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婉渾身戰慄，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片刻之後，我聽見她啜泣起來。
“對比起……舒淺是我對不起你……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毀了我的容貌……”
我轉頭一看，就發現葉婉婉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女人都是極其愛惜自己的容貌的，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是如此，葉婉婉也不例外。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葉婉婉哭，可我絲毫不覺得同情。
看見這個女人，我只會想到我和容祁受的苦，我對她恨都來不及！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說實話了。”我最後一絲耐心被耗盡，冷冷道，“既然如此，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落，我手上絲毫不客氣，直接將葉婉婉的腦袋朝着那堵水缸之中按下去。
“不！”
葉婉婉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幾乎要貫穿我的耳膜，可我的手上絲毫不停。
嘶啦！
只聽見缸中發出一聲詭異的聲響，緊接着，是葉婉婉徹底崩潰的哭喊。
“不！我的臉！我的臉！”
葉婉婉掙扎的劇烈，我的手微微鬆開些許，她的腦袋就擡了起來。
雖然心裏早就有所準備，但在看見葉婉婉臉的剎那，我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曾經美麗的驚心動魄的臉，現在已經變成了怎樣可怕的模樣。
方纔我將葉婉婉給按到毒水的時候，葉婉婉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再掙扎，但失去了鬼氣的她早就不是我的對手，因此根本沒有掙扎開，最後的結局只是將自己的臉給微微測了些許。
因此，落入毒水的，只有她的右半張臉。
不得不說，葉婉婉特地給我準備的這個毒水，真是有夠厲害的。
只見葉婉婉碰到毒水的那半張臉，已經徹底潰爛了，血肉全部都翻出來，還散發出焦黑的氣息，腐爛成一塊又一塊，猙獰惡心的可怕。
而她的左半張臉，沒有碰到毒水，依舊是原本美麗動人的而模樣。
一半的光潔動人，反而映襯的她腐爛的半張臉更加猙獰可怕，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被人狠狠地砸爛了半邊一般。
“我……我的臉……”葉婉婉此時身上哪裏還有曾經大家閨秀的高貴冷豔，完全就跟一個女瘋子一樣，猙獰着臉，散亂這頭髮，在這一盤廢墟之中，拼命地想看清自己的模樣。
終於，她找到了一塊破碎的鏡子，她立刻拿起來，都不顧鏡子的碎片割傷了自己，只是慌忙的去看。
“不！我的臉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清鏡子裏的自己，葉婉婉最後一絲理智都崩潰了，嚎啕大哭起來，片刻之後，她又反應過來什麼，醜陋的臉死死地盯住我，尖叫：“舒淺！都是你！是你毀了我的臉！我要殺了你！”
說着，她就朝着我撲來，身體裏僅剩不多的鬼氣全部都宣泄而出。
可如今的我，哪裏還會怕她。
她衝過來的時候，我手一擡，直接就跟抓小雞一樣，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脖子，讓她完全動彈不得，只能在我手下無力的掙扎。
“葉婉婉，我再問你一次，容祁的毒，怎麼解？”我冷冷道，“如果你不說話，我就把你剩下的半張臉，也給毀了。”
葉婉婉本來猩紅這眼睛想要對我破口大罵，但聽見我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最後崩潰地開口：“真的沒有別的辦法解毒！你要我說什麼！”
我的心，徹底在這個時候冷了下來。
我知道，我已經將葉婉婉逼到這個地步，她現在說的肯定是真話。
所以說……容祁的毒，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難道我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容祁和葉婉婉做出那種事，而且是每個月都要……不然我就要親眼看着容祁去死嗎？
我死死咬住脣，才讓自己強忍着沒有崩潰。
“舒淺！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葉婉婉又在我手下掙扎着尖叫，“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所以你趕緊放了我！”
葉婉婉這不說話還好，這一開口，我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眼底的憤怒和恨意在瞬間爆發！
都是葉婉婉！
如果不是她和葉家當年給容祁下毒，如果不是她自私的爲了得到容祁而觸發了蠱蟲，容祁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想到這，我一把掐住葉婉婉的身體，直接抓着她再次朝着那個堵水缸拽去。
只不過這一次，我可不只是想要把她的臉該塞進毒水裏，而是想將她整個人都丟下去！
這個害的容祁如此痛苦的女人，我要殺了她！
葉婉婉也反應過來我要做什麼，頓時臉上最後一絲血色退去，失聲尖叫道：“舒淺！你要幹什麼！”
我現在也懶得跟葉婉婉客氣了，直接朝着她吼道：“我要毀了你的肉身！然後讓你魂飛魄散！”
葉婉婉徹底嚇壞了，尖叫着掙扎，“舒淺你不可以那麼做！你明明就知道能夠幫容祁解開毒的，只有我的身體！你這樣對我，容祁就必死無疑了！”
葉婉婉的話，的確對我起了作用，我的手頓時僵住，轉頭看向身後的容祁。
容祁此時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身上的鬼氣越來越虛弱，見我看他，他也擡頭看我，我們倆的目光就這樣相遇。
下一秒，我看見容祁淡淡一笑。
“寧可玉碎。”片刻後，他低聲道，“不爲瓦全。”
短短的八個字，我就明白過來容祁的內心。
曾經的我，總覺得容祁好像天上的星子一般，遙遠的難以捉摸。但此時此刻，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我第一次覺得我們竟然是這樣的心意相通。
我不會再懷疑他，更不會再質疑他，我瞭解他心裏的每一個想法。我知道，他不想和葉婉婉變成那種關係，哪怕魂飛魄散，也不願意。
我愛容祁，愛到我自己都無法想象的程度，所以一想到我要眼睜睜地看到他死去，我就覺得心如刀絞。
可儘管如此，我依舊尊重他的想法。
換想如果今天中毒的人是我，我需要和別的男人來每個月同房，才能夠苟活下去，我也寧可死！
此時此刻，我已經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
我緩緩擡起頭，對着容祁露出一個笑容，然後低聲道：“容祁，你死，我也陪着你死。”