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塌方這樣的不可抗力堵在路上那十幾分鍾,t城特警的這次行動堪稱無可指摘。
從上山到救出人質到結束抓博, 全程沒超過十五分鐘。先是控制了屋裏聽到搶聲出來查看情況的綁匪, 接着又破門而入抓捕了屋裏留守的人, 王川晨和陸放兩個孩子被抱下山時候,除了受到些驚嚇, 喊餓,幾乎沒受什麼罪。
只是整個綁架案的核心人物金哥人卻不在山上,而是在之前與許秋來她們擦肩而過的那輛suv裏。
據他手底下人交代,這一趟,他本打算回京取贖金的,察覺有人跟蹤,情況不對,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他大抵猜到了那輛suv已經暴露, 在t城外三十公里的加油站選擇了棄車逃跑, 等陸離的手下和警方追到時, 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許秋來沒再關心後續, 對她來說, 秋甜能完完整整回來,沒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就是最幸運的事了。
跋涉了幾百公里回京, 時間已經臨近傍晚了。
陸離一回城,還沒到警局門口,就被他父親派來的人連拉帶扯弄回去了。
秋甜在警局裏吃了滿滿一大碗杯麪,小卷毛亂哄哄搭在腦門上, 靠在秋來懷裏睡得正香,許秋來做完筆錄,警察親自把她送到門外。
“你這姑娘膽子可真夠大的,”老刑警笑她,“你們捆的那倆人,瘦的叫楊永祿,從前殺人判了十二年,胖的盜車搶劫,年初剛出來,兩個都是狠角兒,居然給你騙了。”
“我也只是拖延時間,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也是沒辦法的。”秋來並不居功,手指幫妹妹順了順頭髮。
她身板極瘦,七八歲的妹妹至少二十幾公斤,她從剛剛抱到現在沒撒手,也不知那單薄的身體裏哪來那麼大力氣。
老刑警轉身回局裏,整理檔案時和同事說起來,“真是好孩子,都沒滿二十,我閨女有她年紀大時候,整天只知道跟我鬧彆扭,什麼事都不懂呢,人家已經做家長了,又是q大計算機系的高材生,敲起鍵盤來,比我們隊裏小陳還快。”
“那她父母呢”
“戶口都註銷了,家裏就她和妹妹,”他往審訊室挑了挑下巴,“這幾個倒黴蛋也是瞎了眼睛,惹誰不好惹搞技術的。”
坐在監控顯示器正中的男人忽然擡頭問他:“你剛剛說,那姑娘叫什麼名字”
“許秋來啊,怎麼了路隊”
“姓許啊”男人疑惑道。
那天在附小的教學樓下只是隨意一撇,到此時,女孩的面孔纔在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
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他沉浸在往事中回憶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把那念頭甩開。
秋甜渡過了上小學以來最幸福的一個星期,學校給她放了一週假修養,她變成了姐姐的小尾巴,秋來恨不得把她系褲腰帶上,走到哪兒把她帶到哪兒,有時上課都帶着她。
臨近期末,大多時候教授們也沒什麼新課要講,她一般都坐在階梯教室後排的位置,一邊複習,一邊賺外快,秋甜一邊寫作業,一邊躲避來自四面八方掐她臉頰、摸她頭髮的鹹豬手。
“秋來,你妹妹也太萌了,眼睛圓溜溜跟個小狗兒似的,借我養幾天吧”廖雪悄悄附耳到秋來耳邊。
秋甜是貓耳朵,才聽到一點聲音立刻抗議:“我概不外借的。”
瞧着秋來沒表態,她趕緊先給自己套上一堆缺點,“我很能喫的,而且一點都不聽話,去到別人家專門搗亂,不信你問我姐姐。”
嫌棄地把廖雪的手從自己揪揪上扒下去,“別碰我。”
假期最後一天,秋來百忙中甚至抽時間帶她去逛了街,買了一堆好喫的,還有新衣服。
秋甜整整齊齊疊好放在牀下的櫃子裏,“留着過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