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界內,空氣阻力驚人,速度越快阻力越大,所以飛行速度相比星河中會大大削弱。
但是。
作爲紫府境修士,紫袍中年人尤藍俯衝飛行數百里,不過耗費數息時間。
很快。
尤藍就來到距大地表層約莫兩百里的高空中,這裏雖已遠離世界隔膜層,但亦稱得上生靈禁區。
即使真丹修士,絕大部分都飛不到這個高度。
“差不多了,先探查看看。”尤藍直接釋放了出去靈識神念,神念如同一道浪潮,浩浩蕩蕩席捲向下方的廣闊大地。
普通靈識境修士,在小千界內,神念一般也就探查方圓一兩百里。
而身爲紫府境的尤藍。
真元修爲雖才紫府境巔峯,可數百年孕養,神念亦可輕鬆籠罩五六百里,足夠他探查四方。
倘若神念探查無效,還可通過紫府世界投影強化感應。
“沐赧說的沒錯,過去數萬年,這方世界依舊有着文明,有人類凡俗,我感應範圍內有六位修仙者。”
“不過,妖獸很少,即使在海域中,妖獸似乎都很少……”尤藍神念探查着。
神念感應範圍之內。
人族無數凡俗的對話,書籍中的文字記載等等,他盡皆在感應探查,同時神魂不斷分析着這些訊息,進行總結。
生命的進化,是全方位的進化!
修仙者。
境界越高,神魂越強大,智慧未必是提升,但計算能力和分析能力一定會迅速提升。
尤藍盡情探查着。
除非是靈識境修士,否則,面對他毫不掩飾的神念掃蕩,真丹修士都感應不到絲毫。
這便是境界上的絕對壓制。
時間流逝。
“資料還不夠,走!”
“往北走。”尤藍一步邁出,直接向北方飛去,神念探查入新的地域後,又迅速探查出新的情報來。
時間流逝。
當他足足飛出上千裏。
不要說凡俗,單單人族修仙者就有數十位被他窺視,其中還包括一位真丹修士。
尤藍終於停了下來,消化分析着情報。
“通過探查,對照當初‘沐赧’獻給宗門的情報。”尤藍喃喃自語:“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中域交州上空。”
“往北直走,是荊州和中州。”
“東方方向,是揚州。”
“剛纔,從我‘聽’到的那些人類凡俗、修仙者談話,翻閱典籍文字綜合判斷。”
“人族,已經統一這方世界。”
“這方世界,沐赧提到過的那位需要警惕的人族強者‘天虛道人’,自兩族決戰後便沒有出現,但生死無法確定,這恐怕是人族最高層祕密之一。”
“如今的天下第一強者,就是那位雲洪?號稱雲洪?”
“斬殺了妖族衆多天妖?”
“一月以前,羽皇在揚州突破,引動方圓上萬裏天地元氣,形成了非常龐大的靈氣漩渦?”
“大羽皇朝之核心,是中州天羽城。”尤藍迅速總結出自己最需要的訊息。
他的眼眸中,滿是凝重,更是泛着冷意。
短短時間。
他綜合得出的有效訊息並不少,對照‘沐赧’當初提供的情報,他對現在的昌風世界已有初步瞭解。
但是。
他最想知道的兩個訊息,依舊是謎。
一,可能的寶藏位置。
二,昌風人族的整體實力,尤其是最強者雲洪的實力。
“我神念感應探查到的訊息,都是普通凡俗、低階修仙者能查閱、得到的。”尤藍暗道:“很難得到很隱祕的訊息。”
“不過。”
“那雲洪突破動靜如此大,無論是開闢洞天還是開闢紫府,根基恐怕都了得。”尤藍琢磨着。
但是。
尤藍得到的凡俗和修仙者對話,對雲洪突破的具體動靜都很模糊,比如只知天地靈氣漩渦龐大。
但具體多龐大?
普通凡俗哪裏知曉那麼清楚?
就算低階修仙者,也難以弄清楚。
“哼,天賦再高,僅修煉數十年能夠入道就不錯了,道法境界能高到哪裏去?且突破僅一個多月,就算是洞天修士,我一樣無懼。”尤藍依舊充滿着自信。
尤藍跨入紫府境。
已近兩百年。
他的天資,在紫府修士中只算普通,但足夠長時間的積累,加上宗派的培養,也令他的實力頗爲不俗。
“時間緊迫。”
“消息傳回宗門,若元老們帶隊,最多兩天,便會有大批紫府修士降臨。”尤藍暗道:“不能再耽誤。”
“嗯,直接去他們的帝都天羽城!”
“肯定有大羽皇朝的衆多高層,盡皆抓起來,若碰到那雲洪現身,同樣以絕對實力碾壓他,透過這些人族高層,輕易便能知曉昌風世界的大部分祕密。”尤藍迅速想出方案。
單憑他一人。
短短一兩日,想得到可能存在的大寶藏?根本不可能!
必須要依靠這裏的土著。
對。
在尤藍的眼中。
昌風世界的百億人族,盡皆是落後的土著,即使全部滅絕也只是小事情。
“走!去天羽城。”
“轟!”尤藍身形一動,直接化爲紫色流光,毫不掩飾自身氣息,迅速向着北方飛去。
……
中州,縱橫千里的天羽城。
最核心的巡天山上空,青玄戰殿。
自大羽皇朝立國,青玄戰殿再未移動過,它已成爲天羽城的代表,亦是整個昌風人族的鎮族之寶。
此刻。
青玄戰殿核心大殿中,身穿黑袍的東方武,正盤膝坐在玉臺上,靜心修煉時。
天虛道人離去、雲洪的急劇成長。
實際上,也刺激着東方武,他是何等驕傲自負之人,又如何肯甘於人後?
忽然。
“主人,有疑似紫府境修士,剛掠過最外圍感應陣法,正迅速接近天羽城,已經確認,來者不是羽皇。”一道清冷聲音響起,是青玄戰殿的器靈。
“什麼?”
東方武猛然睜開眼,眼眸中滿是驚駭。
整個昌風世界,除了雲洪之外,哪裏還有紫府洞天層次的強者?而從靈識境跨入紫府境,動靜大,持續時間又長。
如今人族監察天下,怎麼可能感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