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站在原地等着對方走近,她知道,既然陸欣晴是特意爲她來,那她躲也躲不掉。
很快,陸欣晴就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目光含着冷笑,帶着幾分得意:“簡惜,你想不到吧,想不到我能住進靳家,以後同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你對我可要多多關照呀。”
她最後那一句多多關照極具諷刺,簡惜當然聽出那是反話。
簡惜神色冷淡:“關照就免了,不然又被人陷害說推她下樓梯,那我跳黃河也洗不清。”
提起這事還是陸欣晴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明明大家都認爲是她推她下樓,害死她的孩子,她那麼狠毒,爲什麼還能住在靳家?
難道她要白白犧牲她的孩子嗎?
陸欣晴頃刻變了臉色,又怨又恨的盯着她:“簡惜,你知道我什麼要住進來嗎?因爲我要徹底把她趕出靳家,你就給我等着好了!”
簡惜對上她恨厲的目光,看到她眼中那些不甘和怒意,根本是恨不得立刻趕她走,或者讓她消失。
她不由得覺得好笑:“陸欣晴,五年前你搶我婚禮又搶我男人,如今你又想破壞我的家庭,你說你這種人是不是有病?看不得我好過?”
陸欣晴早已走入極端,哪裏還有什麼道理可說,她陰冷一笑:“沒錯,我就是不允許你比我好過!不然,你識趣點,自己離開,就像五年前那樣一走了之不就好了,何必又回來。”
“你不知道我爲什麼回來嗎?”簡惜很快接着她的話,直視她的眸光變得冷銳,很快又開口:“因爲你啊,你搶了我的一切,你說我能輕易放過你嗎?”
她知道陸欣晴千方百計要趕她走,不過是爲了靳浩言,她害怕她回來搶靳浩言,於是她故意這麼說。
陸欣晴神色果然驟然一變:“我就知道你對浩言還不死心!”
“對啊,他害我爸爸沒得醫治死了,你和他,我都不會放過。”此刻的簡惜,表面看起來很正常,但眼底隱匿着冷怒。
陸欣晴聞言怔了怔,隨即皺起眉頭,她父親……
簡惜很快掩過那些情緒,又對着陸欣晴挽起脣角:“對了,既然你要住進來,那你應該懂得規矩,以後要叫我小嬸。”
她話落不再看陸欣晴是什麼臉色,徑直擡步越過她往前走。
陸欣晴回神的時候,簡惜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她氣惱的捏起拳頭:“簡惜!”
呸!叫她小嬸?她配嗎?
她真以爲有靳司琛護着她,她就有恃無恐了嗎?
她就不信,靳司琛能護她一時,能護得了她一世嗎?
簡惜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靳司琛也在,他在和人通話。
兒子在樓下和靳遠東下棋,所以房間了沒其他人了。
她開門的時候,通話中的男人回頭看到了她,兩人目光短暫對視後,她移開視線,打算退出門外,她現在應該不方便進去。
只是她準備關上門時,男人掛斷了電話,直視她道:“進來。”
簡惜步伐一頓,遲疑幾秒後還是走了進去。
“你……不是在書房?”她在沙發坐下,一時間也不知道和他說什麼,隨口問了句。
許是剛纔碰到陸欣晴,她心情不太好,又或許是想起了父親,心裏悶悶的。
靳司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輕易就發現她的一切情緒,他在她旁邊坐下:“怎麼?不高興?”
簡惜眸光閃爍了,隨即對他扯扯脣,微笑:“沒有啊。”
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她不過是口是心非罷了。
男人一瞬不瞬的注視她,像是要看進她心裏:“因爲他們住進來,所以不開心?”
男人的目光太過懾人,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是個透明的人,這種感覺非常糟糕,她有些倉惶的垂下眸:“我沒,你不要……”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們,我可以讓他們走。”男人這話那麼輕易就說出來,對他而言,這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簡惜一怔,讓他們走?不能否認,她確實不想和他們同住一起,天天見面,如果能讓他們離開,那當然是最好的。
只是……
她自嘲的挽脣:“還是不要了,免得靳董又把惡毒的罪名定在我身上。”
陸欣晴住進來是靳遠東同意的,還叫她在靳家好好休養,把身體養好了,也許還有機會要孩子。
如果靳司琛強勢讓他們搬出去,到時候有罪的只會是她。
靳司琛瞧着她白皙的側臉,似笑非笑:“那麼在意老爺子的看法?看來你打算在他面前做個好兒媳婦?”
簡惜轉眸看向一臉揶揄的男人,輕咳了聲:“我這樣還不是爲你好,免得你又被他老人家逼着離婚,和別的女人結婚。”
男人眸光流轉,眼底有淡淡的光芒,脣邊弧度擴大了些:“這麼說你在爲我着想?那我是不是該好好感謝你,靳太太?”
“你會怎麼感謝我?”她倒是好奇了,看他平時對任何事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會主動感謝人?
男人皺起眉,狀似認真思考,須臾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倏然湊近她面前,長指勾起她的下巴,變得低沉的嗓音:“不如我們一起洗個鴛鴦浴,說不準還能在老爺子面前表現一下我們有多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