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難道說……”
猛然之間，老人睜開了雙眼，眼中滿是震驚的神色，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王謙，彷彿是看着一個怪物。
“難道說你……”
他又繼續重複道，嘴脣開始發抖，舌頭有些打結，越發覺得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的臭小子深不可測，越發覺得他是一個老狐狸投胎似的。
“看來你總算猜到了！打一開始我的病情加重，本來就是演的，那個時候你便已經落入了我們的圈套之中！”
王謙嘴角，心想這個老頑固，總算是木魚腦袋開竅了，這個時候纔想起來，也不算是一個老迂腐。
“怎麼可能……”
聽見對方親口承認了之後，老人更加覺得難以置信，本來那個時候他是扮演着一個欺騙者的角色，結果反而是自己被欺騙了？
當時的他都還沒有把自己罪惡的一面表現出來，然而早早就被對方給發現了？
老人難以置信，同時也感到了一股挫敗感。
“這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你是怎麼發現我是在欺騙你們的？”
老人想要問個清楚，自己居然被反將一軍，他死也要死個明白，死之前肯定要問個明明白白。
“呵呵~”
王謙發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來，這種語氣是之前老人給他的，現在完完全全還了回去，解釋說道：“你這個傢伙撒謊的本領還不錯，我們本來是沒發現的。”
“那是怎麼看穿的我？”
老人追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樣一個簡單的道理，連小孩子都懂，我自然也很明白。”
王謙微微一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見面就能夠完全信任的陌生人，所以當時我假裝病情加重了，想要套一套你的話。之前的你對於我的病情表現得十分拿手，可是在我假裝病情加重之後，你卻完全看不出來，那個時候我們便察覺到你心懷鬼胎，所以我倆將計就計，把這一齣戲演下去了，到現在結束。”
聽着對方說了一大堆，老人也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爲什麼露出馬腳來。
的確呀，沒本事的人是裝不出來的，稍微有一點變化便會露出馬腳，這一點的確是難以掩飾的。
想到了這裏，老人的嘴角掛起一抹苦笑來，道：“原來如此，原來我一開始就落入了你們的圈套，居然還在這裏自欺欺人！”
“沒錯，你一開始就註定要輸。”
王謙等一下補充道。
此刻天地之間冷風兮兮，彷彿是爲了照應現在的氣氛。
一陣陣灰塵被吹了起來，這個世界看起來依然是飛沙走石的模樣。
“哈哈哈~”
忽然這個時候，本來臉上還一副已經放棄掙扎的表情，老人卻突然之間冷笑起來，笑得很是猖狂。
與此同時，王謙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鐘馗劍正在被一股十分神祕的力量往外擠，想要將這柄劍給彈出來。
顯然是面前這個老傢伙發功了。
“可惜啊，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好像並沒有總結我失敗的原因。”
老人的嘴角再度掛起冷笑來，面龐看起來像是一個惡魔，道：“我就是因爲話太多，所以才失敗，結果你沒
有引以爲戒，反而是不如我的後塵，何必要跟我廢話這麼多？”
呼呼呼~
一股股陽氣已經在場面上蔓延開了，老人的氣息慢慢鋪展開，馬上就要將王謙給完全壓制住了。
嘶~
王謙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傢伙在這種狀況之下也能夠表現出這種抵抗力，不愧是九品之上的強者。
但，那又怎樣？
同樣是浮現一抹冷笑來，王謙不屑道：“你放心，這一點我們自然是想到了，你以爲我們會和你一樣蠢？”
“嗯？”
眉頭稍稍皺起來，老人都出了一副警惕的面孔，這才聽明白剛纔王謙所說的話。
我們！
沒錯，對方是兩個人！
忽然想到了這一點，老人瞳孔一縮，感覺脊背發涼，已經能夠猜到接下來的劇本。
但鬼使神差之下，他仍然是轉過身去，想要看一看自己的下場，這才發現一個巴掌朝着自己的腦袋打過。
這一個巴掌之上孕育了無窮的力量，上面全都是因煞之氣。
呼~
一股掌風瞬間落了下去，老人此刻完全沒有掙扎的慾望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即將落下的這一掌，腦海裏開始和一起以往的一些事兒。
此刻在他的眼中，彷彿落下來的並不是殷素素的一隻手掌，而是往事的一些回憶。
“珠兒~”
他慘淡的叫了一聲，這女孩兒便是當初他的愛人了，可惜已經幾千年沒有看見，也不知道她已經輪迴了幾世。
這麼一想，一股惆悵的感覺瞬間爬滿了心房。
“珠兒，我來陪你了。”
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之後，他的面龐忽然變得溫暖起來，此刻看起來很慈祥，笑得也像是春風一樣。
看來已經完全放下了。
猜到了自己的結局之後，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心想寂寞了幾千年，總算是能夠下去陪葬了。
希望那丫頭還在繼續等待着自己。
砰~
下一刻，殷素素的手掌落在了老人的天靈蓋上，隨着一聲悶響，那老傢伙的天靈蓋瞬間就被殷素素打成了碎片。
裏面的液體混雜着血液飛了出來，場面看上去很噁心。
噠~
如果說心臟被刺穿還能夠暫時活命的話，那天應該被打碎，肯定就是當場斃命了。
隨着一聲悶響，老人倒地，徹徹底底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已經完全死掉了。
“呼~”
再一次確認了面前這個老東西不會站起來忽然嚇唬人，確實已經無法繼續動彈，這時候王謙才長長的出一口氣，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了。
“總算是結束了。”
打完這一仗之後，王謙感覺很是疲憊，這不僅是體力的消耗，更是一種腦力的消耗。
他都覺得自己可以拿奧斯卡影帝獎的，試問自己的眼睛還有誰能夠比得上？連這樣一隻幾千年的老狐狸都被自己騙過去，誰還能夠洞悉自己的真面目？
應該是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