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笑容很僵硬,看向段峯的那一刻,慌亂的站了起來。
“段峯,你怎麼來了?”江盛慌張的說道。
“僞造我的授權,偷換我公司的股份,我真沒有想到我窩囊的岳父會做出這麼精彩的偷樑換柱。”
這一刻段峯沒有給江盛留情,在他的眼中嶽父窩囊一點但人很老實,並且這些年也沒有如岳母一樣對他冷嘲熱諷,可現在對方給他上了一課。
有時候看上去老實的人,比那些外表潑辣的更狠。
段無雙這一刻倒是沒有之前那麼莽撞,反而看向一旁的段峯,等待他家少爺的命令。
幾位段無雙帶來的彪形大漢,這一刻都安靜的等着,每一個人面無表情,卻給江盛很大的壓力。
“爲什麼要這麼做?”段峯看向走過來的江盛,冷冷的問道。
“爲什麼?因爲我姓江,你一手毀了我們江家在林城幾十年的奮鬥,我父親現在在國外,都是拜你所賜,你說爲什麼?”
江盛望着段峯,從一開始的慌張與錯愕,到現在的淡然與冷笑,那裏還有往日那一副窩囊廢的慫樣?
段峯沒有想到在江盛心中,對他怨恨如此之大,想一想江盛之前與江家也算是鬧掰了,現在看來果然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或許從一開始到現在,江盛都沒有把他當成一家人,不然也不會僞造股份互換合同。
憤怒的目光盯着段峯,如果不是段峯的出現,他們江家還是林城的豪門,江盛想讓江家在他手中崛起。
一個男人沒有野心是不可能的,江盛一直有野心,只是他隱藏的很好。
“你認爲這樣就能把反而?岳父大人,你在開玩笑嘛?”段峯看向面前的江盛,冷冷一笑說道。
江盛沒有說話,反而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眼神中帶着一絲惋惜“如果你不跟我們江家有仇,或許你還真是我的好女婿,可惜一切都完了。”
正在說話的時候,一羣人從外邊走過來,段無雙帶來的人想攔住對方,但爲首的男人說了兩個字,他們就只能看向段峯了。
“經偵!”
“我們接到舉報,段先生您涉及一場收收賄賂案件,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收收賄賂?”
段峯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又看向一旁的江盛,他總感覺這件事跟他這位岳父大人有關係。
江盛笑了笑“同志們終於來了,我報的警,我自首,我是與段峯拿錢去賄賂了魏主任,這是我們當時簽訂的合同。”
合同?
收收賄賂?
這件事有點意思了。
段峯看向一旁的江盛,他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想法,想跟他互換股權是假的,利用這份合同去行賄是真的。
很多合同股權的互換,需要一定的時間,江盛如果想去縮短這個時間,必然會賄賂相關人員。
雖然這一切都是陰謀,但這些證據擺在面前,再加上合同是段峯與江盛一起簽訂的,那麼這件事基本穩妥了。
好一個岳父大人,段峯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眼前的岳父,寧可與他同歸於盡,也要設下這一場局。
“段峯,自求多福吧。”江盛走向經偵人員的時候,得意的小聲說道。
“哦。”
不經意的迴應,段峯看向面前的經偵人員,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
們還得跑一趟。”
“什麼意思?”
帶隊的經偵人員楞了一下,看向面前的段峯,有些不明白段峯什麼意思。
“我家裏有一個監控,你們可以去讓我家保姆把監控錄像調出來,找到一週前的錄像,就明白這份合同怎麼來的,如果這份合同是假的,那麼眼前這位說的話……”
後邊的沒說完,段峯認爲還是讓經偵去尋找真相更好,畢竟這件事從他嘴裏說出來,還是會被懷疑的。
經偵這邊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準備先把段峯與江盛帶回去,然後再去按照段峯說的去拿監控。
江盛先走出去一步,自然沒有聽到段峯的話,他現在已經認定了段峯這次在劫難逃。
……
“你們有沒有腦子!別人舉報,你們就抓?調查過嗎?”
“你們知道段峯現在的影響力嗎?”
“一個被網民稱之爲英雄的男人,你們現在給我抓過來?”
經偵這邊大領導盯着辦案的負責人,差點就把桌子給掀翻了,尤其是看着眼前的監控,他指着辦案負責人罵道。
監控十分清晰的顯示段峯按手印與對話內容,根本就不是什麼股權互換,是江盛說什麼小區物業停車位的事情。
就因爲辦這件案子的小組沒有調查,導致現在尷尬的一面出現,正當大領導這邊批評着下屬,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他就沉默了。
“你說表面這些證據,是否能證明段峯無罪?”
“能。”
“這錄像刪除了吧。”
“恩?”
辦案負責人有些不明白,眼前的監控錄像完全可以證明段峯被冤枉的,甚至還可以順便把江盛繩之以法,可現在眼前的上司竟然讓他刪除視頻。
他明白了,必然與剛纔的電話有關係,這讓他內心很不是滋味。
秉公辦案,是他們的責任,而不是看誰背後的後臺厲害!
“去吧,按照我說的做。”
審訊室。
段峯聽到經偵這邊看了錄像,沒有任何發現,他不由的疑惑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審訊,如果沒有那段監控的錄像,段峯現在光是這些表明證據,就已經形成了收收賄賂。
進去是不可避免的,而且金額很大,刑期也一定會很長。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兩天的時間過去了。
起初段峯還看天氣計算時間,後來他也煩躁了,根本懶得計算時間。
聽着窗外的鞭炮聲,遠處煙花的綻放,刑偵人員這邊端來餃子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過年了。
他已經被轉移到了經偵專門審訊經濟犯的酒店,每天都有專門的人盯着他,目前案子還沒有一個定性,不然就不是經偵負責了,而是檢察部門負責了。
“過年好。”段峯看向面前的工作人員,露出一抹苦笑。
起初他每天心情還挺好,等待任平這幫人幫他洗清冤屈,可現在他已經無所謂了,甚至是有一種很絕望的心情。
父親沒有出現。
任平等人也沒有出現。
他認爲的幫手都沒有出現。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的意外到來,讓他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