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丁浩心驚的是,這二十個女扮男裝的少女,非但一個個膚白如雪,相貌絕美,一身實力也絲毫不低,竟然全部都是六竅武王境界的高手,胯下戰馬也是清一色雪白獅子獸,一馬值萬金。
這一行人,猶如月夜之中巡視人間的仙子一般,不帶絲毫煙火氣息。
原本無比喧鬧嘈雜的人羣,在這一行人現身的瞬間,驟然變得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閉氣凝神靜悄悄不發出絲毫的聲音,在馬車隊到來之前,都主動地讓開了一條道路,任由車隊通過。
這場面十分詭異,就像電影直播之中有人突然按下了靜音鍵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炙熱地投向了那華蓋白紗,彷彿要以目光撕碎白紗,看透裏面的一切一般。
丁浩目力如刀,隱約可以看到,白紗後面,靜靜地坐着的,是一位恬靜如畫的白衣女子。
在同一時間,彷彿是感應到了丁浩的目光一般,坐在白紗帳之後的女子,微微擡頭,一雙眸子猶如暗夜星辰一般,迎上了丁浩的目光。
只是透過白紗這麼驚魂一瞥,丁浩就已經禁不住一陣心驚肉跳口乾舌燥,一種奇異的感覺,猶如電流一般瞬間流竄他的全身。
他第一時間運轉【勝字訣】,驅散了心中的旖念,腦海終於恢復了清明,暗道一聲好險,那一瞬間,自己幾乎靈魂失守,神魂淪陷,陷入到那種可怕的幻境之中。
那白衣女子,竟然是一個極爲罕見的高手。
一直坐在對面出神地看着下面場景的金蟬子,也輕輕咦了一聲。
“有點兒意思。”金蟬子微笑,起身道:“夥計,結賬吧。”又笑着對丁浩道:“小僧欲到那九天玄女金船上一遊,不知道丁施主可願意一同前往?”
和尚上花船?
丁浩看金蟬子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
低頭再看的時候,丁浩發現下方那白色馬車一行,最終一直駛出碼頭,駛過了水面,如履平地一般,不帶起一絲波紋,踏波而行,最終進入了那金船之中,心中一動,點點頭,道:“也好,去見見世面。”
兩人起身,肥貓邪月卻還趴在桌子上狼吞虎嚥。
這裏的食材烹飪精緻無比,遠超北域,饞貓已經吃了足足十多人的飯量,幾乎將整個酒樓的菜餚都吃了一遍,卻還意猶未盡。
“算了,你還是留在這裏繼續喫吧。”丁浩搖頭,順手又丟給那店掌櫃一塊高品玄晶石,道:“這肥貓想喫什麼,儘管上,一直喫到它喫不動爲止。”
“喵,夠意思,喵對你的好感稍微多了一些。”邪月豎起了自己的貓爪子滿意地笑。
一邊店掌櫃卻是有些瞠目結舌地看着丁浩和金蟬子下了樓,仍然忍不住直咂舌。
自己這家酒樓,在楚河之畔也算是有名的地方,一頓飯喫掉數千金也別不少見,更接待過不知道多少奇奇怪怪的來往貴客,但像是今天這樣,隨手擲出一塊高品玄晶石任由一隻看來蠢笨的寵物貓隨便胡喫海塞的人,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喵,楞什麼楞,還不快去爲貓爺上菜?把你們店裏最貴的菜,統統給貓爺再上一遍,記住,不喫好的,只吃貴的。”邪月呲着小奶牙對店掌櫃大吼。
“是是是,請稍等。”店掌櫃立刻吩咐夥計去做。
真是一隻奇怪的肥貓啊,不但會說話,還這麼能喫,從一開始到現在,這隻肥貓喫掉的東西,只怕喂一頭大象也早就被撐死了吧。
……
……
“你們兩個,幹什麼的?站住站住。”守在碼頭邊的武士大喝。
丁浩和金蟬子來帶金船之前,立刻被攔住。
不過金蟬子卻恍若未聞,不緊不慢地朝前走去,那幾個武士大怒,伸手去攔,卻攔了個空,扭頭看時,兩人像是影子一般輕鬆地越過人羣,已經踏上了舢板。
“該死,有人闖樓,抓住他們!”武士頭領大怒。
卻在這時——
“退下,讓這兩位貴客上船吧。”一個甜糯的女聲,從九天玄女金船之上傳下來的。
一衆維護秩序的武士立刻嘩啦啦退了下去。
丁浩和金蟬子也不以爲意,踏上舢板,身形只是一閃,就來到了金船的甲板之上,一陣沁人心脾的馨香傳來,眼前一片金碧輝煌,瞬間彷彿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丁浩回頭看去,不遠處碼頭上的吵鬧喧譁嘶喊,完全被隔絕,一絲雜音也傳不進來。
“兩位貴客,這邊請。”一個身穿白色緊身武士服的妙齡美貌女子,第一時間含笑出現,彎腰邀請引路。
這女子也是一位先天高手,膚白如雪,眉目如畫,氣息典雅,身穿武士服顯得極爲英氣,給人一種別樣的誘惑,而緊身武士服也將她全身凹凸勾勒出來,僅僅是看背影,都會讓許多男人如癡如醉。
順着甲板往前走了大約二十多米,便是一個類似於水榭環廊的閣道。
這裏依舊是金碧輝煌,船上樓閣造型精巧,細緻入微,無一不是出自於大師手臂,篆刻着各種各樣的精巧圖案,人鳥魚蟲,極富韻意,猶如仙境般,在周圍金色氤氳之光的照射下,彷彿是活了一般,緩緩地遊動。
金蟬子始終面帶一絲微笑,不停地在四面打量。
以他一身袈裟,頭頂結疤的僧人模樣,出現在這種場合的確是有些刺眼,偶爾也會有其他人對着金蟬子指指點點,但這位大雷音寺的年輕僧人卻仿若未聞一般,始終面色平靜祥和。
丁浩仔細打量四周,暗暗心驚。
這艘金船,實際上是一座巨型寶器,幾乎船身之上的每一寸地方,都烙印着極不易察覺的銘文,而且都是極爲高深的高等銘文,蘊含偉力,除此之外,樓閣環廊之間,幾乎每一步都設有機關陷阱,一旦被觸發,將會瞬間封鎖整個巨船,武皇之下的實力,根本別想挪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