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這話,全都涌了出去,只留下秦雨一人,站在牆邊有些發憷。
雖然知道自己的老公確實很厲害,可她也想不到,方邈能厲害到這種程度。
那些醫生可都是比她還要專業的醫生啊!
秦雨看向方邈,輕輕一笑,問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
方邈聳聳肩: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樂善好施。”
說完,他對秦雨笑了笑,又對趙教授說道:
“趙教授,您保持半個小時不要移動,我那邊忙完,就過來幫你換一面。”
“好,多謝你了。”
方邈在秦雨的帶領下,來到樓下的一間雙人病房。
兩個學生都在這個病房裏。
兩張病牀中間,已經被窗簾隔開。
方邈走進病房裏之後,就見那些醫生已經並排靠牆站好,等他走進來,全都對他微笑。
方邈也對他們笑了笑,之後就走到第一張病牀前。
這是個年輕的男生,方邈進來之前,王波已經讓他趴下,褪去了他的上衣,讓他的背露在外面。
這個男生的背部比趙教授的受傷程度還要嚴重。
方邈眉頭皺了皺,就聽秦雨小聲道:
“他是爲了保護女同學,受傷最重。”
方邈心頭觸動,點點頭,之後對那男同學說道:
“放輕鬆,我下針半小時內,不可以亂動。”
男同學點點頭,也沒有說話。
方邈又掃了一遍男同學的後背,雖然受損嚴重,好在還有一些穴位可以下針。
他盤算了一遍,便知道‘天玄鍼法’該如何擺出。
因爲旁邊還站着醫生在觀摩,方邈這一次,每下一根毫針,便說出這是什麼穴位,又有什麼作用。
他的說的很詳細,下針的動作又很專業規範,一時間,原本肅穆的病房,既然變成了課堂。
一個個早就有很高成就的醫生們,認真地聽着一個比他們小很多歲的方邈講課。
這幅景象,便是錄下來放給別人看,他們也只會當成是在拍戲。
等第十一根玉骨毫針刺入男同學的背部之後,方邈起身道:
“毫針全部刺入完畢,現在需要等待最少30分鐘,讓經脈充分得到刺激,已達到激活作用。”
王波點點頭,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方醫生如此年輕,就有如此造詣,我自嘆不如!”
其他醫生也要跟着讚歎,方邈卻做了個噓聲手勢,小聲道:
“男同學睡着了。”
方邈又看了眼自己的毫針盒子,因爲已經用掉了22根,現在只剩6根。
看向旁邊病牀,方邈小聲問秦雨:
“女同學的燒傷嚴重嗎?”
方邈皺了皺眉,小聲道:
“因爲有男同學的保護,女同學只有右邊腰部和右邊大腿小腿有部分燒傷,其餘部位都沒有大礙。”
方邈想了想,點頭道:
“那6根毫針夠了。”說完這句話,他又看向其他醫生,說道:
“因爲接下來的是女同學,還請大家迴避一下,下針過程看一次也夠了,看多了也就那樣。”
這些醫生聽到這話,都有些意猶未盡,但方邈說的也有道理。
他們想學,可無奈沒有一點中醫基礎,看似簡單的下針,真學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好一一向方邈道別,離開了診室。
王波臨走前,更是緊緊握着方邈的手,連連感慨方邈爲何不在市一院工作。
等其他人都走了,方邈對秦雨無奈一嘆,小聲道:
“哎,太優秀了也不好,累。”
秦雨輕輕拍了一下方邈胳膊,冷哼一聲,又小聲問道:
“等下是個女同學,你可不要亂來!”
方邈嘴角微動,無奈道:
“老婆,我在你眼中就這麼齷蹉嗎……”
“去去去,快去治病!”秦雨哼了一聲。
方邈卻笑道: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把眼睛蒙上總可以吧?”
“你瘋了?蒙上眼睛?”秦雨有些不可思議。
“是的,你沒聽錯。”
方邈輕笑一聲,隨後掀開窗簾,走到裏面的病房。
一個蓋着被子,帶着口罩,頭髮剃光,雙眼中卻透着清澈和憂傷的女孩,看到方邈進來,有些緊張起來。
方邈對她微微一笑,說道:
“別擔心,你應該也聽到我剛纔在旁邊說的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