單成功。
“你以前沒有陪其他女人過情人節嗎?”她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靳司琛眸光深了些:“你想知道?”
簡惜被他那眼神看得怪不自在的,好像她多在意他的過去似的,她輕咳一聲:“我隨口一問,不方便的話可以不回答。”
這話讓男人皺起了眉頭,甚至有點不悅:“怎麼會有你這樣當人太太的,一點都不在意你男人過去有多少女人?”
簡惜臉頰一燙,說不在意那是假的,只是她表現出來的話,是不是太掉價了?
好在侍者這個時候送菜進來,她暗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