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看着地上那條被她剛剛打死的蛇,不只是腿發軟,手都在微微顫抖,止不住的低喘着。
說實話,她還沒見過這麼大的蛇,她被嚇得不輕,但心裏十分清楚,不是她打死它,就是它咬死她。
求生欲讓她顧不上害怕,拼盡全力和它搏鬥,何況靳司琛還等着她的草藥呢。
靠着大樹坐在不遠處的靳司琛看到那條兇惡的大蛇竟被她打死了,他繃緊的神經鬆下來,只是看到她一下子跌坐下去,他眸光流轉,原來她也會害怕啊。
剛纔見她那麼英勇,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捕蛇能手。
只不過,若是換成其他女人,恐怖早被嚇暈過去了,哪裏還敢和蛇搏鬥?
一時間,他注視她的目光幽沉了些,他對她的瞭解似乎還不夠。
簡惜緩下來後,撿起地上的草藥回到他身邊:“你沒被蛇咬吧?”她這會纔想起這一點。
看他臉色似乎比剛纔蒼白了些,她禁不住擔憂。
見她那麼緊張,靳司琛眼底暗芒一閃,故作虛弱的道:“我……被咬了。”
簡惜聞言頓時驚慌不已,立馬就要檢查:“被咬到哪裏了?快給我看看,我幫你把毒血吸出來!”
聽他說被咬了,她被嚇得半死,這蛇如果有毒的話,耽誤一下下都不行。
見她要挽起他的褲子檢查,他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動作。
簡惜卻是急得不行:“別鬧了,你想死嗎?”
男人注視她的眸光深邃得不行,薄脣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我沒被咬。”
簡惜安靜下來,看到他眼中淡淡的笑,她這下明白過來,他在逗她,他根本沒被蛇咬!
這混蛋男人,看她着急,他很高興是不是!
她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逗她,看來他傷的也不是很重嘛。
“你幹嘛騙我,想嚇死我呀?”
靳司琛定定的直視她,脣邊弧度擴大了些,眸低浮起興味:“那麼怕我死?捨不得我?”
“誰、誰捨不得你啊?別自作多情了好嘛!”簡惜氣哼哼的反駁,轉身用石頭把草藥搗碎了。
這女人,都不好意思面對他了,還嘴硬……
“我自作多情了嗎?剛纔不是你在我耳邊哭喊着求我不要死,還說什麼我死了你怎麼辦這種話?”
“我……”簡惜臉上劃過一抹不自在,想到自己剛纔以爲他快不行,抱着他竟然難過的哭出來,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那麼傷心。
難道她……真的捨不得他,她對他產生了感情嗎?
不,一定不是那樣,她之所以哭不過是因爲他保護了她,她太感動。
她絕對不能對他產生任何感情,他就要和陸柔兒在一起了,到時候他會和她離婚,她要是對他有感情,痛苦的只是她而已。
“我剛纔只是想到你要是死了,星辰又變成沒有爸爸的孩子,我只是爲他難過而已。”
靳司琛盯着她的目光微沉,她落淚,真的只是因爲孩子嗎?
“你在撒謊,你明明就是爲我流的淚。”他不信。
簡惜有些煩躁:“我撒什麼謊?我爲什麼要捨不得你?爲什麼要爲你流淚?你都要和陸柔兒結婚了,我對別人的男人沒想法!”她情緒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靳司琛眉心皺起:“誰跟你說我和陸柔兒要結婚?”
“你別騙我了,你都和她……好了,靳董也支持你們在一起,結婚不是遲早的事嗎?”想到他們那張牀照,她胸口一陣酸澀,還有一點怒意。
靳司琛越聽越糊塗:“我什麼時候和她好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簡惜瞪他,他居然還不承認!
要不是她早把那張牀照刪除了,不然她真想給他看看。
“靳司琛,你還想繼續騙我?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大姐生日那晚,陸柔兒在靳家過夜了不是嗎?你……你和她睡了不是嗎?”她到底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靳司琛俊容沉了幾分,想起那一晚發生的事,他當時因爲急性過敏昏迷了,陸柔兒做了什麼他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清醒時發現她躺在身邊,他當時就讓她滾了。
是什麼讓簡惜認爲他和陸柔兒睡了?
他的沉默讓簡惜更加確信他和陸柔兒的確發生了關係,她強壓下心頭的那種酸漲的難受,轉身用石頭把草藥搗碎。
她動作很熟練,看來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就像她剛纔輕易便抓住那條蛇的致命點,也不像是第一次打蛇。
靳司琛見她繃着小臉低着頭,不願和他說話的樣子,這女人,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跟他鬧情緒了?
簡惜很快把草藥搗碎,來到他身後:“你別動,我幫你敷藥。”
看到他後背的傷,她心底那一點怒意還是消了,不管怎麼說,他這一身傷是爲了保護她才受的,是她欠了他。
她把草藥敷到他的傷口上,她感覺到他繃緊了肌肉,眉頭也皺得很緊,她知道草藥敷上的時候會很痛,忍不住低聲道:“你忍一下,等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