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斌見說動了，含笑：“當下也不要急，當務之事就是把王老的手術給做好，那時……你再得到那位的青眼有加，江家江氏醫院都會不同了。”
江朝歌也不禁微笑了一下，一掃被傑克玩弄的鬱悶。
然後，在江斌的動作之下，北城整個都知道王老轉院江氏醫院的事情。
唐媛聽顧遠山提及時，不禁微笑了一下：“遠山，江氏醫院也有你的一部分股份，這是好事兒。”
顧遠山坐在那裏，佔了佔，隨後便不語。
他倒沒有佔江氏，這佔不出來。
他佔的是江朝歌。
命不大好啊，遠走他鄉，到老都是孤苦無依，一生無婚姻。
這樣，又哪裏是有大富大貴之相？
不過，顧遠山沒有透露，天機泄露多少也不是好事兒……於自身人損。
唐媛也沒有想其他的，和丈夫又聊了一會兒這才上樓。
等她離開，顧遠山叫過來沈從文。
沈從文見他一臉憂慮，不禁輕聲問：“顧先生怎麼了？”
顧遠山手指敲着書桌，輕聲問：“咱們在江氏醫院投資了多少？”
沈從文想也不想地說：“大概五十多個億。”
顧遠山合了閤眼，“打水漂了！”
沈從文吃了一驚：“從何說起？”
顧遠山睜開眼，“江朝歌命格不大好，沒有那個命，我推算江氏醫院這事，要黃。”
他又開口：“我聽說，這事兒是薄景深做出來的，此人城俯極深，這一來一去，無論怎麼樣他都是得利的。江家勝，在王競堯面前他得了臉面，最後薄家勝，他等於是間接幫着幹掉江家，怎麼都是合算的買賣。”
沈從文沉默。
顧遠山笑笑：“薄景深這麼能幹，也難怪薄年堯有些容不下他了，他還不得想一想辦法？”
他喝口茶：“從文，他們這些事兒，複雜得很，旁人猜不透。”
他只是可惜，投了那麼些錢收不回來了，另外，他好像還站錯了隊。
顧遠山看看沈從文，緩緩開口：“不知道怎麼的，我好像就是挺相信安西的，這孩子深藏不露，真的不是一般人。”
人中龍鳳……
顧遠山的面色有些駭然，全身都僵住了。
隨後，他的手抖着又替安西佔了一卦——
仍是人中龍鳳！
只是卦象又變了變……
顧遠山呆呆地看着，長長久久地不出聲。
沈從文低聲開口：“顧先生？”
顧遠山低低地說：“從文，其實……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他對不起安西，他一生沉迷此道他的小女兒成了犧牲品，而現在，他幾乎沒有勇氣再來占卜。
安西，王競堯。
根本就沒有江朝歌什麼事兒。
沈從文看不懂這個，但是從顧遠山的神情也能看得出來，必定是大事兒。
顧遠山神情略疲憊：“好了從文，你先回去。”
沈從文點頭。
顧遠山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纔開口：“幫我約一下安西。”
沈從文是個極聰明的人，竟然猜到了幾分。
他點頭，說好。
顧遠山親自走過去，拍拍他的肩：“從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安西……我欠她挺多的，這孩子也特別爭氣，我希望她幸福。”
沈從文點頭：“我明白的顧先生。”
顧遠山又微笑了一下：“行，你去聯繫吧，就說我想請她喫個飯。”
沈從文離開，顧遠山一個人坐在燈光的陰影裏，許久沒有說話。
就在全部的人都在談論江氏醫院如何了不起，江朝歌如何要一飛沖天時，只有顧遠山知道，經過這事兒，一切要洗牌了……
所以，他一定要見見安西。
哪怕這個孩子以後平庸一些也好，身爲父親，他不想她……當人續絃，還要失去愛情。
顧遠山一個人幽幽地，嘆息……或許，真的是有些後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