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一切早就不是原來的樣子,裝潢全部都翻了新。
從前在家時,陳家裝修的風格都是按照陳惜雯喜歡的風格來的,現如今……整個屋子豪奢的不像話,一看就是陳可兒會喜歡的類型。
陳惜雯剛一進去,就聽到一聲充滿怨憤的嗓音,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你這個賤|人!膽大包天!竟敢打我?”陳可兒伸出手來就要甩了陳惜雯一巴掌!以報那天的仇!
手還沒有落下,卻出人意料的,被坐在沙發上的陳松給阻止了:“可兒,你給我坐下!”
陳可兒生生收回了手,卻怨懟的瞪了陳惜雯一眼,不情不願的坐在了沙發上。
“陳叔叔,你找我過來,有事?”陳惜雯平平淡淡的看了一眼陳松,眼底絲毫沒有波瀾,她就那樣靜靜地站在客廳裏,整個人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平和感。
陳松一怔,尤其是“叔叔”這個稱呼,讓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早就已經和陳惜雯撕破了臉,二人沒有絲毫的血緣關係,這樣叫似乎也沒錯?
“你坐。”陳松示意陳惜雯坐下,又讓家裏的傭人上了茶。
“爸,難道你還把她當成客人供起來不成?”陳可兒心裏憋了一口氣,見陳松竟然還能這麼平靜,有些急了:“當年她拿了我們的錢,是怎麼答應我們的?說好的會永遠離開餘遠恆,結果呢?你也不拿鏡子好好照照,餘遠恆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拿了錢又出爾反爾,臭不要臉!你以爲餘遠恆會對你有意思嗎?癡心妄想!還不是你故意gouyin他!”
陳惜雯聽到這話皺了皺眉,是因爲看到餘遠恆從匪徒的手裏救下了安安,他們就急了麼?
“首先,當初你打在我卡上的錢,我一分不剩的全部還給你了,第二,你自己留不住餘遠恆的心,怪在我的頭上?難道這世上還有牛不喝水強按頭的道理?”陳惜雯有些好笑的看着陳可兒,五年過去了,她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說話還是這麼的……刻薄。
“你……”陳可兒被陳惜雯的話氣的臉色通紅,實在氣不過,她直接把面前的玻璃杯砸到了陳惜雯的腳下:“難道你覺得我是冤枉你了?餘遠恆是我的未婚夫,要不是你故意gouyin,他怎麼可能……”
“都給我住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陳松終於開了口,他渾濁的眼珠子動了動,最後移到了陳惜雯的臉上。
不可否認,他從小看着長大的這個小女孩,真的變了不少。
似乎在性格方面,比從前更加堅韌了,嘴皮子功夫也越來越厲害,剛剛幾番脣舌之戰,陳可兒沒有佔到半點兒上風,這是陳松萬萬沒有想到的。
這樣一來,陳松看向陳可兒的目光透着失望。
連陳惜雯都鬥不過,還怎麼指望她嫁到餘家,幫他拿到億萬的財產?
在陳松打量陳惜雯的時候,陳惜雯也朝着陳松看去。
這個她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男人,她對他,早就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親情了。
“聽說你又有了一個女兒?她人呢?叫什麼名字?怎麼沒帶過來?”陳松看了看陳惜雯的身後,問道。
“孩子要上學,沒空。”
陳松心裏清楚,這不過是陳惜雯搪塞他的理由而已,也沒有拆穿,而是順勢問道:“你結婚了?那孩子的爸爸是誰?”
“和你有什麼關係?”陳惜雯聽到這話有些好笑。
難道他們又想打安安的主意了麼?
陳惜雯斷不會再上第二次當!
她可沒有忘記,當年陳松是用怎樣的一副嘴臉把瀾瀾給搶走的!
“陳惜雯,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陳可兒抓住了把柄,死捏着不放:“哦……我知道了,像你這麼臭不要臉的女人,肯定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吧?哈哈哈……估計不知道是和多少個男人睡了後的產物。”
“陳可兒你給我閉嘴!”陳惜雯忍無可忍,說她可以,但隨意詆譭她的孩子,陳惜雯就不能忍了:“你這個只知道對孩子下手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這麼心腸歹毒,將瀾瀾從樓梯上推下,你這種女人連孩子都不配擁有!”
陳松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陳可兒竟然揹着他對瀾瀾下過手?將他從樓梯上推下去?
這個蠢貨!
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如果這件事情被餘遠恆知道了,她還想嫁到餘家?做夢!
餘遠恆根本就不可能讓一個對自己孩子的安全有威脅的人進門!
想到這裏,陳松的表情越發難看,心裏對陳可兒的意見也更大了起來。
不行!不能讓陳可兒壞了自己的計劃!
看來得做另一手的準備了……
陳可兒看到了陳松臉上的表情,頓時有些心虛,卻一口咬定道:“陳惜雯你不要胡說八道,沒有證據的事情,就隨便往我的身上甩鍋?你休想!你曾經也是在這個家裏長大的,今天爲什麼叫你來,你心裏沒數?”
“抱歉,我可不是你們肚子裏的蛔蟲。”
“今天可是我爸爸五十歲的生日!你這個不孝女!”陳可兒叫嚷道。
陳惜雯皺了皺眉,陳松五十歲生日?不好意思,她還真沒放在心上,但是這二人叫她來,不會就是爲了讓她看他們父女享天倫之樂的吧?
她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和你們,和這個家,不是早就已經沒有關係了麼?什麼叫不孝女?”
“沒關係了?”陳可兒眼底的笑意逐漸變大:“陳惜雯,你喫我爸的,喝我爸的,你在這個家裏住了整整二十多年,享受了這個家裏一切的優待,我爸還送你去國外讀書,你該不會以爲,這些全部都算了吧?你知不知道,我爸在你的身上花了多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呵呵。
陳惜雯忍不住冷笑出聲,她從初中開始,年年都拿獎學金,到了大學,單是一年獎學金的金額足夠支撐她四年的學費了,陳松的錢,她還真的沒怎麼花。
她從小就不是那種揮金如土的人,有錢人家的惡習是半點兒也沒有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