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兒一下子就驚呆了,捂着自己紅腫不堪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像是被人當衆脫|光了衣服一般,讓她感到了被羞辱的感覺。
偏偏,心裏的火氣還得忍着,無法發作。
餘老太太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打她?一點兒顏面都不給她留麼?好歹,她是陳家的千金,未來餘家的兒媳婦!
更何況今天還是她和餘遠恆訂婚的重要日子!
陳可兒的臉色難看極了,尤其是感覺到在場的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時,那些落到她身上的眼神有鄙視的,有輕蔑的,有看好戲的,還有看不起她的……
她一時間越發覺得不妙,眼皮子突然猛地一跳,就像是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一樣。
“伯母,我……”
“好歹你也是個大家閨秀,和這羣凶神惡煞的人混在一起成什麼體統?”餘老太太臉色十分難看。
“不是,我是因爲……”陳可兒明顯想要解釋些什麼。
“吵吵鬧鬧的,像個什麼樣子?”陳松這時瞪了陳可兒一眼,一口打斷了她的話,,又看了一眼那羣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們:“這羣人是怎麼回事?陳可兒,你到底在胡鬧些什麼?”
“爸!”還從來沒有見過陳松這樣兇的對待自己,陳可兒心裏十分委屈,旁人也就罷了,爲什麼陳松也不站在自己這邊?這個時候,難道不該同仇敵愾,一致對外麼?
陳可兒憤憤的轉過頭,看着陳惜雯,伸出手來指着她:“這個女人,破壞我的訂婚宴!我只是找人把她趕出去而已!”
陳惜雯的懷裏還抱着安安,此刻輕輕地撫摸着安安的小腦袋,並未說一句話,她在人羣的最後,就像是一個隱形人一般。
“丟這麼大的人,你覺得你還配嫁到我餘家麼?”餘老太太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看了看陳可兒,又看了看陳松,酒店裏畢竟人多眼雜,今天這件事情,肯定是會傳揚出去了。
對哪一方來說,都丟盡了人。
“我餘家可不敢娶這樣的媳婦進門!這件事情,你們陳家必須給我個說法!”
聽到這話,陳可兒的臉色慘白一片,卻忌憚餘家的長輩在此,怕越弄越糟,不敢說話,只能求助一般的看向父親陳松。
陳松這時看着那些光着膀子的男人們:“還不將你弄來的這些人給我弄走!還嫌不夠丟人麼?”
陳可兒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這時,電梯的鈴聲一響,突然衝出來了一羣警察。
原來,酒店一看控制不了這羣鬧事的人,便乾脆報了警。
來的警察有幾十名,團團將那羣鬧事的小混混給包圍住了。
小混混們有些慌,求助的看着陳可兒:“陳可兒小姐,你不是保證過,警察那邊不會有什麼事的麼?”
陳可兒現在自身都難保了,她一門心思想到嫁給餘遠恆,可是現在顯然餘家已經不滿意她了,巴不得早點和這羣人脫掉干係:“你們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不要什麼髒水都往我的身上潑!”
這話就有些欲蓋彌彰了,畢竟大家的心裏都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爲首的一個警察走上前來,他看着陳可兒:“不好意思這位女士,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走?去哪兒?”陳可兒一聽到這話,臉色驟然一片煞白:“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隨便帶我走?”
“不管你是誰,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這是正常的辦案程序。”
這一刻,陳可兒的心裏害怕極了,她一把抱住陳松:“爸!你倒是說句話呀!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如果坐牢,我就完了!”
陳松擰着眉頭,身爲商人的他,向來利益爲重。
他早就已經看清了如今場上的形勢了,更何況,酒店還有監控,餘家的人還在這裏,不是他想賴就賴的掉的。
三思之下,陳松搖了搖頭:“可兒,你跟他們去吧,如果你是清白的,相信警方會還你一個公道的,也都是我不好,從小你不在我的身邊長大,我也沒有把你給教好。”
聽到這話,陳可兒踉蹌着後退兩步,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父親這話的意思是,徹底的放棄她了?
徹底完了。
餘家,也不可能再要一個她這樣的兒媳婦了。
陳可兒的心猶如一片死灰,她沒有再說什麼。
警方上前,將這羣人全部帶走,包括陳可兒。
臨走之前,陳可兒忽然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陳惜雯一眼,她只是盯着陳惜雯陰笑,嘴上沒有說一個字。
這一眼看的陳惜雯心裏有些慌,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裏的安安。
心裏忍不住的想,陳可兒這次受了教訓,應該不會再針對自己了吧?
這羣人走後,酒店安靜了不少,
酒店的負責人袁子墨這時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抱歉,是我們酒店安保不周,才導致發生這樣的事情,今天所有的菜品,給各位打八折,希望大家玩的盡興。”
發生這樣的事情究竟是因爲什麼,大家的心裏都很清楚,主要的過錯,實在不在酒店這邊。
“今晚的訂婚宴,我們會格外送一款蛋糕,當做補償。”袁子墨對着身邊的服務員吩咐了兩句,就離開了。
“訂婚宴?什麼訂婚宴?”正在這個時候,從一到會場,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餘遠恆終於開了口。
男人的眼底一片冷芒,臉色難看極了,他負手而立,周身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一聽到餘遠恆開口說話,大家全部都安靜了下來。
他今天不過只想帶着兩個孩子喫一餐飯而已,就當是過生日了,可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一到酒店來,卻聚集了這麼多人?陳家的,餘家的,全部都來了。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餘老太太這時看着自己兒子:“遠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該有個家了,我就做主,趁着今天生日,幫你訂婚了。”
餘遠恆聽到這話,眉毛擰成了一團,怎麼今天他訂婚,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