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福有些膽戰心驚得回來。
“皇后怎麼了?”北冥奇問道。
“皇后娘娘說她身體不適,只遣了身邊的人前來回話。”章福說着,心中暗自嘆息,希望皇上不要發怒纔好啊。
“身體不適?啪”北冥奇猛得拍長酒桌“到底是皇后身體不適,還是故意推辭,章福,你可有跟她說爲何事召她?”
章福跪着道:“奴才說了呀,可是皇后娘娘說。”
“說什麼?”北冥奇問道。
“說本就是爲皇上冊封的美人,自然要,要皇上親自教導。”章福抹了抹虛汗。
“皇后娘娘真真是好大的架子,皇上,要不要臣將府中的嬤嬤送來,教一下皇后娘娘的,規矩?”北冥玉開口問道。
“北冥玉!你給朕記着,皇后是你的嫂子,不論如何,你都不得不尊重她,即使她做的再過份,那也是朕願意寵的,就算是要罰,也不必他人來插手,懂嗎?”北冥奇眼神微斂,有些惱怒。
“臣,遵旨,只是皇上,你免了皇后娘娘的跪拜之禮,已經讓衆人衆說紛紜,又在前幾日的祈福殿中中途離席,實在不宜爲一國之母,皇上若真寵她,何不封一個貴妃之位,也好讓有能力之人管理後宮。”北冥玉拱手道。
“貴妃之位、貴妃便是地位再高,也是妾,朕,怎麼可以讓她爲妾呢。”北冥奇喃喃道。
北冥奇猶記得當初,他和林若,北冥宸三人一起在山上狩獵時,林若便說過,此生不求一世一雙人,但絕不能爲妾!
那時候北冥宸聽聞這話,還信誓旦旦得保證,以後他們絕對會一世一雙人,逍遙天下。
那時候的他,只是將林若的話放在了心上,沒想到,他們竟成了這般地步。
“皇上,那這靜美人?”章福問道。
北冥奇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沐兒,開口道:“章福,傳朕旨意,靜美人深得朕心,晉爲靜嬪,居韶華殿側殿。”沐兒一愣,看着北冥奇竟不知說什麼。
“哎呦,靜嬪小主,你倒是謝恩吶。”章福愣了一下,開口催促道。
“嬪妾謝皇上恩典。”沐兒連忙磕頭行禮。
“嗯,退下吧。”北冥奇揮了揮手。
“本王倒是恭喜靜嬪娘娘了。”沐兒回頭才發現北冥玉不知何時竟跟了上來。
“參見齊王殿下”
“起吧,靜嬪娘娘這次可算是因禍得福,是不是要感謝本王呢?”北冥玉若有若無得笑意。
“不知齊王何意?嬪妾晉封是皇上之意,與齊王何干?”沐兒疑惑開口。
北冥玉猛得抓着沐兒的手腕,沐兒一驚,掙扎道:“齊王自重。”
北冥玉邪笑道:“你說,若是別其他宮人看到,你與本王,這般牽扯不清,你會如何?”
沐兒眼神惶恐道:“齊王殿下,嬪妾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女子,您到底想幹什麼?”
北冥玉甩下沐兒說道:“本王不過嚇嚇靜嬪娘娘而已,瞧娘娘這般嚇得。”
說完深深看了沐兒便轉身離開。
“齊王殿下,你可是與皇后娘娘不合。”沐兒忽然開口。
北冥玉轉身看着沐兒,眼中有些許不可思議,似乎與剛纔那個懦弱的女子不是同一人。
“嬪妾不過丫鬟出身,卻是受過之前的主子怡貴人大恩的,嬪妾如今雖得嬪位,卻勢單力薄,無法爲主子報仇,
只要齊王殿下能了卻嬪妾心願,但凡以後嬪妾力所能及之事,必然傾盡全力。”
沐兒一字一句得開口,言語中的堅定讓北冥玉有些訝異,倒是個好奴婢。
“可是,本王爲何要爲了你,去得罪皇后呢?皇后得皇上寵愛衆所皆知,本王若是這麼做了,豈不是喫力不討好。”齊王開口說道。
沐兒看着齊王,他眼神中透露的戲謔讓她有些後悔方纔的膽大,可是既已經踏出了這一步,她便沒法回頭了。
“皇上與皇后娘娘之間,不過是皇上一人的死心塌地罷了,嬪妾好幾次看到,
皇后娘娘看着皇上的眼中,滿是恨意。”
沐兒直直得看着北冥玉說道:“更何況,王爺剛回來那日發生的事嬪妾也有所聽聞,
皇后娘娘說她也是被人陷害,其實不然,那名女子那日還宿在韶華殿中,而後暗中送了出去,
皇后娘娘若不是心虛,何至於如此?”
北冥玉眼中一寒,他南征北戰,自認爲無人能暗算他,可是那天,
他卻是失算了,這讓他心中一直有股氣揮之不去,如今聽靜嬪這般說,
事情卻是清楚得很。
“回去等消息吧,本王自有打算”
北冥玉說完便大步離開。
沐兒看着北冥玉離開的背影,手微微握緊,如今,她只能拼了。
沒人注意到,身後的黑影悄然無息得離開。
“主子,聽說皇上封了靜美人爲靜嬪,似乎傳了今夜侍寢。”章媽梳着林若的頭髮說道。
“這不是很好嗎?她熬出來了,爬上龍牀,不就便鳳凰了。”林若毫不在意得開口,本來封個美人就是要他鬧心的。
“主子,你這樣,到底想幹什麼,你如今知道當初的驍虎軍不是皇上所害,爲何還要?”章媽有些不解。
“我林若這一輩子隨心所欲,從不爲任何人所困惑爲難,是因爲我有我的驕傲,
我統領三軍,便感覺有無數生命源泉從心中出來,可是現在,我只能在這深宮中被困一世,
一生不得自由,章媽,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武功盡失,我都沒有這麼不甘心過,我自小便最討厭這後宮生活,可是如今,
我卻成了局中人,成了連我自己都最討厭的人,呆着了我最討厭的地方,
章媽,若兒想逃離,不想一輩子在這裏,苟延殘喘,章媽你知道嗎?”林若看着梳妝鏡中的自己,平靜得去訴說,可是眼中卻透露了她的傷心欲絕,無可奈何,一字一句,都感覺砸在了人心上。
章媽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最後都化作了無聲的嘆息,她家小姐自小便是聰慧,因此也得了老爺真傳,自然也承了老爺的一些想法,小姐性格驕傲卻不跋扈,肆意人生,可是卻被困在這裏,想來她也是十分不甘心的。
“主子,出去走走吧,這屋裏,怕是悶得慌。”章媽說道。林若點了點頭便起身。
主僕二人剛出了韶華殿,便聽到旁邊傳出了爭執聲,章媽剛要呵斥,便被林若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