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嶽薇薇衝着陳凱大聲的吼道:“陳凱,承認你喜歡我,就這麼難嗎?還是因爲我長得太醜了,不值得你喜歡?”
嶽薇薇眼中含淚,情緒激動。
她想不明白,爲什麼想要從男人的口中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就這麼的難。
嶽薇薇的直覺告訴自己,陳凱的心裏是有她的,不然爲什麼一句怨言都沒有,就肯收留她呢?還心甘情願的把賺的錢全部給她花?
但陳凱這種不承認的態度,徹底的刺傷了嶽薇薇的心,她要逼着男人今天就承認喜歡自己,這樣她就會有一個全新的身份,兩個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就順理成章了。
陳凱緊緊的抿着脣瓣,半天不肯說話。
坦白說,這幾天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他不可能對嶽薇薇沒有絲毫的感覺,但就是因爲有感覺,他纔要剋制。
因爲陳凱比較早熟,幾歲時生母就去世,讓他明白,人生在世,想要生存下去,太難了。
他一路上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兒,才混到今天,有喫有喝有住的程度,他不敢輕易的許諾嶽薇薇什麼。
因爲那些和生存相比較起來,太飄渺了,況且像他這種亡命天涯的小混混,每天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指不定哪一天,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
既然如此,拖着嶽薇薇做什麼呢?
“你說話,你說話呀,你快點兒說你喜歡我,我要和你談戀愛,你聽到了沒有?”嶽薇薇伸手捶打着陳凱的胸口,有些抓狂的說道。
“我……”陳凱擰着眉頭,咬着脣瓣,猶豫了一下,纔對着嶽薇薇坦白道:“你這個傻瓜,我就是因爲喜歡你,所以纔不能和你在一起呀,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爲什麼一定要這樣追着我問呢?”
這話一下子就把嶽薇薇給說懵了。
她完全就沒有明白過來,陳凱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
既然喜歡,陳凱爲什麼又說不能和她在一起呢?
在嶽薇薇的邏輯裏,這完全不合常理,喜歡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
喜歡就在一起,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豪車,突然從兩個人的面前駛過。
車子開出去了四五米遠之後,又猛的倒了回來。
車窗被搖下來,餘遠恆眉頭一沉,看到站在醫院大門口的陳凱,有些驚訝的說道:“陳凱?你怎麼來這裏了?你知不知道你姐和我一直都很擔心你?”
這幾天,餘遠恆一直在幫周凱雯尋找陳凱,可是他卻像是一條泥鰍一樣,根本就找不到蹤影,甚至還成功的避開了他所有的眼線。
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才十幾歲的男孩兒能做到的事情,可見陳凱這些年生活的環境,早就讓他習慣了藏匿,所以,但凡是有什麼風吹草動,便能迅速的做出反應。
餘遠恆一邊說話,一邊作勢要從車上下來。
陳凱一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立即扭過頭去看,當看到車上坐着的人,是餘遠恆之後,他二話不說,拉着身旁的嶽薇薇就跑。
一來是出於心虛,他剛剛纔將餘遠恆的父親給弄進了醫院,二來,上次不小心捅傷了餘遠恆這件事情,他其實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他。
餘遠恆擰了擰眉,立即伸手解開安全帶,誰料這時,陳凱已經一溜煙兒的跑的不見了。
“總裁,是否現在要派人去攔住他?”小唐這時也看到了陳凱,對着身旁的餘遠恆問道。
看樣子,陳凱就這樣應該跑不了太遠,如果要派人攔着他的話,不一定找不到他。
餘遠恆盯着陳凱早就已經不見了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先算了,不着急,咱們先去看看我爸目前的情況。”
小唐點了點頭,也明白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只是,就這樣放着陳凱從眼皮子底下跑掉了,小唐的心裏覺得到底有些可惜。
畢竟這孩子太過滑頭,下一次再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嶽微微一口氣被陳凱拉着跑了快一百米,她一把將陳凱的手給甩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小臉都白了。
如果剛纔嶽薇薇沒有認錯的話,從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是帝國最厲害的青年企業家,餘遠恆。
才三十歲不到的年紀,就已經縱橫商場多年,不論何人見到他,都要給幾分薄面,也是媒體們爭相報道的對象。
嶽薇薇從前還在上學的時候,就常常在電視上面看到那個男人,她還有不少的同學,別看表面上是好好學生,其實背地裏把餘遠恆這種霸道總裁當成是偶像一樣的癡迷。
關於那個男人的很多事蹟,也是嶽薇薇從她曾經的同學口中聽到的。
但是嶽薇薇有些沒弄明白,爲什麼剛剛看餘遠恆的那樣子,好像竟然認識陳凱?
而且聽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一直在找他?
這兩個人,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有交集呢?
嶽薇薇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但是她更清楚,恐怕陳凱這個悶葫蘆,就算是她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於是,嶽薇薇眼珠子轉了轉,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休息好了嗎?我送你回去。”陳凱抿着脣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醫院的方向。
幸好對方並沒有追上來。
“我不回去。”嶽薇薇捂着自己的肚子,蹲在地上:“我要去上洗手間,你先走吧。”
“我去洗手間外面等你。”陳凱說道。
“你不是說不能和我在一起嗎?那你還在洗手間外面等我做什麼?”嶽薇薇看上去有些不太高興,她做出滿臉不耐煩的樣子:“陳凱,你說你喜歡我,又說不能和我在一起,難道你不覺得很矛盾嗎?”
陳凱抿着脣瓣,沒有說話。
少年低着頭,看着地面,腦袋裏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嶽薇薇這時又接着說道:“如果你是因爲可憐我,所以才收留我,那倒是不必,我今晚就從你家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