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怎麼會這麼強?”蔣地生橫劍在胸前,震撼之餘,頓覺得有些不對。
以丁浩的玄氣修爲,就算是掌握了劍意,真實戰鬥力最多也只是大宗師中高斷水準,這已經算是超境界爆發狀態了,可是此刻丁浩身上的氣息,居然不可思議地瞬息之間飆升到了半步武王之境,恐怖的氣息威壓之下,就算是他都感覺到了一陣陣呼吸困難,全身肌肉緊繃,毛骨發寒,這不是正常現象。
更爲糟糕的是,在這股磅礴如汪洋大海一般的氣息的威壓之下,蔣地生很快就敏銳地發現,自己經脈通道竟然有一種漸漸萎縮、玄氣運轉不暢的感覺。
自己竟然在氣勢上被修爲境界不如自己的丁浩壓制了?
下一瞬間,蔣地生擡頭看到了丁浩的眼睛,頓時渾身一震。
丁浩的眼睛,一隻金黃,一隻銀白。
金黃如火,銀白如雪。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下一瞬間,只見眼前視線之中的圖像驟然扭曲,丁浩引劍而立的身形,就在這樣的光線扭曲之中,突然消失在眼前視線範圍之內。
“不好。”
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之兆,從心底裏猶如爆發的岩漿一般不可遏止地沸騰起來,蔣地生知道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他再不遲疑,立刻激發了自己體內的血脈之力。
一道道金色光焰從蔣地生身體之中迸發出來,他渾身閃爍出金色光焰,猶如一輪金色昊日一般,綻放出無盡光輝,雙手握住鏽劍,仰天一聲長嘯。
血脈之力。
遺傳自遠古的神靈的力量。
嗡嗡嗡!
空間輕輕顫動,一陣劍鳴之聲直上雲霄。
一柄金光璀璨的巨大氣劍,在蔣地生身後緩緩地劃破虛空,彷彿是來自於另外一個空間一般,似緩實急地浮現,劍身寬兩米,長度超過四十米,金光閃耀,表面流轉着一些遊走不定的神祕銘文,金色巨劍在月色湖光的倒映之下,閃爍着冷金屬特有的寒意,恍若實質。
“【金芒太陽戰體金心劍斬】!”
無盡金光籠罩之中,蔣地生整個人彷彿化作了一柄利劍一般,雙臂在身前虛抱,整個人身體緩緩地傾斜下去,他身後的長劍如同自己身軀的影子一般,緩緩地斬下來,一層層肉眼可見的氣浪急速朝兩側分散開。
這一劍的威力,當真是強橫無比。
金色巨劍還未徹底落下,平靜的湖面像是一片被人從中間剖開的鏡子一般。
湖水朝着兩側分開,被這劍氣直接展開一道整整齊齊的幽幽縫隙,隱約可以看到湖底粼粼的水草和巨石也被一分二位,甚至一些來不及躲避的魚蟲水獸,也被懶腰齊齊地斬爲兩段,頭尾分別在兩側的水域之中,切口太過於光滑,一時之間連血水內臟都未曾流淌出來……
在蔣地生整個人幾乎快要傾斜到與湖水平行的時候,背後那金色巨劍氣息達到了最大程度,周邊無米之內的一切都被排除一空,形成了真空狀態,任何進入這個距離的物質,都會瞬間被那無所不在的劍氣分割成爲碎末。
就在這時,空間一陣扭曲。
消失了的丁浩出現在蔣地生身前,他渾身冰火交加,刀劍交叉在一起往上一舉,恰好架住了巨劍,巨劍下斬之勢微微一頓。
這是觸目驚心的對比一幕。
在那道金色巨劍面前,丁浩的身形渺小如同沙粒,看起來像是一隻螻蟻用身軀架住了巨人的兵器,彷彿隨時都會被斬碎一般,他整個人徹底被金色光焰籠罩其中,炙熱之意不知道瞬間蒸發了下面多少湖水……
“果然是血脈武士。”
丁浩只覺得渾身血液激盪,心臟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身體之內的一滴滴血液,收到了一種可怕力量的牽引,彷彿要脫離身體的束縛揮發出來。
這是凡人之軀對於那一絲絲神之血液的本能敬畏。
普通凡體遇到這樣突如其來的威壓,會整個人瞬間失去全身血液而死,別說是戰鬥了,但丁浩乃是【刀劍雙聖體】,勝字訣爆發,神念如潮水般控制己身,穩穩地承擔住了這猶如神威壓一般的作用力,全身血液立刻安靜了下來。
“是時候了……來吧,刀意、劍意二成爆發!”
刀意劍意破血脈戰體!
這是丁浩一直以來都苦苦修煉刀意和劍意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這些日子以來夜以繼日的苦練,丁浩對於刀意、劍意的掌握,終於更上一層樓,若刀意、劍意之境可分爲十成的話,那丁浩對於它們的掌握,已經到了第二成境界,比之一年之前初步悟到劍意之時,不知道強橫了多少倍。
能不能打破血脈戰體的神話,就在這一刻了。
丁浩清喝一聲,大腦進入一種奇異狀態,鏽劍和問情刀同時微微一顫。
他爆發出了到現在爲止,自己掌握的最強大的刀意和劍意力量。
電光石火的瞬間,鏽劍和問情刀齊齊涌起一種言語難以形容的迷濛之意,這一刀一劍發出一陣陣悠悠不絕的長吟,如龍吟,如虎嘯,彷彿瞬間有了屬於自己的生命,原本極爲清晰的刀劍之身,也突然變得模糊不清了起來,彷彿要掙脫物質法則的束縛一般。
一種微弱的意志力,在刀身和劍身迸發。
雖然微弱但是卻犀利無匹,鋒利程度簡直可以割裂是加上任何物質,彷彿就算是神靈的力量,在這樣一股微弱的刀劍意蘊面前,似乎都猶如朽木一般脆弱。
丁浩身軀一個旋轉,手中的鏽劍和問情刀扣住那金色炙陽巨劍,猛地一絞。
咔嚓!
金色巨劍被直接扭斷。
就像是扭斷一根朽木。
下一瞬間,金色炙陽巨劍破碎,蔣地生身上那犀利無匹的劍氣消失。
只聽得轟隆一聲,失去了外力支撐的湖水縫隙消失,兩側水域狠狠地撞擊在一起,爆起一道道水柱,雷鳴一般的震響聲中,方圓百米之內水汽瀰漫,又被丁浩的獄冰玄氣侵襲,瞬間凝結成爲玄冰,一塊塊掉進湖中,激起更大的水花!
“不可能!爲什麼會是這樣?“
蔣地生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這……這到底是什麼力量?丁浩,你一介凡體,居然能剋制我【金芒太陽血脈戰體】?”
蔣地生腦海一片空白,渾身金焰瞬間斂去,身軀表面彷彿是乾涸的河牀一般,裂開一道道細微的血絲縫隙,即便是多年練就的隱忍之心,在這一瞬間也冰消瓦解,他難以置信地大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