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沐婉凝回過頭來的時候，鳳景軒已經支撐不住快倒在地上。
扶住他，沐婉凝驚慌不已，她大喊着，想叫來人。
可被鳳景軒阻止。
“你說的話可都當真？”抓住她的手，緊緊的，鳳景軒不顧身後的燒傷和刀傷，灼灼盯着面前的沐婉凝。
在他眼裏，最重要的是此刻沐婉凝的回答。
“都這個時候了，你的傷最重要！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你說，如果你是沐婉凝，你就會原諒我，這句話，可還當真？”緊緊抓住她的手，灼灼盯着她的雙眸，鳳景軒此刻只在意這個答案。
一時怔住無言，沐婉凝起脣，“你都知道了？”才這麼短短一段時間，他就知道自己想起一切了？
“你的眼神變了，我在進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你想起了一切。”苦澀一笑，見沐婉凝避開他的視線，他知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鳳景軒眸中失望，“罷了，我說過不會再逼你，就會遵守我自己的諾言。之前說的都算數，你是自由的，想去哪裏，你、唔……”
嘴角溢出血跡，面上是菸灰，本來風華無雙高貴矜持的鳳景軒此刻狼狽得不像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人便倒了下去。
當鳳景軒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搜尋沐婉凝的身影。
遍尋不到，只當她是真的走了。
鳳景軒面上一陣苦笑。
“娘娘……”迭的，宮女的聲音響起。
激動的坐起來，鳳景軒雙眸緊緊盯向門口方向。
沐婉凝端着碗進來，還沒走過去，人就被鳳景軒死死抱住。
“真好！真好！凝兒，你沒有走！”聲音多了絲哽咽，渾身更是在顫抖，鳳景軒這一刻覺得上天待他不薄。
任由他抱着，手指一點點，動了動，想回抱他，但被她忍住。
久久，沐婉凝才起脣，聲音不染一絲感情，“藥要冷了，你、你先放開我把藥喝了。”
她本來是想離開的，但她告訴自己，鳳景軒是爲君少新受的傷，她應該留下來，至少要等到他醒過來才能走。
可內心深處，她真的只是因爲這樣才留下來的嗎？
“只要凝兒肯原諒我，肯留下來陪着我，我什麼都聽凝兒的。”不在意沐婉凝的冷漠，鳳景軒欣喜她能留下來。
看着他，腦中不期然想起曾經的他。
以前，他在魏國爲質，在自己手下殘喘，不論經歷什麼，但他總是冷清而高傲的。
如今，短短三年，到底是什麼，讓他變得這般卑微而脆弱？是什麼讓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因爲自己嗎？
對於這般的鳳景軒，她左邊胸口微微覺得有點疼，那種疼似針扎，細細綿綿，卻讓她難受得難以呼吸。
終究，對於鳳景軒，她狠不下心。
“我只是暫時留下來，等你的傷好了，我便會帶着新兒回南安。”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要離開。
眸子一狠，沐婉凝推開鳳景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