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一日。
下午時分,太陽懸掛於天空,已頗爲燥熱。
北辰宗主峯‘北辰峯’前縱橫近千丈的廣闊演武場上,已是人山人海。
極道門和北辰宗的這一場,雖不像星衍宮和極道門比鬥來的那麼聲勢浩大,但也頗爲壯觀。
至少,北辰宗山門總部的數千弟子,盡皆匯聚了過來,其中宗師、大宗師級數就有數百位。
北辰宗上仙,更是足足十一位前來觀戰,可見北辰宗的重視。
“好厲害,極道門的這個勢之境高手,槍法好厲害。”
“嗯,槍法真凌厲,揮出的重重槍影,我感覺一招都擋住....餘悠真傳和馬伏真傳已經被擊敗,難不成沈安真傳又要被擊敗?”
“一定要贏啊。”
“沈師兄加油。”
北辰宗兩三千弟子觀戰,議論紛紛,同時不斷吶喊歡呼,爲場上比斗的兩大勢之境高手助威。
“沈安!”
“沈安!”
上千弟子無比興奮的怒吼着咆哮着,連一些女弟子都激動的吶喊者,他們自然是要爲自家宗門弟子歡呼。
....
擂臺上。
一方是穿着黑色軟甲,手持一杆銀色長槍,一頭短髮的冷峻青年,他,就是極道門真傳弟子吳何,年僅二十四歲。
他的對手,則是穿着銀色戰衣是,兵器是一柄銀色戰刀,顯得英姿勃發的沈安。
“轟~”“轟~”
天地之力碰撞,氣浪衝擊八方,捲起大量風沙,令堅固的演武場地面上都出現了大量裂痕。
“你是擋不住我的。”冷峻青年吳何冰冷道,他的雙眸如電,手中長槍如龍,化出重重槍影,籠罩向沈安。
“鏗~”“鏗~”“鏗~”
沈安面色凝重,但手中的刀卻快若閃電,同時化出重重刀光,宛若一重防護罩,擋住如浪潮般襲殺來的槍影。
刀光成河,槍影一時間根本無法破除。
但是。
冷峻青年吳何的臉上,永遠是那樣冰冷,銀槍大開大合,化出一幕幕槍術光芒,不斷逼迫沈安後退。
“嘭~”
吳何每前進一步,他的氣勢便強上一分,壓迫向沈安。
....
高高的觀禮臺上。
衆多上仙都觀戰着。
“吳何,比他的弟弟吳臨還要厲害啊!”
羅筱上仙忍不住驚歎道:“這般槍術,如同浪濤一般拍擊,重重碾壓,這是以大勢壓人,上次他還在交州沒有回宗門,否則,以吳何的槍術造詣,絕對有資格和應元一戰。”
“很不錯。”洪元瑤上仙感慨道:“這吳何,離開宗門時不顯山不露水,去交州磨礪了兩三年,槍術竟達到了這般層次。”
“如今,宗門的衆多勢之境高手,這吳何,絕對是第一人。”雲洪的眼光也頗爲毒辣,判斷着。
單論對天地之勢的參悟,雲洪自覺,這吳何恐怕還在自己之上。
這也很正常。
上仙境修士,強大在真元和法寶,論技藝境界,他們未必強於勢之境高手,許多年齡大的武者,說不定都達到了勢之境巔峯。
雲洪,雖各方面都極強。
但是,他修煉歲月太短暫,真算起來,他踏入勢之境僅僅兩三個月,而許多勢之境高手,或許都踏入勢之境數年乃至數十年。
像上次和公孫仁對戰,單論技藝境界,實際上,雲洪是遠不如公孫仁的。
不過。
這些天,雲洪潛心參悟兩大劍術,他如今施展出的劍招,比之前也要強上一大截。
“這個沈安,要輸了。”雲洪忽然道。
“嗯?”羅筱上仙眸子中閃過一絲驚訝:“感覺還能支撐片刻....不對,他是要輸了。”
“吳何,竟然領悟了第二種勢。”
.....
擂臺上。
原本只是稍佔優勢的吳何。
他的槍法猛然一變,無數槍影收回,如同浩蕩的流水一般,形成了一個大漩渦,將重重刀影引導向一旁。
“怎麼可能?”沈安臉色一變,被迫着倒退。
就是這一退。
“呼~”
槍影瞬間就變了,又從一個大漩渦,瞬間化爲無數凌厲到極點的槍影流光,襲殺向沈安。
“鏗~”“鏗~”沈安咬着牙,不斷騰挪閃避,手中戰刀竭力揮動,無比迅猛的抵擋着如流光閃電般的槍影。
他的額頭有着大顆汗珠生成。
“他的槍,怎麼可能!”
沈安感到無比憋屈,這一道道凌厲到極點的槍影,竟然又蘊含着一種特殊巧勁,不斷將他的撥向一旁。
迅猛如奔雷。
連綿如流水。
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同時出現在了一種槍術中,令沈安無比難受,更是感到憋屈。
咻~咻~咻~
槍影重重,如狂風暴雨,比之前猛烈了十倍百倍,狂暴的碾壓過來,令沈安只能節節倒退。
“擋住。”
“擋住。”沈安面色猙獰,眸子中有着兇光,心中怒吼着。
他的心中本就憤怒,拿雲洪沒辦法就算了,又怎麼甘心被極道門一位武者擊敗?
但是。
面對吳何這種以大勢壓人的對手,沈安要麼逃竄,要麼就是施展出更強的刀法擊敗對方。
這樣糾纏,就如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再如何掙扎,只要浪潮不停息,終究會傾覆。
“嘭~”
沈安雖竭力全力,但是,連續抵擋數十招之後,他再也抵擋不住,手中戰刀瞬間被那槍影引導向一旁,戰刀幾乎被震的脫手。
“呼~”吳何的銀色長槍,閃電般抵在他的胸膛上上,刺在戰甲上,輕微的疼痛感令沈安瞬間不敢動彈了。
寂靜。
演武場上,一片寂靜。
北辰宗觀戰的數千武者,鴉雀無聲,任誰都沒想到,自家三位真傳弟子,竟然會連敗三場。
尤其是沈安,出自沈氏,平日在宗門的名氣極大,幾乎是公認的真傳弟子第一人。
“你輸了。”吳何淡漠道,旋即,他閃電般收回銀槍,徑直向着極道門隊伍走去。
這場比鬥,是此次兩宗交流的最後一場比鬥。
“哎,又輸了。”
“這沈安平日驕橫,原來只是窩裏橫,面對這極道門的吳何,竟毫無還手之力。”
“輸的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