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說完後,趙默染聲音淡淡的,“不用了,我已經過了這個年紀。”
她終是不想說太多,照顧好熏熏就拉好衣服準備睡了,楚慈有心再說些什麼也不好吵着孩子,半響,他也躺下……
黑暗裏,她要睡着時他忽然就幽幽地開口:“趙默染,我是真心實意地想和你好好過下去的。”
她沒有出聲,像是睡着了,可是楚慈知道她沒有睡,因爲她呼吸明顯就快了些定是聽見他的話的,只是裝作聽不見而已。
她裝睡,他也只能握住她的手,嗓音更啞了些:“說好。”
趙默染終於睜開眼,在黑暗裏看着楚慈,半響才嘆息:“何苦呢楚慈,我們現在這樣很好。”
“我覺得不夠好。”他實在是溫柔,和平時不一樣。
她只覺得太遲……她和他這樣的過往,如果她輕易地愛上他,那麼不是和小說裏寫得一樣,她趙默染不至於這樣見一個就能愛一個。
她想起了顧飛,似乎也不那麼愛了,甚至不常想起來了,說到底她也是一個世俗的女人,或者她當真是如同楚太太說的那樣,只不過是爲了生存而委身於楚慈罷了,她根本就是無心的人。
她沒有出聲,只安安靜靜地看他。時間久了楚慈有些惱,手更是握緊了些:‘默染!’
她嗯了一聲,才輕聲說:“楚慈,有些事情我控制不了,我也不願意騙你,只能說如果有一天我愛你了我會和你說,不會瞞着你,好不好?”
可能是夜裏所以她的聲音有些啞,反而顯得幾分柔順,這一點讓楚慈挺滿意的,他又握了握她的手總算是放過她了:“好了,睡覺。”
趙默染鬆了口氣,合上眼睛,實在是太困了很快就睡着。但是楚慈並沒有一下子睡着,他盯着她的臉,好半天才緩緩擡手輕輕撫着她的面容……
他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很想和她好好過下去,可是他也知道她不愛他,大概是爲了熏熏,也大概是不想挪動又怕麻煩才和他過下去……他抱她時她有多敷衍也只有當丈夫的知道,他不滿足於這樣的關係,可是再進一步就像是她說的那樣她沒有辦法控制她也不想騙他。
楚慈注視着她瑩白的面孔,喃喃吐出幾個字:“怎麼辦趙默染,我不想放開你了。”
……
次日清早,楚慈一早就去公司了。
趙默染照例和從前一樣照顧熏熏,下午的時候去做了個保養。那是北城最高檔的美容會所,楚慈給她辦了一張超級vip卡,在這一點上他從來不虧待她,而她也是知道他大抵是爲了他自己的那點兒享受,不過女人總是愛美的,他辦了她也不拒絕就是了,每週過來保養一次,所以即使是生過孩子她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只會比從前更嫩一些。
她從美容院出來才坐到車上就接到了楚慈的電話,怔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楚慈?”
他輕聲問:“去哪了?家裏的傭人說你出門了。”
“剛做好美容,一會兒就回去了。”趙默染微微一笑,如是說。
楚慈此時才談完一個合作,在想着回別墅還是去公司,於是就問她:“在外面的話,一起喝個下午茶?”
她想了一下拒絕了:“我出來挺長時間了,下次吧。”
楚慈沉默了一會兒,才啞聲開口:“那好。我晚上會早點回去。”
掛上電話時,他想他們總是和尋常夫妻不一樣。
那邊,趙默染才掛了手機,車窗被敲響,她意外地側頭一看更意外地發現車外站着顧飛。
她凝視了半響,把車窗降下來,“你站很久了?”
顧飛今天穿的比昨天看見時要正式不少,看樣子是出來談事情的,不過助理不在,大概是被他打發走了。她看他的同時他也看着她,好一會兒才啞聲說:“能說幾句嗎?”
趙默染也不會特意地避開他,而這裏是停車場,在這樣的地方說話反而暖昧,於是十分淡然地說:“去咖啡廳說吧。”
說罷,微微一笑:“當是敘敘舊。”
顧飛注視她,好久纔開口:“默染,你不一樣了。”
她下車,關上車門:“是麼!是覺得我現實是麼?人總是要活在現實中的,這樣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