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停在青城最好的酒店門口，薄熙塵親自去給賀老辦了入住。
顧安西就和賀老說話：“師父這次呆多久？”
賀老之前一直挺不正經的，這時目光略有些深遂：“說不準，回頭我和你師孃說你回來了，之前你不見她哭得可厲害。”
顧安西垂眸：“我也很久沒有見她了，下次去北城我去看她。”
賀老點頭，忍不住又摸出一支菸來點上，眉頭深鎖。
顧安西忽然開口：“我想賣幾幅畫。”
賀老的手一抖，眼睛都睜大了：“你這是開竅了？以前不是視金錢如f土的。”
他這個得意弟子，12歲一戰成名，一幅正常尺寸的畫都要賣到上千萬，直逼大師的價格，最重要的是市面上羅林的作品極少，根本就買不到好吧！
老薄就特別喜愛羅林的作品，千求萬求的他家徒兒也沒有肯再動筆。
顧安西垂眸：“我最近需要用錢。”
賀老摸了摸下巴：“行，下個月有嘉行拍賣，我幫你聯繫一下。”
他又說了什麼藝術也需要炒作的話，本來以爲小徒弟古板不肯，但是顧安西卻淡聲說：“我知道。”
賀老就知道她是真的需要錢了，拍拍她的肩：“要錢找師父啊。”
顧安西搖頭，輕聲說：“我總要靠自己的。”
賀老點頭，贊同地說：“我徒弟，想掙錢分分鐘的事。”
“這一次我要四億。”顧安西輕聲開口，把賀老都驚到了：“死孩子，你要這麼多錢幹什麼，買薄熙塵啊。”
不過四億也買不下熙塵，熙塵可是一支潛力股。
顧安西低聲說：“我媽要把‘碧水’雲天賣了。”
賀老用力吸了口煙：“改天我去看看你爸。”
大概是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了，他看向薄熙塵那裏，“辦好了，我就先上樓了，這些天不要亂跑，有空多和熙塵過來找我。”
顧安西嗯了一聲，賀老實在是想念她，抱了抱心愛的小徒弟，這才接過了薄熙塵手裏的房卡，揚了揚：“回去開車慢一點，別超速。”
這畫風，立即就變了。
薄熙塵看着賀老的背影嘆息，隨後側頭：“好了，回去了。”
顧安西卻是盯着賀老的背影許久，才輕聲嗯了一聲。
回雲熙醫院的路上，顧安西專注地開車，一直沒有說話。
薄熙塵靠在椅座上合着眼，像是喝多終於撐不住小睡片刻。
偶爾紅燈時，顧安西會忍不住側頭看他一眼，次數多了，他忽然握了握她的手，嗓音微啞：“顧安西你再這樣看下去，我覺得應該我來開車。”
他說完就把手放下了，似乎是很輕地笑了一下。
顧安西想說什麼但是綠燈亮起，她只能不出聲。
一直開到他的實驗室門口熄火，顧安西解開安全帶，“我先回去了薄醫生。”
見他不出聲，顧安西打開車門下車，但是手才碰到車門另一隻手腕就被捉住了。
“薄醫生，薄教授……”薄熙塵輕輕扭過頭，很專注地注視着她，“我不是說過私下你可以叫我薄熙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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