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陳惜雯轉過身,讓瀾瀾坐在熱水裏,幫他洗澡。
她的兒子都五歲了,可卻一次都沒有幫瀾瀾洗過澡,陳惜雯十分享受這種母子在一起的時光,一刻都不願意錯過。
可餘遠恆呢?一來就指指點點,說白了,還不是怕兒子被她搶走了?
瀾瀾坐在水裏,得意的瞟了餘遠恆一眼,哼,反正現在他有乾媽撐腰了,又不怕他!
可餘遠恆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這個女人,對瀾瀾那麼好,爲何對他就冷冷淡淡的?
若沒有他,哪來的瀾瀾?本末倒置了吧!
心裏有些不滿,可餘遠恆並未再說什麼,他從洗手間裏出來,剛好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現在?”
“我知道了。”
餘遠恆簡短說了兩句,便坐在沙發上,拿出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的,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乾媽,我爸爸一定是喫醋了……”瀾瀾透過門縫,瞧了一眼正在處理公務的餘遠恆,得意的笑了笑。
“喫醋?”陳惜雯一怔,下意識的回頭。
男人坐在燈光下,一身黑色襯衫,將他清冷的氣質顯得越發高貴,他雙腿交疊在一起,腿上還擱着銀白色的筆記本電腦。
工作中的他一絲不苟,另有一番淡而悠遠的氣質。
也不知道爲何,陳惜雯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快,洗手間熱氣氤氳,似乎臉頰也有些發燙,也不知是不是熱的。
剛好這時,餘遠恆彷彿察覺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視着自己,他微微擡頭。
陳惜雯連忙將洗手間的門關上,心裏卻慌亂極了。
“乾媽?你害羞了?”瀾瀾微微頷首,眼瞼微擡,捂着嘴偷偷笑了起來。
“小孩子,別瞎說,乾媽是被水蒸氣熱的!”
瀾瀾心裏清楚這話是乾媽用來搪塞自己的,但是也沒有拆穿。
女孩子嘛,臉皮薄。
十多分鐘後,陳惜雯抱着洗的乾乾淨淨的瀾瀾回到房間。
餘遠恆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處理公務。
“瀾瀾哥哥,你羞羞!”安安原本正在牀上坐着看漫畫書,一聽到動靜,扭過頭去看,瀾瀾被陳惜雯抱在懷裏,整個人光溜溜的,她立即用雙手捂住眼睛。
瀾瀾的臉蛋突然就紅了,乾媽也真是的,怎麼也不提醒他拿個睡衣?竟然害他這個哥哥在妹妹的面前丟人!這面子往哪兒放啊?
往後還怎麼在妹妹的面前樹立威嚴啊?
瀾瀾立即鑽到被子裏面,蓋住自己的身體,他縮成一團,一邊叫嚷道:“睡衣睡衣,乾媽,快點兒幫我拿睡衣!”
“哈哈哈哈嗝……”安安捂着嘴,古靈精怪的偷笑起來:“哥哥不|穿衣服,哥哥不|穿衣服。”
“我纔沒有不|穿衣服呢!”瀾瀾紅着臉爭辯道:“我只是忘記了!”
平時在家裏,這些都有傭人去準備,哪裏需要瀾瀾自己動手?所以一時間就忘了衣服的事兒了。
“哥哥是個大笨蛋……”安安越笑越開心,看着陳惜雯:“媽咪,你說對不對?”
“不許再笑了!不然我就生氣了!”瀾瀾往被子裏一縮,直接背對着安安,小聲嘟囔道:“真妹妹,你可是個小壞蛋,我是你哥哥,你必須要尊敬我!”
偏偏是自己的妹妹,還能怎麼滴,又不能打,不能罵的,只能自己生悶氣唄。
看着自己的兩個孩子鬧的這麼開心,陳惜雯的心裏也甜甜的。
她從衣櫃裏找出瀾瀾的睡衣,然後幫他穿上,兩個小傢伙又玩鬧了半天,才漸漸地安靜下來。
“媽咪,你給我講個故事吧?”安安撲閃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陳惜雯說道:“今天下午的時候,瀾瀾哥哥和我說,他從來都沒有聽過故事。”
陳惜雯心思一動,看向瀾瀾。
小孩子睡覺之前都喜歡聽故事,過去的這五年她不在瀾瀾身邊,餘遠恆每天工作都那麼忙,想必也騰不出什麼時間陪他吧?
兩個小傢伙一左一右的睡在陳惜雯的兩側,陳惜雯一手抱着一個,在記憶中搜尋着美好的故事……
約莫十分鐘後,兩個小傢伙都睡着了,陳惜雯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鐘了。
本來想讓瀾瀾去隔壁房間和餘遠恆一起睡的,但是想了想,怕抱他的動靜太大,把孩子給弄醒,還是算了。
反正一大兩小睡在一起,也不擠,畢竟是一張雙人牀嘛。
兩個小傢伙躺在牀上,睡顏都很可愛,陳惜雯幫他們掖了掖被子,準備找睡衣去洗澡。
可是她纔剛剛出了房門,猛然想起一件事情。
餘遠恆似乎在洗手間裏?
洗手間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這個傢伙進去了有半個小時了吧?
奇怪的是,爲什麼裏面只有水聲,卻沒有男人的半點兒聲音?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這樣一想,陳惜雯立即來到洗手間外,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
“喂?你怎麼還不出來?”她試着敲了兩下門。
沒有反應。
“喂?你掉坑裏去了?”陳惜雯又敲了兩下。
正在這時,門忽然開了。
氤氳的熱氣從裏面漫出來,陳惜雯想避開都來不及。
緊接着,裏面的男人手臂一拉,一把握住了陳惜雯的手腕,她整個人就被一種巨大的力量直接拽進了洗手間裏。
洗手間熱氣騰騰,花灑還在往下冒水。
男人腰間纏着一條浴巾,可上半身卻是光着的。
一塊塊完美的腹肌顯露在眼前,讓陳惜雯臉紅心跳。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花灑的水卻將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給弄溼了!
餘遠恆卻一把將她抵在牆上。
洗手間的牆壁貼了瓷磚,冰涼的觸感讓陳惜雯忍不住縮了縮,身前,餘遠恆死死抵着她,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裏。
也不知是不是水溫太熱,陳惜雯覺得有些呼吸困難,臉頰也越來越燙,她一擡頭,正撞入男人如墨色一般的眼眸裏。
他的頭髮是溼的,還在往下滴水,水珠順着肩膀逐漸到腹肌,又消失在腰間纏繞的浴巾裏。
灼熱的呼吸全部撲打在陳惜雯的面上,餘遠恆緩緩開口,嗓音曖昧:“女人,是你自己撞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