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周凱雯的到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其中也包括金娜娜。
儘管戴着帽子和口罩,但露出來的那雙黑色的眼睛,還是讓金娜娜一眼就認出來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時,艾弗森工作室的負責人看到周凱雯過來了,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kate,你來的正是時候,這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那位客戶。”說完,負責人將周凱雯推到了金娜娜的面前。
“金小姐,這是我們艾弗森工作室著名的化妝師,不如讓她幫您試妝?”負責人對着金娜娜說道。
周凱雯全程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就被負責人推到了金娜娜的面前,她的目光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金娜娜的身後,想要去找那個男人。
可是此處,竟然除了金娜娜和幾名保安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
莫名的,周凱雯覺得心裏壓着的那塊石頭似乎鬆動了一些。
餘遠恆不在這裏,她也會自在許多,也不用刻意的擔心一些什麼。
金娜娜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周凱雯一番,因爲她的帽子壓得很低,所以並看不清楚具體長的什麼模樣,金娜娜瞟了她一眼,轉過身,對着鏡子,用中文問道:“你是國人?”
“嗯。”周凱雯輕輕的點了點頭,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多說話。
雖然之前和金娜娜並不熟,但是並不代表金娜娜聽不出來她的聲音。
周凱雯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暴露身份,省的彼此都尷尬。
在場的衆人忍不住的都深吸了一口氣,畢竟剛剛和金娜娜接觸過,多多少少也瞭解一些她的性格,這樣頤指氣使的女人,在面對周凱雯用這樣冷淡的語氣迴應她,還能不生氣?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金娜娜這會兒倒是並沒有多言,任由周凱雯用卸妝溼巾,在自己的臉頰上塗塗抹抹。
衆人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明白過來,明明剛剛還是那麼挑剔的女人,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這麼的安分到一句話都不說。
難不成還真是因爲和周凱雯來自同一個國家,所以顧及同胞情誼?照顧她的面子?
周凱雯一邊幫金娜娜卸妝,一邊觀察她的五官。
不愧是女星出生,金娜娜的皮膚,一看就是花了重金保養的,滿臉的膠原蛋白。
她皮膚很好,吹彈可破的那種,長的也很精緻,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感覺,典型的亞洲人長相,五官雖然也很立體,但到底比不上米國人的深邃。
艾弗森的化妝師大部分化的是歐美妝容,只有周凱雯和凱瑞比較擅長日韓妝容,想必這也是金娜娜不滿意先前那些化妝師給她試妝的原因。
大膽奔放的歐美妝,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的,尤其是金娜娜這種小家碧玉的長相,一個不小心,就會顯得五官很粗狂,把缺點全部都暴露出來。
雖然剛剛的妝容也很不錯,但想必金娜娜覺得不夠精細,所以纔會發那麼大的火。
沒兩分鐘,周凱雯將金娜娜臉上的彩妝全部都卸掉,又挑了比較白皙的粉餅,開始給她塗抹。
一想到這個女人即將嫁給餘遠恆,而她在給餘遠恆未來的新娘化妝,周凱雯的心裏便生出一種悲涼的感覺來。
眼眶漸漸的就溼潤了,幸好帽沿壓的夠低。
但是,手腕依舊是忍不住的開始顫抖,金娜娜擰了擰眉,多看了周凱雯兩眼:“你有帕金森?不然你手抖個什麼?”
語氣之中,滿是不善,彷彿下一秒就會火山爆發似的。
“抱歉……”周凱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看着面前的女人態度還算是好,金娜娜才壓下心中的火氣,並沒有發作。
這時,一隻手,卻忽然抓住了周凱雯的手腕。
周凱雯直起腰,看向對方,凱瑞一雙桃花眼,此刻正帶着洞穿一切的銳利,盯着她。
彷彿周凱雯心中所有的情緒,都逃不過這個男人的眼睛。
“凱瑞……”周凱雯一愣,剛剛並沒有看到凱瑞也在這裏,所以他這是剛剛纔到?
“嗯。”凱瑞對着周凱雯點了點頭:“kate,你先去休息一下,這裏交給我。”
凱瑞在喘着粗氣,看模樣,應該是突然趕過來的,就連休息都沒有來得及。
周凱雯心中微微暖,倒不是別的,而是,這裏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和金娜娜之間是什麼關係,只有凱瑞一個人清楚。
他是因爲知道,她和金娜娜之間的糾葛,所以才一大早才急着趕過來?幫她解圍?
凱瑞是艾弗森工作室的高級合夥人,輕易不給人化妝,要化也都是給一些有名的大咖。
可很顯然,這次凱瑞準備爲她破例,親自給金娜娜化妝,只是不想她在金娜娜的面前低三下四的,更不想她心裏難受。
周凱雯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粉餅,點了點頭,又衝着凱瑞感激一笑,才退到了一旁。
對凱瑞,周凱雯的心裏是感激的,他總是那麼體貼,能輕易的發現她的窘迫。
而金娜娜從凱瑞打斷了周凱雯化妝的動作開始,就一直注意着這個男人。
原本準備發火,可是當金娜娜對上了凱瑞那雙藍色的桃花眼時,心中的火氣,莫名的消減了三分。
沒有人會輕易的對一個帥哥發火,而凱瑞就是那種讓人有氣也會不自覺的消減三分的長相。
忍不住多看了凱瑞兩眼,要不是因爲早就對餘遠恆芳心暗許,怕是金娜娜很容易就對凱瑞動心。
這個男人,魅力極大,而且倒追他的女孩兒,怕是並不少。
幾乎是一眼,金娜娜便在心中肯定道。
她挑了挑眉,眼底擒着一分倨傲,問道:“你是誰?”
“你好,女士,我是艾弗森的首席化妝師凱瑞。”凱瑞朝着金娜娜伸出去了一隻手:“接下來的妝容,由我來幫你完成。”
聽到這話,金娜娜眼角的餘光又看向周凱雯,用一隻手指着她:“那她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