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情變得諱莫,似笑非笑的勾着脣弧,他沒回答她的話,而是拿起一早就準備好在桌上的藥遞給她。
“先把藥吃了。”
簡惜看向他掌心的那一粒藥丸,難道這是避孕藥?
按照他的意思,他們昨晚發生了關係,那麼這藥她不能不喫,再說她也不想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比如再懷上孩子。
她沉默不言的接過了男人手中的藥,他接着把一杯水遞給她。
她沒問他是什麼藥就吞了,他神色平靜的看她吃藥,就好像昨晚發生的事不過是一場意外,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對於這種事應該能理性對待。
只是她心裏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我昨晚喝的酒有問題?”她吃了藥後出聲,她昨晚沒喫其他東西,只喝了幾杯酒。
“我讓易繁查過了,宴會當晚的食物和酒水都沒問題。”
集團週年慶這麼重大的宴會,食品的安全保證肯定要有,昨晚發現她被下藥後,他馬上讓易繁調查,結果是隻有她喝了有問題的酒。
簡惜聞言怔了怔,隨即皺眉:“這麼說,我被下藥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又想起昨晚那個要強暴她的男人,她張口要問。
靳司琛卻是知道她要問什麼,直接告訴她:“那個男人我也查過了,的確是有人指使他對你行暴,不過他只是收錢辦事,他和指使人沒見過面。”意思是他們現在還沒查到那個指使人。
簡惜卻是難以相信:“他沒見過指使他做事的人?這……這怎麼可能?”
“你不用懷疑易繁的辦事能力,沒人能在他面前不開口說實話,除非是……死人。”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淡然從容,可她卻感覺背脊有點發涼,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易繁必定是審問過那個男人,而且是用非常手段,那種上不了檯面的小角色肯定受不了酷刑,很快招認。
簡惜低頭,手抓緊了身前的被子,心事重重又滿心怒火,究竟是誰一而再的要害她?
這次害她的人是不是和上一次綁架她的一樣?
她總覺得自己時刻被人盯着,沒有一刻是安全的。
她心裏正惶惶不安,手上忽然一暖,男人寬厚的大掌倏然握住她的:“不要胡思亂想,先把衣服穿上,我們該回去了。”
簡惜擡頭和男人四目相對,他的神情是一貫的波瀾不驚,好似任何事到了他面前都不成問題。
莫名的,她不安的情緒竟平穩下來。
這個男人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感覺他的目光有些灼熱,她下意識抽回手,有些無措的低頭道:“知道了。”
靳司琛讓人送來一套適合她穿的衣服。
“那……麻煩你先出去,好嗎?”她對坐在牀邊的男人扯脣微笑。
“昨晚纔看過,還避什麼嫌?”男人眼底滿是揶揄。
簡惜臉頰微紅,他看過是他的事,要不要避嫌是她的事。
看她小臉鬱悶,男人薄脣微勾,倒是沒有爲難她,起身徑直往外走:“給你三分鐘時間。”
什麼嘛,穿個衣服還要規定時間,也只有他那麼不講理。
想是那麼想,男人一關門,她立馬就下牀了,只是她雙腳剛站到地上就感到身下有什麼滑下來。
她低頭一看,有血正順着腿滑下……
她一時懵了,驚叫一聲:“啊!”爲什麼會流血?難道是因爲昨晚……他們太瘋狂了?
不對,她孩子都生了,又不是第一次,沒道理還會流血。
她的叫聲太大了,門口的靳司琛聽到後直接推門進去:“又怎麼了?”
房間裏,女人站在牀邊,她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她一臉驚慌的低頭,他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到了從腿根滑下的血……
簡惜見他又進來了,被嚇到的心情還沒平復,又手忙腳亂要遮擋身體,一個頭兩個大:“你、你怎麼還沒走?”
靳司琛努力忽略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英俊的眉宇輕蹙:“爲什麼流血?”
簡惜慌亂中抓起枕頭勉強擋在身前敏感地帶,窘得小臉羞紅:“我還想問你呢,你昨晚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她咬咬脣又問:“還是你剛纔給我喫的避孕藥有問題?”
“誰跟你說那是避孕藥?”男人有些好笑的直視她。
“不是避孕藥?那你給我吃了什麼?”她一臉吃了毒藥的驚恐模樣。
男人長眉微微一挑:“是方信給你開的藥,說是能減輕你身體受到的傷害。”
方醫生昨晚來過?還給她開了藥?
不對啊,如果按照他說的,他們昨晚發生了關係,那他叫醫生過來幹什麼?
“你……”
“你該不是那個來了吧?”男人薄脣淡勾,打斷她的話。
簡惜正懷疑他們昨晚是不是真做了,腦子一時沒轉過彎:“啊?什麼來了?”
“月經。”英俊的男人靜默片刻才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