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楚林深吸一口氣，又道：
“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嗎？”
“呵呵，誰知道呢。
反正，我從來不相信命運已經被安排好。
因爲你爸我的命，就是自己闖出來的。”
楚生說到這，又重重一嘆：
“但現在，我有時候也會想，明明跟我同一時間闖社會的，有千百萬人。
爲什麼，只有爲數不多的人，成功了呢？
我們，是不是就是被上天選中的人？”
楚生突然說這樣的話，讓楚林有些迷惑。
他看向自己的父親，頭一次，看到了父親臉上的愁緒，還有鬢角的幾根白髮。
“爸……”楚林親親喚了一聲，又道：
“我懂了。
既然如此，我也放棄這個想法吧。
只是，如果莫白真的回不來，恐怕已經被方邈給收拾了。
那方邈的能力就不知道有多恐怖了。
我還是希望你不會跟他對抗。
他跟我們不是一類人，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楚生搖頭苦笑，又喝了口水，嘆道：
“你還不知道吧，海東省的顧氏集團和水盤市的林氏集團都已經是方邈的了。
還有合月市的李氏集團，也跟方邈的公司合併了。
而這些公司，全部都不是上市公司。
方邈自己的公司，也不是上市公司。
也就是說，這幾大集團的所有的股份，現在都是方邈一人所有。
就算方邈不是修道者，沒有特殊的能力。
僅僅憑着吞併這幾家公司之後的能力，就足以對付我楚家了。”
楚林身子抖了抖，又坐回了椅子上。
一瞬間，他又想起，在省中醫學院樓下，曾經對方邈大放厥詞的自己。
是那麼的幼稚和可笑。
當初的自己，或許還有那麼一絲絲資本，可以跟方邈對抗。
但現在的自己，就連給方邈提鞋，都要排隊吧！
楚生又嘆道：
“不僅如此，方邈作爲玄明道人的唯一傳人，之後肯定也會繼承玄明觀。
玄明觀的威望，我想你也知道的。
不說玄明觀每年能收到多少香火錢，有多少信徒。
僅僅是玄明觀的人脈關係網，都是你我不敢想象的。
再加上方邈本人的能力。
只怕他的未來，絕不是你我能估量的。
這個世界，或許已經沒有什麼人能說自己可以百分百打敗他了。”
“爸，”楚林突然喚了一聲，看向父親楚生，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好一會兒，纔開口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退出這個市場嗎？”
楚生顯出一片愁容，嘆道：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莫白恐怕真的已經被滅了。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堅持的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也是時候享享清福了。
我本來就跟玄明觀的觀主玄明道人交情甚好，但這些年，因爲莫白的原因，我始終沒有與他深交。
現在，倒是可以拋去這個雜念，未來的日子裏，跟在他後面學習參悟了。”
“啊？爸，你要當道士？”楚林更加驚訝。
“哈哈哈……什麼道士，瞎說。”楚生說着，站了起來，又走到楚林身邊，看着這個已經長這麼大的兒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又摸了摸他的頭，說道：
“孩子，你爸我，一生做了許多錯事。
最對不住的，還是你。
你剛纔說的沒錯，你的路，不應該由我來安排。
無論你選擇了什麼，只要你不後悔，並且能感到開心，爸爸都支持你。
等我變賣了公司，我也只留一些養老錢。
其他錢，我全部給你，你想幹嘛就幹嘛。
但先說好，如果花光了，我就不會再給你一份了。”
“爸！”楚林猛地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地抱住了他的父親。
楚生的身子抖了抖。
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再抱過自己的孩子了。
他的眼中，也流淌出了淚水。
其實楚生雖這樣說，但心裏還是處在焦慮狀態。
他自己明白，莫白的失敗，也代表着他整個計劃的失敗。
既然選擇了莫白，又靠着莫白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他必然要承受莫白失敗後，他創辦的這個龐大企業的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