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在房間裏面,神志不清之下,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個舉動,都讓嶽思彤的心裏備受打擊,就好像是自己在踐踏自己的尊嚴一般。
想到這裏,嶽思彤看向阿戰的目光一片冷淡,還有深深地失望。
嶽思彤的腦海之中,甚至都能想象得到,許浩清會怎麼看低她。
哪怕他們分開了六年,她嶽思彤在許浩清的面前,也一直是有自尊的。
可是今天這件事情以後,許浩清一定會覺得她是爲了挽回他,而做了這一切,故意對他xiayao。
這樣卑劣的手段,讓他們二人之間過往的那些情分,也徹徹底底的走向了滅亡。
一想到這裏,嶽思彤的心中忍不住的發涼。
曾經的這一段感情,一直在她的心裏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可顯然,這件事情之後,許浩清並不會這麼覺得,甚至那個男人會覺得認識她是個錯誤,今天她來,是故意想要破壞他的婚禮的。
嶽思彤下意識的咬緊了脣瓣,直到把嘴脣咬到慘白,她的眼眶有些發紅,甚至就連耳朵根到脖子,全部都是紅的。
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爲藥效上來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的燥熱。
阿戰當然知道嶽思彤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嶽思彤所考慮到的一切問題,他全部都考慮到了,但再三思索之下,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只是因爲,阿戰並不想看到嶽思彤以後後悔。
今天之後,許浩清就是已婚人士,要是不抓住這最後的機會,挽回那個男人,恐怕再往後,嶽思彤的心裏再愛他,爲他做了再多的事情,也只能默默地在角落裏傷懷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件事情沒成,也能徹底的打消嶽思彤的念頭,讓她知道,許浩清已經是過去式了,他的心裏已經有了其他人。
哪怕你爲了他做了再多,他也不知道,既然如此,何必呢?
人要往前看,這是一種破釜沉舟的做法。
想要讓潰爛了的傷口癒合,就要用刀子將結痂了的傷口給挑開,將膿血給剜出來,儘管這一個過程有些血腥,心會很痛,但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思彤,先別說了,咱們先去醫院,好麼?”阿戰擰着眉頭,看着嶽思彤越來越紅的臉色,心裏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藥是他下的,他當然知道藥效有多烈。
“你別碰我!”嶽思彤衝着阿戰大聲的吼道:“從今天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沒有一點兒關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阿戰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嶽思彤努力的剋制着身體裏異樣的感覺,她冷着臉,看着面前的阿戰,眼底一片冷淡:“別墅裏,你有什麼想要的,可以隨便帶走,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再也不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的事情,也再也不用你插手。”
說完這話,嶽思彤轉身就走。
阿戰半晌回不過神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嶽思彤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要趕他走?
一直以來,作爲嶽思彤最信任的人,阿戰幫嶽思彤做了很多的事情,甚至在某一個瞬間,他覺得他們已經成了家人,可是嶽思彤卻要因爲這件事情,趕走他?
阿戰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就要去追。
這時,嶽思彤已經上了停在停車場內的車,一腳踩下了油門,汽車眨眼就飛馳出了視線之中。
她喝了酒,又中了那種藥,怎麼可以開車?
阿戰臉色猛地一變,生怕嶽思彤會出什麼意外,立即上了另外一輛車,追了出去。
嶽思彤將車速開到了100碼,開車的速度並不慢,一路上,她的身體都十分的難受,迫切的想要一個慰藉。
前方有交警設了路障,好像是在查酒駕。
這時,路邊的交警拿着旗子,對着車子揮舞個不停,嶽思彤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想也沒想,一腳踩下油門,直接衝了過去。
她一口氣將車子開進了城西地界,把車子停在別墅門口以後,跌跌撞撞的朝着別墅裏面走。
進了房門,嶽思彤就像是泄了氣一般,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用手指,去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原本好好地白色襯衫,直接被她一把將釦子給扯掉了。
好熱……這種陌生而又讓人心煩意亂的燥熱的感覺,讓嶽思彤整個人有些崩潰。
她知道,現在一定是藥效上來了,纔會這麼的難受。
嶽思彤直接趴在地上,捂着臉,哭了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爲實在是太難受了,還是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心裏覺得不舒服。
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陣聲響,好像是有什麼人,進來了。
想也不用想,嶽思彤知道那個人是阿戰。
她將房門反鎖上,走近了房間的洗手間裏,放了一缸冷水,將整個人身體,直接泡了進去,就連衣服都沒有脫。
十月的天,氣溫有些涼,可是當這種冰涼,將身體給包裹着,才讓嶽思彤覺得整個燥熱的身體舒服了不少。
心好像在一瞬間,也平靜了下來。
阿戰走到門外,敲了兩下門,見沒人搭理自己,想也沒想,直接讓保安想辦法將門鎖給撬開。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阿戰很害怕嶽思彤會想不開,躲在房間裏面,做什麼傻事,他一刻也不想等下去了。
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撬門鎖,花了快二十分鐘。
當阿戰一腳踹開房門,發了瘋一般的朝着裏面狂奔而去的時候,正看到一身冰涼的嶽思彤,躺在浴缸裏,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之中。
她的肌膚,都泡出了白色的褶子,渾身冰冰涼涼,抱起她的時候,就好像是在抱着一個巨大的冰塊一般。
懷裏的女人,就連呼吸,都十分的微弱。
阿戰心裏害怕極了,二話不說,開着車,就把人朝着醫院裏面送。
等嶽思彤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雙眼空洞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