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陳鋒在監獄裏突發腦溢血,整個人陷入了深度昏迷,據說他神志不清,隨時都有可能熬不住,病危通知書都下了。
陳惜雯接到這個通知的時候,整個人站都站不穩,臉色更是瞬間慘白,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陳小姐,你怎麼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律師被陳惜雯這個樣子嚇了一大跳,立即掏出手機就要撥打120急救電話。
陳惜雯從地上爬起來,咬了咬脣瓣,眼眶剎那間紅了:“趙律師,這件事情就先拜託你了,我小叔出事了,我得去醫院看看!”
律師點了點頭,好心提醒道:“陳小姐,那你快去吧!路上小心,有什麼事情,咱們再電話聯繫。”
陳惜雯抓起包包,衝着趙律師點了點頭,就往外面跑,她快速攔了一輛出租車,飛速往醫院的方向趕。
趙律師看着陳惜雯逐漸消失的背影,掏出手機來恭恭敬敬的打了一通電話:“餘總,我剛纔和陳小姐碰了面,感覺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電話那頭的餘遠恆皺了皺眉:“怎麼了?她難道發現你是我派去的了?”
趙律師是餘氏集團的金牌律師,但凡接手的官司,十有八九都是勝訴。
餘遠恆想着陳惜雯太倔強了,乾脆想了法子,給趙律師另外做了個身份,纔不至於讓陳惜雯懷疑。
“不是……陳小姐似乎去醫院了,好像是陳鋒出了什麼事兒,你要不要也去醫院看看?”
聽到這話,餘遠恆“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放下手頭的工作,就往醫院趕。
等他來到醫院時,一眼便看到坐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陳惜雯。
她彷彿是在哭,靠在溫羽淮的肩膀上,不停地用手擦着眼淚,而溫羽淮一臉心疼的看着她,明明想拿手擦掉她的眼淚,想了想,還是用手撫摸上了她的秀髮,長臂一收,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裏。
餘遠恆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內心瞬間被一種醋意充斥着,他走上前,不動聲色的將陳惜雯從溫羽淮的懷抱里拉出來,團進了自己的懷裏。
“怎麼辦啊……小叔怎麼會突然腦溢血呢?”陳惜雯擡起頭,看着面前的男人:“萬一,萬一……”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剛好這個時候,重症監護室裏走出來了兩名醫生。
溫羽淮立即走了過去,和醫生簡單的交談了兩句,很快便又回來了。
“醫生說,人是搶救回來了,只是……還沒有意識,可能以後也不會有意識。”
“這話是什麼意思?”陳惜雯瞪大了雙眼,眉毛擰成了疙瘩。
“植物人。”溫羽淮緩緩地吐出來三個字。
植物人?
小叔那麼健談,那麼開朗,再也沒辦法開口說話,那他該多難受?
甚至……動都動不了……
陳惜雯踉蹌了兩步,身子直往後仰。
餘遠恆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沒關係的,至少,咱們可以給他申請假釋了不是什麼?那他就不用再坐牢了,我再請最好的醫療團隊,照顧他,指不定哪一天,他就醒過來了呢?”
“小叔真的會醒過來麼?”陳惜雯眼底逐漸染上了淚光,植物人痊癒的概率,那該有多低?
可是小叔才四十歲啊!正值壯年,就這樣躺在牀上直到老死?
“會的,一定會的。”餘遠恆拍了拍她的後背。
溫羽淮看到了這一幕,默默地退了出去,他在這裏,似乎有些多餘了。
原本想說,他在國外有好幾位專研此術的同學,倒是可以介紹給他們認識認識,想想,餘遠恆那麼厲害,這些事情他應該都會辦到的吧!想要請來頂級醫療團隊,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怎麼還會用得到他呢?
溫羽淮自嘲的笑了笑。
然而,溫羽淮纔剛剛離開沒兩分鐘,陳可兒突然來到了醫院。
身爲陳鋒的親侄女,當然她也接到了通知。
“陳鋒真的腦溢血快死了?就在裏面躺着?”陳可兒連忙湊過去,透過房間的門縫,往裏面看了一眼。
牀上躺着的男人,渾身上下插滿了管子,眼睛緊緊地閉着,臉上還罩着氧氣面罩,一臉的死氣沉沉。
“哈哈,這可真是報應!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陳可兒輕狂的笑道。
這笑聲的刺耳,讓陳惜雯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你下午去看小叔後,小叔就成了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說什麼話刺|激他了?好歹他是你的親小叔,陳可兒你怎麼能這樣?”
“親小叔?他殺了我爸爸,算是哪門子的小叔?”陳可兒止住笑意,凌厲的朝着陳惜雯看去:“聽說你還在聯繫律師幫陳鋒洗脫罪名?陳惜雯,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爸死啊!”
“你……你在胡說什麼?”陳惜雯擰着眉頭,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發生了這件事情以後,她每天連飯都喫不下,什麼叫盼着陳松死?
“小叔是冤枉的,他不可能殺人,陳可兒你不要被騙了!”
“對啊,都是冤枉的,就你最無辜!”陳可兒冷笑一聲,慢慢朝着陳惜雯走近:“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還記恨着我爸將你趕走的仇!剛好,我看你也很不順眼。”
陳可兒瞪了陳惜雯一眼,她對陳惜雯的恨意,半點兒都不比對陳鋒的少!
“夠了!”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餘遠恆眼底劃過一抹冷色。
出國數月,這個陳可兒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半分的長進!令人心生反感。
聽到男人的聲音,陳可兒一怔,緩緩朝着餘遠恆看去。
從她一進走廊開始,就刻意沒有去看這個男人,如今再見,呼吸不由一窒,她沒有料到,餘遠恆竟然比之前更帥氣了。
哪怕在國外見過了各種小鮮肉,也抵不上這個男人的十分之一。
這個認知讓陳可兒的心情有些煩躁。
這時,她忽然胃裏一酸,跑到一旁,乾嘔了起來,陳惜雯畢竟是生養過的,瞬間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陳可兒你懷孕了?”
陳可兒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開:“可不是麼?我不僅懷孕了,我還要結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