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眠手上的煙差點兒燙了手，生生地嚥了一下口水：“沒有到這地步吧！”
薄熙塵沒有說什麼了，修長手指敲擊着鍵盤……
風眠乾乾地看着，半響，才輕聲說：“需要我時，說一聲。”
薄熙塵輕聲開口：“你是希望鳳兮記得你，還是不記得你？如果沒有那個意思的話，她過去的那些想法記憶就抹掉吧。”
風眠像是被重拳出擊一樣，一個不喜歡風眠的鳳兮……他有些抗拒。
可是，鳳兮不喜歡他不是很好嗎，以前他們是最好的夥伴，也像是和顧安西一樣鬥鬥嘴，大家兄弟情啊。
他想說話，但是喉嚨堵住了。
說什麼好呢？說什麼都不好，就像是薄熙塵說的那樣，如果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再讓一個新的鳳兮想起來了，對誰都不好。
風眠離開了，晚上約了周雲琛喝酒。
風眠喝得大醉，周雲琛都搞不定他，叫了酒吧裏兩個大漢把他擡回家。
等他脫身，已經是半夜了，沈從文過來接他。
周雲琛坐到她身邊，微合着眼：“風眠真慘啊。”
沈從文見他醉得都忘了系安全帶，輕嘆一聲過去幫他繫好，“醉成這樣。”
周雲琛的手不規矩地捏她的臉：“我以爲我夠慘的了，想不到風眠比我還要慘。”
沈從文拍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
和他在一起久了，發現這人是越來越不要臉。
周雲琛仍是笑着，隨後低低地說：“我這好不容易得償所願，風眠大概這輩子都是惦記着一個ai了。”
那貨，嘴上說是和鳳兮是兄弟，可是鳳兮人家是女孩子啊。
想到這個，周雲琛就是一陣狂笑。
沈從文無語得很，一邊開車一邊忍受着，一直到車子停到公寓樓下，周雲琛按住她不許她下車，一隻手輕輕地碰着她的頭髮：“留挺長的了，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領證也行。”
他磨了許久，以爲沈從文還是要磨上許久的，哪裏知道她竟然嗯了一聲。
周雲琛打了個激靈：“同意了？”
說完就又不規矩起來，怎麼熱情怎麼來，沈從文招架着，“你這人，怎麼這麼瘋的。”
周雲琛捧着她的臉，“老子今天高興。”
沈從文：應該把他丟在酒吧不管的。
……
那邊熱鬧着，這邊風眠就十分冷清了，他回了自己的高級寓所，坐在沙發上，隨手按着電話的留言。
幾乎都是他父母還有七大姑八大爺打過來的——
[風眠，什麼時候回家啊！]
[風眠，我給你相了一個不錯的女孩子。]
[年紀不小了，不能太挑，上次的就不錯~]
……
風眠有些麻木地聽着，靜靜地關掉，他一個人坐在幽暗的光線裏。
他是北城頭牌律師，他打一個官司上億起步，他名下上百億的資產，他高興起來辦個派對花上幾百萬……不知道多少女孩子想嫁他。
他也挺花心，也有過不少來來去去的女朋友，但是沒有走心過。
可是現在，一個說過喜歡他的ai沒有了，就算再有也不會喜歡他了，光是這樣想想就很難受。
他知道，喜歡一個ai，如果是一輩子的話那會是很寂寞的，因爲看不見摸不着，只能智能交流。
而他是風家唯一的男丁。
風眠一直覺得，選擇鳳兮是不可能的，他從來沒有想過，可是現在他不確定了……
薄熙塵說，如果他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再讓鳳兮有那個記憶點。
他大着身體躺在沙發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一會兒，又摘下了手上的表，啓動鳳兮系統，但是除了藍屏，還是藍屏……
心中的難受，一下子上升到了極點。
大概是衝動吧，他撥了薄熙塵的電話。
那邊，薄小叔在深夜還沒有睡，仍在建立着鳳兮。
風眠啞聲開口：“鳳兮……鳳兮的那一部分記憶點，由我完成吧。”
薄熙塵的聲音輕輕的：“你確定？”
風眠合上眼睛：“確定。”
如果以後他不想娶妻生子，那就和鳳兮過吧，如果萬一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就偷偷地養着鳳兮吧……
他這樣地說着，那邊顧安西正好醒了，聽見風眠的話，喃喃地說：‘他想讓鳳兮當他的小老婆啊？’
薄熙塵一手擁着她，一邊和風眠說話：“鳳兮恢復到以前，可能需要好幾年的時間，不是說給了記憶點她就能變成我們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