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和瀾瀾長得這樣像的孩子?
要不是知道自己只有瀾瀾和安安這兩個人孩子,餘遠恆簡直就要以爲這個小傢伙是他另一個失散的孩子!
儘管心中波濤洶涌,但餘遠恆表面上還是平靜無波。
男人低頭看着纔剛剛到自己膝蓋高的小肉團團,認真地打量了他兩秒鐘,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伸手將門給拉開了。
結果小肉團團用流利的英文說了句“謝謝”,就屁顛屁顛的進了咖啡廳。
小傢伙的手上還抱着自己的水杯,英文說得十分地道,很顯然從小就在國外長大。
只是,看着他黑頭髮,黑眼睛,大概父母是華僑?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孩子身邊連個大人都沒有。
餘遠恆從來不愛管閒事,可眼睛就是離不開這個小傢伙,鬼使神差的,在門外站了許久,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跟在餘遠恆身邊的小唐簡直驚呆了,他看着已經進了咖啡廳的孩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總裁,這不是……”
這不是小少爺麼?
不,是縮小版的小少爺!
“叮叮……”
正在這個時候,餘遠恆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伸手入懷,掃了一眼來電提醒,摁了接聽。
“抱歉,餘總,因爲臨時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可能這次的見面要取消了,上次談的事情,我司願意讓利1%,以此來表示我們公司的歉意。”
聽到這話,餘遠恆簡單應付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原本約了客戶在這家咖啡廳裏商量公事,這會兒對方放了鴿子,餘遠恆竟然也沒有覺得很生氣。
掛斷電話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先前的那個小傢伙身上。
小傢伙走到了餐桌前坐下,因爲椅子太高,而他的身高不夠,只能墊着腳尖,手腳並用的爬了上去,又用自己的小屁、股,一點點的挪到了椅子上,緊接着,就像是累到了一般,猛地吸了一大口水杯裏的水,腮幫子鼓起來的時候,很想讓人用力的捏上一把。
這樣的舉動,看起來卻只讓人覺得可愛。
餘遠恆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彎了一下。
而小唐更是一瞬間驚訝的連嘴都合不攏了。
總裁竟然……笑了?
自從兩年前,那位突然墜機了以後,他再也沒有見到自家總裁笑過。
儘管待人接物依舊,可小唐卻能清楚地感覺到,餘遠恆在這兩三年裏,產生的變化。
他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好而已。
只有真正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餘遠恆其實一點兒都不好。
性格變得越發喜怒無常,常常無緣無故的發火兒……甚至乾脆不搭理人……
而那金娜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還真的能讓總裁答應娶她。
可能自從那位去世了以後,在總裁的心裏,娶誰都是一樣的吧……
小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見餘遠恆慢慢地朝着剛剛的那個小孩兒走去,他十分識趣兒的守在了咖啡廳外。
而小柒在座位上坐下以後,一直都暗中觀察着餘遠恆的一舉一動。
因爲媽咪整天都抱着哥哥和姐姐的照片看,小柒當然清楚,自己的長相,和哥哥有七八分相似。
所以,他也料定了自己一定會引起餘遠恆的注意。
果然,此刻,餘遠恆正朝着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男人二話不說,直接坐在了小柒的對面。
小柒表現的十分淡定,他拿起桌子上的菜單,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圖片:“叔叔,我要一杯橙汁,謝謝。”
餘遠恆挑了挑眉,見這小傢伙如此自來熟,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
而是招手叫來了服務員,果然幫他點了一杯橙汁。
“一杯夠麼?要不要來點兒甜品?”一邊翻着菜單,餘遠恆一邊問道。
“不用了,媽咪不讓我喫甜的。”小傢伙擡起無害的雙眼,朝着餘遠恆看了過去。
緊接着,臉上綻放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
餘遠恆捏着菜單的手頓了頓,隱約的好像感覺從面前這小孩兒的笑容裏,看到了幾分熟悉的影子。
男人忽然變得敏感起來,盯着小柒的眼睛,語氣帶着幾分質問的口吻:“你的媽媽是誰?”
實在不是他多心,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相似的兩個人?
小柒簡直就是瀾瀾的翻版,或許,周凱雯不是死了,而是悄悄地躲起來了,還給他生了個兒子?
那三年前在醫院流產掉的那個孩子……
其實,孩子並沒有流產拿掉?
儘管這一切只是自己內心的猜測,可是餘遠恆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倒流了起來。
哪怕只有一線的可能,都有可能是真的。
正在不遠處,注視着這一切的周凱雯下意識的捏緊了自己的手心,臉色也是瞬間變得蒼白。
她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餘遠恆問小柒母親的姓名。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機敏,竟然只見了小柒一眼,心裏就有了猜測,周凱雯一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生怕小柒的嘴裏吐出什麼重要的信息來!
這些年的生活還算平靜,雖然心裏還愛着他,但畢竟餘遠恆心裏已經有了別人了。
還馬上就要和金娜娜結婚。
小柒這個時候被餘遠恆發現,會被搶走?
畢竟餘家的骨血,不容流落在外……
已經沒了瀾瀾和安安,如果連小柒都沒了的話……
周凱雯不敢再想下去了。
或許小柒只知道她的英文名,不知道中文名?
畢竟kate是那麼普通的一個名字,就算是說出來了,餘遠恆也不會想到是她?
周凱雯緊張的看着不遠處的那一幕,期盼小柒不要說出她的中文名!
這時,小柒猛地吸了一口果汁,見餘遠恆用質問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竟然半點兒都不害怕。
反而調皮的衝着餘遠恆眨了眨眼:“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不說?”餘遠恆瞟了一眼小柒面前的果汁:“那你自己買單。”
說完,餘遠恆便從椅子上站起來,作勢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